一梦不知几何!
等官七画终于从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眼前触及到的却依旧是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情况?
她躺在床上愣了片刻,最后才一面揉着眼睛一面反应过来,莫不是她睡得太久直接一觉从白天睡到了黑夜。
可是即便是黑夜,这房中为何却无人点灯呢?
看看旁边只透出一点光的窗户,官七画从床上爬起正要下床,谁知道却被两双手同时按住了手脚。
黑暗中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姑娘您先别动,外,外面有水匪。”
“姑娘。”
一瞬间,她便认出这声音正是来自那两名伺候她的丫鬟。
官七画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随着灵台的渐渐清晰,官七画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从外头传来的一阵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再仔细一听,还有金属相交的声音,应该是还有人在打斗。
莫非……
官七画眼前一亮,莫非是乾坤当铺的人当真来救她了?
如今看来,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试问在这个当口还有谁会跑来来这艘船上闹事。
除了,来救她的人!
想到这,官七画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难以抑制的欣喜。好在房中昏暗,那两名丫鬟也瞧不清官七画现在的表情,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不对。
心中狂喜的官七画经历了一瞬间的激昂,然后很快她便迫使着自己姑且冷静了下来。
虽然人家已经派人来帮忙了,但是这船上的人有萧齐钰在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不能就单单待在这里等人来救她,她也应该想想办法自救。
可是眼前这两名丫鬟,又该如何甩掉呢!
眨眨眼睛,官七画找到了方向。
“就算你们不让我出去,那至少也得让我先将衣服鞋子穿好吧!”
“是!那,那就让奴婢来给姑娘穿吧!”
那两名丫鬟恐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吓得不行,又因为室内的光线太暗,她们给官七画穿衣服时的动作可谓是跌撞得很,不是打到了官七画的头就是指甲刮到了官七画的脸。
官七画见此心中微叹一口气,直接从她们的手里将外衣给抢了过来,自己快速地套在了身上。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就去窗户那边看看,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穿好衣服之后,官七画还不等两名丫鬟反应,便自顾自地往窗户那边而去。
“不,姑娘,窗户边也很危险……”
两名丫鬟自然又是要反对的,不过这回官七画的速度极快根本就没有给她们反应的时间,她便已然站到了窗户边上。
外面那打斗的声音越发清晰了,官七画走到窗户边,悄悄地将窗户给打开了一条缝。
顿时,便有黯淡的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却足够令官七画瞧清楚房内的场景了。
官七画并未将视线落在外面,因为她这个小窗户正对水波粼粼的江面,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在船上打斗的人。
但她还是回头,对着后面的两名丫鬟如此道。
“你们两个过来看看,这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两名丫鬟不疑有他,听了官七画的话双双来到了官七画的跟前,纷纷将视线朝着官七画所指的方向望去。
然她们两个人四只眼睛在外面那漆黑的水面上巡视了几圈,却都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姑娘,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几乎是在这句话问出来的一瞬间,二人先后都察觉到自己的后颈突然一疼,然后酥麻的感觉从下一刻开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传遍了全身。
“姑娘,你……”
“对不起了两位,为了不妨碍我的事只能让你们先睡一下了。”
官七画话音刚落,那两名丫鬟便无力对抗药性双双瘫软了身子,合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望着地上躺着的黑乎乎两团人影,官七画一面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藏进袖子里,一面唇边亦弯起个灵动的弧度。
这下,终于是解决了这两名丫鬟了。
没有人再在旁边看着她阻碍她,她直接溜到了门边上,悄悄地将房门给推了开来。
许是因为那所谓水匪的突然到来,这基本上一艘船的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将房间里的烛火给灭了,所以此时的船上已是一片黑暗。
不过即便看不清楚路,官七画也并不怕,这船前船后的情况她早就观察过也全数记进了脑子里,就算没有亮光她也能直接摸索着墙壁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出去。
于是,想到这,官七画一丝迟疑都无,紧紧地靠着木质的墙壁她朝着船舱外面而去。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她很快便出了船舱从靠近甲板处的一个过道走了出来。
然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出来迎面遇上的便是甲板上正打斗得正酣的两队人马。
只见呼呼的江风中,一大批穿着黑衣的刺客打扮的人正与船上原本的守卫战在一处。
而那纷乱的人群之中,居然还有一身紫衣的萧齐钰在其中穿梭。
官七画生怕别人发现她,发现不对之后赶忙蹲下了身子来。
大家都背对着她,又因为今夜无月夜色浓厚,所以官七画蹲着身子将自己藏在墙角之下一时间竟然并无人瞧见她。
官七画当然知道那些黑衣人是来救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硬生生地闯进去啊!
而且如果要闯,她仅凭一人之力也打不过挡在她前面的那几名侍卫啊!
粗略算算,自己镯子里藏着的针差不多也并不剩几枚了。现在也不是在京城,短时间内她也根本就找不到新的针填充进去。
所以,面对眼前这样混乱的状况,她还是不能硬碰硬的来。
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找到袖月,看看袖月她们到底是怎样安排的才好。
如是想着,官七画便蹲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船的另一边挪过去。
谁晓得她才刚一转出来,不知从哪里就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拖了过去。
喂,你!
官七画的惊叫险些就要脱口而出,最后还是那人拿手捂住了她的嘴,她这才硬生生地将之忍下。
等那人将官七画牵引到了前面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凑到官七画的耳边小声地道。“二小姐,我是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