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后,官七画连吃饭都感觉没了什么胃口。
一个下午都在郁闷中度过,等到晚上天将将黑了官七画也马上便要出发去皇太后所定的宴会之处了。
“娘娘,宴会之上是有东西吃的,您现在吃这么多干什么?”
青画领着两名宫女将官七画今晚要穿戴的宫裙和首饰都拿了过来,谁想一进门便瞧见官七画正抱着一盘点心坐在窗前吃。
吃的有些急她险些就被呛到,官七画只得按捺住喉间的不适再给自己灌了一口茶。
等呼吸终于顺畅了,她才回答道。
“我有预感,我这回过去可能并不是去吃饭的,而是去打仗的!”
谁知道到时候皇太后见了她会不会又像上回那样寻她的麻烦,她还是先吃饱了肚子再过去吧!
青画自然晓得她整整一下下午都在担心什么,见此也没有再说官七画。
等到天黑,纵然官七画万般不愿但最后还是被青画半推半拽地带出了凤仪殿。
虽说宴会是在御花园中举行的,但是这凤溪皇宫的面积够大,官七画也必须得乘马车前往。
等到官七画来到宴会场所之时,皇太后还并未出现。
毕竟她也算是凤溪国新帝萧辰云如今唯一确定存在的妃子了,所以即便还未有正式的封号,她如今一出现也足足吸引了宴厅中一大半人的目光。
这些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是曾经见过官七画的,他们也都晓得官七画曾经那段名扬京城的经历。
又因为从名义上来讲,她官七画的父亲官将军正是乱臣贼子中的一员。
所以即便她现在身份也算是显赫了,可他们看她的目光中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屑。
当然,官七画可没空去管旁人是怎样想她的,方才吃的有些撑了她得赶紧到席位上去坐着,消消食。
“娘娘,走吧!”
此次官七画的席位正安排在右边的最前端,那个位置在以前昭然帝的时代坐着的要么就是皇后要么就是那一段时间最为受宠的嫔妃。
而若真要按照往日的规矩来说,从官七画所坐的席首往下排列,那一片区域应当属于帝王嫔妃的专用座。
然因着萧辰云后宫并没有别的嫔妃,所以那原本应该是嫔妃坐的位置如今坐着的却是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
就在官七画落座之时,那群少女都不自觉地朝着官七画看来,望见她身上纹着金凤的浅碧色宫裙有人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也有人沉不住气地表现出了不悦。
而隔得这样近,她们那边的骚动自然也是瞒不过这边官七画与青画的眼睛的。
看着官七画端端正正地坐下,青画回头眼峰一扫让那些个躁动不止的小姑娘们都安静下来。
然后才回神,忍不住对着官七画道。
“太后娘娘这是什么安排,居然让一群贵族小姐坐在了原本是嫔妃的位置上。”
官七画端起桌上宫人刚沏好的茶浅浅地饮了一口,然后猝然轻笑。
“很简单呗!太后娘娘估计是想把这一桌子的小姑娘都变成自己的儿媳妇吧!”
之前她口口声声地说她配不上萧辰云,其中更深一层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还想继续给萧辰云找更多的能配得上他的女子么!
萧辰云她是了解的,说不定根本就不同意太后娘娘这样的做法。
而太后娘娘也挺机灵的,知道像今日这种场景根本就是萧辰云也无法拒绝的,所以便安排了这么一出既能膈应她又能让萧辰云看到这些小姑娘的好。
唉!真是难为太后娘娘了,简直为他们这些小辈操碎了心啊!
正当官七画还在心中如此感叹之时,从宴厅外面便突然传来了一片喧闹之声。
“太后娘娘到!”
只听闻从宴厅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官七画回神目光朝着宴厅的大门望去便瞧见从那正从外面行来的皇太后。
只见太后今日穿着正装戴着凤冠,脸上虽是慈爱的笑,可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足以震慑在场的多数人。
就在官七画看她的时候,皇太后的目光也不自觉地落在了官七画的身上。
二人就此隔着虚空两两对视片刻,然后又双双别过眼去。
不一会儿皇太后就行到了官七画的跟前,她再也没有给官七画任何眼色直接携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曲怜儿登上了主位。
今次的宴会可以说是萧辰云成为新帝以来宫中设下的第一场宴会,而这样的宴会大抵也是萧辰云为了安抚因之前宫变而动荡不安的京城人的心而设的。
正是因此,如今在场的不止有朝中重臣,还有一些京城中有名望的名士与商人一类的。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宴请的人当中有不少京城中有名的商贾,可官七画在这些商贾之中看了又看,却并未寻见那号称第一皇商的陆老爷的踪影。
当然,疑惑归疑惑,这种问题官七画也懒得去深究。他没有来还好,否则到时候人家冲到她跟前来要女儿,她该如何是好。
如此,官七画便安心地坐在位置上磕着瓜子饮着茶。
眼前有歌舞,手上有零食,官七画一边看着舞蹈一边同青画闲聊几句其实也不算无聊。
唯一不妙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席位离皇太后太近,而经历了上次的事皇太后显然也不跟她装了,心里不爽就是要直接瞪她,一点掩饰都没!
搞得官七画郁闷非常,看来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婆媳关系伤不起啊!
萧辰云此时还没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还会不会来。官七画着实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承受着太后娘娘那如高压电一般的目光,于是装模作样地在席位上饮完两盏茶之后便拾掇着青画同她一起出去透透气。
看着自家苦巴巴的娘娘,青画拒绝的话可真说不出口,最后微微思量片刻,还是带着官七画从宴厅之中退了出来。
一出气氛压抑的大厅,官七画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把揪住青画的手,官七画心有余悸地道。“你看见她刚才看我的眼神了没,这是要吃了我呀!你们的陛下到底怎么她了,居然连戏都不给我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