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那股辛辣的气息便满满地充斥在了口腔之内。
官七画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将那酒水咽了下去。而酒液咽下去之后,喉咙也是火辣辣的。
这该有多少度啊?
军营里的将士们爱喝的烈酒,这根本就不是官七画该吃的菜啊!
“怎么样,好喝吗?”见官七画一张脸皱皱的,君昊颇有兴趣的问到。
而官七画当然是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不好喝!”
“呵呵,不好喝么。多喝点就好喝了!”
哼,信他的才有鬼!
放下酒盏,官七画眼含凉意地瞪着他。“你看酒我也喝了,你是不是应该把那个东西给我了?”
看着官七画染上点点红晕的脸,君昊从袖中拿出那只凝香草放在了酒桌之上。
官七画赶忙伸手去拿,却被君昊摁住了手背。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东西就这么容易能得到吧!”
不给?官七画抬眸盯着君昊,“怎么,后悔了?舍不得给了?”
“这倒不是。”君昊的目光落在桌上那还满满的酒盏之上,“这样吧,就陪本公子喝三杯。三杯喝完,这个东西立刻就是你的了。”
“真的?”官七画本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太久,现在有更快速的解决方式她没有道理不答应。
“真的!”君昊点点头,无人瞧见他隐在眼底的狡黠之光。目光定定地落在官七画的脸上,就连他的声音也似乎染上了些许蛊惑的意味。“只喝三杯,喝完这三杯,本公子马上就带你出去。”
“是啊,小姑娘不会连三杯酒都不敢喝吧!”
“喝吧,喝吧!”
一时间,帐内的气氛被君昊搅动得热络异常,连那些看戏的将士们也纷纷付和了起来。
“好!我喝!”
静静地望着桌上安放着的酒,官七画深呼一口气,端起酒杯一仰头便将那盏中酒一饮而尽。
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灌进腹中,官七画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却好似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那灼伤腹部的感觉令她十分的不舒服。
但是还有两杯在等着她呢!为了能早日只好玉瑾姨娘的病,她豁出去了。
想到这,官七画便又端起后面的两杯,一口一杯将那三杯酒尽数饮尽。
“嘭”地一声将被子扔在桌子上,官七画的眸光已然变了个颜色。潋滟着眸光,她对着眼前的君昊伸出手,“我喝完了,东西拿来!”
“好!”没想到官七画倒是豪迈,君昊脸上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没有半丝犹豫便将那药盒放进了官七画的手中。“凝香草,是你的了!”
“你倒还算讲信用!”将东西拿走,官七画也不去管旁人的目光,直接便一提裙摆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正要迈动步子,却不觉恍然从脑中传来一阵眩晕。
官七画扶着额头,一伸手撑在了桌子上才算是堪堪站稳。
这是怎么了?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重重人影。她有些奇怪,眼前的君昊怎么变成两个了?
“怎么样,军营里的烈酒好喝吗?”
耳畔似乎传来君昊带笑的声音,但是那声音传到官七画这里不像是从近处传来的,倒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你……”
君昊无奈地摇了摇头,“酒量真差!”
他话音未落,还未来得及意识到自己现在喝醉了的官七画抖一抖身子,下一刻便直直地往旁边栽了下去。
“唉唉唉,这就醉了啊!”
随着官七画身子的落下,不知从哪走上来一名大汉一把便将官七画娇小的身子接进了怀中。
“这是哪来的姑娘,模样看着可真是水灵。”
那大汉如是说着,下一刻便要来抱官七画。
然而手都还未碰到官七画的腰便被一只飞旋而来的酒杯打中。那大汉吃痛地缩回手,下一刻便发现原本倒在他怀中的官七画已然被一阵大力拖着离开了他的肩头。
“把你的手放规矩点,她也是你能随便碰的。”
那大汉抬头,正好对上君昊结满冰寒的脸。不同于方才的轻松,君昊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然褪的干干净净。如今剩下的,便只有如极地玄铁般的冰寒。
“君昊公子,你这是何意?”
方才那大汉本来是有些醉了,见君昊带了个女子进来还以为是君昊身边的侍女。见她醉酒晕倒便想着上来揩揩油,谁料人都还没摸到便被君昊用酒杯给打了。
而这般被打一下,他马上也清醒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他怒目瞪着君昊。“君昊,你不要以为你是将军的朋友,就能这般欺人太甚。”
此人本就是这军营中地位不低的将领,对上无官无爵的君昊自然是一点气势都不落。
“即便本公子不是你们将军的好友,本公子要护着的人也绝不会允许别人碰她一下。”
扶着官七画靠在他的怀中,君昊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折扇。“你若是不信,你就再上来试试!”
君昊武功非凡,这几乎是军营中大半人都知道的。外面都传闻凤溪国神医君昊不止医术高明,一手扇子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曾经在昭然帝出行之时,他就凭一人便解决了二十多名刺客。所以虽然并无多少人真正见过他动武的样子,但世人对此大都深信不
疑。
好歹人家也是神医,在场的将士们也多与君昊相熟。见此状况便有不少人走上前来劝架。
“来来来,这是人家君神医带进来的人,你跑跟前去凑什么热闹。”
“他喝多了,君神医不要生气啊!”
身边有人相劝,而那名闹事的大汉显然也是知道的,若传闻无误,就凭他的功力还远远不够与君昊争锋。
于是便只能轻哼一声,被将士们劝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君昊今日也不是特意来闹事的,见他离开便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低头看着怀中已然不省人事的官七画,他将手中折扇收在了腰间,腾出手来一把将官七画给抱了起来。
一言未发,他抱着官七画从那营帐中走了出来。
外面的日头已然西斜,看着怀中因为醉酒而面色坨红的官七画。君昊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眸中,不觉浮现出一丝愧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