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画皱着眉头,目光中带着嫌恶。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给她一种这么难受的感觉了,这个人就像是个疯子,一个被仇恨给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也许在他的眼中复仇便是一切,而除了他那些已经逝去的
族人别的活着的人都是该死的!
“在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就是楚江和你们日日崇敬的那个皇帝!”不知为何他突然上前,一伸手便按住了官七画的肩膀。“你放心,你先去着,后面他们也都会来陪你的!”
说着,寒少封转身便要离去。
而电光火石之间,官七画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萧辰云呢?萧辰云被你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寒少封听到官七画这话,倒是堪堪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反正你也快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以为真儿今日为什么会设计要萧辰云来府中做客?不就是为了他睿王爷是陛下亲弟的身份吗?现在萧辰云已
经在我们手上,我们只要给宫中的昭然帝送一封信,你说他到底会不会愿意来救他这么唯一的一个亲弟弟呢?”
“原来如此!”她就说为何方才一直想不通,就算他们是干了这么多事,可他们应该也明白,这件事若不是萧辰云来查陛下肯定也是会派别的人来查的。可是他们这件案子做的其实也并不算严谨,甚至可以说是处处有漏
洞。只要有人愿意查,那迟早都是会查到他们身上来的。
既然纠结于是谁查案根本没有意义,那他们今日为什么又偏偏要将萧辰云引来呢?
原来,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萧辰云而是昭然帝。
萧辰云身为昭然帝仅存在世的唯一一个有血脉羁绊的亲弟弟,相对于其他王爷来说身份还是比较特殊的。
再加上昭然帝因为多年前杀兄一事一直别人诟病心狠手辣,现在就算他不愿意来救萧辰云也有很多人会逼着他来救。
那么一来,萧辰云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以她对昭然帝的了解,他是一定不会为了萧辰云而亲涉险境的,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他说不定还会直接派人来将萧辰云给杀了。
只要到时候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寒少封和寒真儿的身上就好了。
这一石二鸟之计若真的让昭然帝使了出来,那萧辰云还有活路吗?
这一刻,她想救他,可是她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谈何去救别人呢?
萧辰云,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平平安安地将我带回去的!你可万万不能食言啊!
“怎么,心疼你家夫君了?”见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寒少封不禁又笑了起来。“你还是别老想着管别人了,你自己的命可还在我的手里呢!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有意义的。”
对着官七画说完这一番话,寒少封转过头去对站在门口的那位老嬷嬷道。“跟上回一样,把她带到冰窖里去关上一整夜。明天天一亮就将尸体抛进护城河!”
“是!”
只见的寒少封留下这么一句吩咐,人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了去。
“寒少封,你别走!”
官七画下意识地想要叫住他,可话才刚出口脸上便重重挨了那嬷嬷打下来的一巴掌。
“叫什么叫!这可是平西王府,你就是叫破了嗓子也没有人会理你。”
“你敢打我!”
被如萧辰云官清颜那样的人欺负了也就罢了,眼前这样一个小小的王府奴才竟然也敢往她的脸上挥巴掌!官七画瞬间就炸了毛,一张嘴便狠狠地朝着那嬷嬷的手掌咬了下去。
“啊!你这个死妮子,还不快给我松口!”
巴掌一下一下地打在官七画的脸颊之上,可她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就那样死死地咬着嬷嬷的手不松手。
开玩笑,她都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她死之前都要打她,这嬷嬷她不喜欢。所以,咬死她!
官七画毫不留情面,没过多久便将那嬷嬷的手给咬得出了血。而那嬷嬷吃痛,锐利的目光往旁边一瞟便将那丫鬟也叫过来帮忙。
“啊!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帮忙,帮我把这小贱人的嘴扳开!”
“哦!是是是!”直到此时,那小丫鬟才算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帮着那老嬷嬷将官七画的牙齿给扳了开来。
“叫你咬我!都要死了还要这样作妖!”
终于将手弄出来了,那老嬷嬷刚才打了官七画好像还不解气回过头来又踹了她几脚。然后才捂着自己的手,站到了一边。
“把她给我弄下来,带去冰窖!一个晚上,就不信冻不死这个贱人!”
官七画想要挣扎,可那老嬷嬷好像也看出来她是个不好控制的主,便让小丫鬟却外面叫了侍卫过来,全副武装地把官七画押着扔进了王府中那冰寒的冰窖之中。
这是几乎京城有权有势一些的人家都会备的冰窖。冰窖一般深藏在地底,气温阴寒储存着从冬日一直备下来的冰块,以供炎热的夏季拿出来使用。
五花大绑的官七画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们拎着,扔进了那散发着寒气的冰窖之中。
冰窖中光线并不好,只在冰窖的一旁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用来照明。而官七画被他们大力地推进来之后,身后那扇门便随之被猛地关上。
因为放置着许多冰,所以这个地方从墙到地面都是如坚冰一般的寒冷的。官七画坐在地上觉得冷,靠墙站着也觉得冷,最后只能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冰窖之中唯一的一小片空地之中。
手上被绳索磨得生疼,而在这冰窖之中站了没有多久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凉气从脚尖悄然往四肢攀了上来。
不行,这个地方的气温真的是太低了!她如果一直站在这个地方不动,被冻成冰棍那只是迟早的事。
官七画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盏昏暗的小油灯上。
虽然这里天寒地冻的,但是油灯怎么说也算是个有热量的东西。官七画倒不是想拿它来烤火,她是想用那小小的火苗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手上的绳索给解开。说干就干,因为脚腕亦被绑住,官七画走不了路,只能一跳一跳地往那小油灯所在的地方跳了过去。好几次在坚硬的地面上滑倒,她的额头磕在如玄铁般硬度极高的冰块之上渗出了丝丝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