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子当真想治,我就有把握一定能帮你治好。若是公子实在还是放不下这件心病,我也是能帮助公子将这疼痛的症状减轻一些的。但是……”
官七画说到这里,瞥他一眼,突然便将话锋一转。
“但公子是聪明人,应该也是晓得的。医者出诊是要诊费的,你这病不太好治,我给你治好了,你会拿什么样的东西来报答我呢?”
若按照官七画之前的估算,要帮助这位公子将身体恢复到正常的阶段最起码也是要一年以上的时间的。
整整一年只为一个人忙活,官七画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白忙活吧!
未免后面起纷争,还是之前就将所有条件都谈成比较好。
而对上眼前女子那一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即墨冰微微弯了弯嘴角。
“你想要什么?”
看他这架势,是答应同她谈谈报酬问题喽!
官七画浅浅一笑,也没有什么耍手段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就和即墨冰敞开了说。“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我想留在这个山寨里。不过我不希望以后在这山寨中会失去我应有的自由。我要能自由出入山寨,还有,我可能还要去山寨周围的山上采药。当然,我这个人还是很讲信用的,既然
是我自己答应了你要帮你治病我就绝对不会中途跑掉。”
官七画说完这一堆,中途还停下来又想了想,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等我帮你将你的病治好之后,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你得安然地放我离开。”
“就这些?”
即墨冰之前还以为官七画会向他要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谁知道说了这么一大堆,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保障与自由罢了。
即墨冰甚至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官七画的要求。
“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姑娘方才的话不是骗我的,就好。”
“这个你放心,我从来不骗我的病人。”
于是二人这一来一往,便在那竹屋里一面饮着茶一面将这件事情给谈妥了。
到了第二日官七画便开始着手帮助即墨冰调养身子了。
对于这种在身体里盘踞了多年的宿疾,官七画以前还是有过一定的研究的。所以,她只花了半日的时间,便弄出来了个初步的治疗方案。
针灸疗法与中药调养相结合,再辅之以三日一次的药浴,可谓是从好几个方面一齐治疗这顽疾。
于是往后几日,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便纷纷送进了山寨后面的小竹屋中。
终于没有了生命的后顾之忧,官七画干起活来自然是卖力得很。
一阵子调养下来,即墨冰的身子当真奇迹般的慢慢变好了起来。
那商先生之前总是怀疑官七画,等到后面疗效出来了,看着一日一日过去面色愈发红润的自家公子,他心中对官七画的隔阂也渐渐的消退了去。
得了山寨头号人物商先生的青睐,官七画在山寨中可谓是越混越好。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出寨子的打算,但是外面的消息,她却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
而也是因为她的到来,那原本无人踏足的后山小竹屋渐渐的也成了一处热络的所在。
这山寨中人数众多,时不时地总有人会有些伤痛。因为之前这寨子里没有正式的大夫,所以山寨中人都是小伤忍着,等到病到非治不可的时候,才想着要不要下山去找个大夫看看病。
现在官七画来了,人就在寨子里杵着,一下子就方便了很多了。
他们有些头疼脑热什么的都爱往官七画这跑,让官七画帮忙看看。
于是官七画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在那小竹屋的屋檐下立了张桌子,过几日便定时在那边给寨子中的人看诊。
时间便如此一天天过去,官七画的影响力在山寨中变大之后,即墨冰的身子也慢慢地趋于健康。
而也许是因为二人日日住在一处,官七画又是个性子活泼的人,无聊之时总爱去寻即墨冰说话。
之前没有相处过,官七画一直觉得即墨冰是个过分冷漠的人。可等她同他熟稔一些了,官七画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个年长的,有些固执的孩子罢了。
之前对官七画多有警惕,后来许是发现官七画也是个傻里傻气的姑娘,渐渐的他也放宽了心,愿意同官七画多说些自己的事情了。有时即墨冰也会同他说起一些他小时候的经历,说他小时候父亲母亲总是没有时间陪他。说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读书,但是为了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句两句的奖赏,便日日苦读,搞得大家都说他是难得一
见的天才。
官七画只能默默地听着。
但即便他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关于他当初到底是因为经历了什么事情才重伤了心脉这件事即墨冰却依旧一个字都不肯向官七画透露。
这山寨是他的地盘,他偏是不说,官七画也没有法子,只能等了。
知道这年轻人因为身体不好错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官七画为了开导他,也为了让治疗能够从身到心地
所以有时官七画去山寨周边的这几座山上采药,也会带上即墨冰一起同去。
这日,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官七画又带着即墨冰去离山寨不远的一个山涧中采药去了。
虽然经过她这么一段时间的治疗,即墨冰的身体好了许多,但是比起身姿矫健的官七画即墨冰还是稍微逊色一点。
于是在那山路之上,他们总是走走停停。
终究是怕他身子金贵累出个什么好歹来,官七画便寻了个地势平坦的小山包。让即墨冰坐在那小山包上休息,她自己则拴着绳子,在旁边的峭壁上寻着能用来入药的药草。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渐热的缘故,官七画这日身子也有些不舒服。
趴在山崖的边缘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她总觉得自己的头晕晕沉沉的。
一时不慎一脚踏空,官七画惊呼一声险些就这样摔下那深渊去。
但是好在身上还系着绳子,看看将她吊在了山崖的边缘。
“官七画,你怎么了?”
那边传来即墨冰的询问声,官七画一手捂住生疼的胸口,定了定心神,拉着绳子便从那悬崖下爬了上去。
“我没事。”爬上山坡的官七画一面喘着气,一面从自己腰间系着的荷包之中拿出来两粒药丸。用清水送着服下,总算是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