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画回头,询问般望了车内的青画一眼。
青画微微思考了片刻,之后才犹豫着点点头。
“奴婢之前确实听说过有这么个规矩,不过,不过据奴婢所知这规矩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
而她这样一说官七画大概也明白了,这皇太后估摸着又是要想法子来整她了,所以这才把这乱七八糟都快让人忘了的规矩又给她拎出来说事了。
说实话,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的官七画真是差点就要直接让人赶着马车回宫了。
什么想要对她示好,搞了半天就是想将她骗出来,好让她使唤嘛!
依着她那暴脾气,指不定就真的走人了!
可真当她要这样做了,官七画的脑中又不禁浮现出了之前在宫门前,萧辰云那满是期盼的双眼来。
他是如何的敬爱这位将他养大成人的母亲,又是如何地夹在她们二人中间受气的,官七画统统都想了起来。
她若是就这样回去了,他知道皇太后之前那所谓的示好是故意骗他的,那他不是就又要头疼了吗。
如此想想,官七画就又犹豫了。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了!”
思量了片刻,官七画还是忍着心中的厌恶留了下来。
反正在她想来,这个皇太后估摸着也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来对付她了,顶多就是膈应膈应她,让她吃点皮肉上的苦头罢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傻子啊!难道真的能令她欺负到没边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这般想着,官七画最终还是朝着那老嬷嬷点了点头,道。
“好了,我知道了!”
没办法,此后官七画只能依着那老嬷嬷的话从马车上下来,开始乖乖地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台阶了。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虽说有些累,但是官七画爬起来倒也不是十分的难受。
况且这太庙的地势高,站在那台阶之上望望周围,居然也能勉勉强强地将大半个京城的景致尽收眼底。
除了一开始有些气闷外,后面看着那满城的景致,官七画的心情倒是变好了许多。
带着同样兴奋的小红和稳重的青画,一行人很快便往上而去。
等她终于上了那百级台阶来到了太庙巍峨的大门前,很快有几名早已等候在那的宫女迎了上来。
“娘娘,快请吧!太后娘娘正在庙中等着您呢!”
“嗯!那就走吧!”
刚上山,官七画的气息还有些不稳,立在原地休憩了几秒这才跟着那几名宫女踏进了太庙的大门。
那些宫女们也没有含糊,一进门便直接将官七画往太庙的正殿带。
而一进殿中,官七画一抬眸就瞧见了那个正手握一串佛珠跪在一大片牌位前闭眼念经的皇太后。
“太后娘娘!”
来到太后的跟前,官七画朝着她弯腰行了个礼,然后才在皇太后的旁边寻了个空着的蒲团,也屈膝跪了下来。
抬头一望,目光落在那些牌位之上。那上好的檀木牌子上书写着的正是凤溪国历届皇帝与皇后的名讳。
甚至于官七画还在旁边的一个地方,看到了昭然帝的牌子。
二人就这般安静了片刻,最后还是皇太后自己先开了口。
“辰儿这般喜欢你,哀家这个母后如今已是管不了他了。”
听出她语气中淡淡的责备,官七画并未接话。于是皇太后就继续这样说了下去,“民间有句话,叫做家和万事兴!哀家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便弄得宫里波涛不断,甚至还影响了哀家与陛下之间的母子情谊。这样吧!让
哀家与同陛下说,让他给你个贵妃的名分,以后你就安安分分地在宫中做个妃子,不要再争那皇后之位了。”
说完,她睁开眼睛,带着丝丝寒意的目光落在了官七画的身上。
“哀家这提议,你应是不应!”
直到这时,官七画才抬起头来,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望向皇太后。
“太后娘娘,我干涉不了陛下他自己的选择。只要他想要放弃我,我不会纠缠他。可他若是不放弃我,我亦不会为了任何别的事情而妥协的。”
此话一出,皇太后的脸色顿时又青了一片。
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珠串,她抿着唇继续道。
“那你的意思,你就是不肯放弃这个皇后之位了!”
官七画微微皱着眉头,朝着皇太后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娘娘,您错了!我不是一定要这皇后之位,我只是,只是想要永远地伴在陛下身畔……”
话音未落,这殿中的安静便被皇太后脱口而出的斥责打破。
“官七画, 你不要太放肆!能容忍你成为后妃已经是哀家最大的宽容了,你居然还想着要独霸陛下一世。你以为陛下他真的会一辈子都向着你么!”
许是太过生气,皇太后的面容狰狞,最后居然还一怒之下将手中的佛珠给砸在了官七画的脸上。
官七画吃痛, 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这下终于是令官七画也有些动怒了,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官七画的眼中的柔软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如冰锋般的寒意。
“太后娘娘,我信他!正如我之前所告诉您的那样,只要他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太后娘娘您既然这么地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
官七画当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跟皇太后解释这件事情。
毕竟她的思想和她的本身就是存在代沟的啊!
她在看来,她喜欢萧辰云,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自己的一切。那同样的,她的爱人也不应该在她之后还去找别的女人。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婚姻双方同等付出,更何况有了她母亲的事情,她就更厌恶那种三心二意的感情了。
可是这样一夫一妻的观念,好像正好与皇太后的理论相悖。
当然,官七画也不指望皇太后能理解她,于是,也不想多做解释。
然气冲冲的官七画才往外走出几步,便忽然听得皇太后突然在后面道。
“官七画,你居然敢这样对哀家!你说,若是陛下知晓你为了争那皇后之位,居然敢对哀家动手!你猜他还会信你吗?”
什么?官七画听了她那话疑惑地回头,这才看清楚,那蒲团上的皇太后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正明晃晃地抵在自己的喉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