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惹得老人继续生气,官七画当下便从身上找出自己前几日就已经画好了的图纸递给了那老者。
“我要打的是一套刀具,大小尺寸还有柔韧度都要严格按照这图上所写所画的来!”
只见何伯将官七画那图纸接了过去,眯着眼睛认真地看了很久而后才出言道。“姑娘图上这东西确实要比一般铁器要精巧许多呀!”
见他脸色不妙,官七画不由得问道。“怎么样?这样一套刀具,先生可能打造得出来?”
许是看出官七画的焦急,何老点了点头。“你若是去找旁人我不好说,但是在我这这套刀具是能打的。就是可能要用的时间会长一些,姑娘大概什么时候要呢?”
这便是能打出来喽!官七画总算是放下了心,点点头道。“我并不急用,先生你可告诉我你打造这样一套刀具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
“这个,容我算算。”何老再次将那图纸拿起在眼前细细看过,最后才给出官七画一个期限。“要不这样,这图纸你就放在我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再来我这取?”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反正官七画现在也不急用对于这个倒也不用计较这么多了。
“好,那便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后我再来找先生,如何?”
“好!”
当下双方便达成一致,官七画先付了打造刀具的定金,二人约定好一月之后交货。
总算是先解决了一件事了,官七画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哦,对,药铺!七画姐姐这边走!”望见官七画脸上的微笑,玲珑亦兴致盎然吵嚷着要带官七画去这京城之中最大的药铺。
然而二人都还未来得及往玲珑指的方向走上几步,从道路的一旁便传来一个粗狂的男子的声音。
“唉,玲珑,你怎么在这?”
官七画疑惑地转身,而已听到这个声音玲珑便忍不住往官七画的身后后退了半步。
原本红扑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玲珑望着那朝她走来的男人怯怯地开口。“爹……”
都曾是将军府的下人,都在将军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官七画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眼前这人来。
只见那男人一身廋骨,一件灰扑扑的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脸颊上一抹红晕,一脸醉态,一看就像是刚喝了几斤酒的模样。
这便是玉瑾姨娘的丈夫,玲珑的亲爹,也是官将军府的马夫丁盛。
对于他,官七画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记忆中关于他最多的,便是他接着酒劲随意打骂玉瑾姨娘和玲珑的片段。甚至有些时候,他酒劲上来了认不清人连去他家做客的官七画也会打。
从前的官七画和玲珑一直都挺害怕他的。
“呦!这是谁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只见他走上前来,每哈出一口气来带着的都是浓浓的酒气。
官七画只能带着玲珑往旁边躲了躲。
“老丁啊,来拿马镫啊!里面请吧!”
毕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了,铁铺何老多少也知道些关于丁盛爱打骂妻女的传闻。而玲珑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那人是他亲爹他也不想害她在他家铁铺前挨打。
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铺子来扶着那醉醺醺的丁盛往铁铺里边走。
然而兴致来了的丁盛又怎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们,一把挥开何老要用来扶他的手,摇摇晃晃地来到官七画的面前。“哈!我记起来了,你是官七画是不是?”丁盛眸中闪过贪婪的光,笑嘻嘻地凑到了官七画的面前。“听说你出嫁了,还嫁了个富贵人家,怎么说你也是我照顾着长大的,也叫我一声叔叔。怎么样,现在有钱
了,请叔叔去喝顿好酒如何?”
原本就对他没有半点好感,如今一上来竟然就是想要找她要钱。官七画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半点都不愿意理他。
她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滚开!”
“唉,你这小妮子,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本就喝了酒,酒精上脑的丁盛心中一火竟然还想打官七画。
一巴掌扬过来,官七画拉着玲珑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油腻腻的手。
“唉,两个女娃娃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可就不要和她们计较了!”见情况不妙,何老赶紧再次上来挡在丁盛的面前。
然而有句话说的好,酒壮人胆,如今的丁盛可没有那样的好脾气。一伸手,一把便将挡在他身前的老铁匠给推了开来。
“去去去,老子管老子的家务事,你拦什么拦?”
说着便伸手要来拉躲在官七画身后的玲珑,“你知道外人都在怎么说这个贱妮子么?不守妇道,贱人胚子。你不在家给我好好待着,竟然跑出来和她鬼混,看我不打断你那双狗腿。”
说她不守妇道,说她是贱人,官七画已经不是从前的官七画对于这种直接站在她面前诋毁她的人,官七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揍!
然而还不等她出手,身后的玲珑却如炸毛一般从她的身后窜了出来挡在了她的跟前。“你别胡说,七画姐姐才不是那种人!”
“好哇!你这个小贱人,不听你爹的话倒是净帮着外人说话。”丁盛的两眼赤红,那个没有落到官七画身上的巴掌下一刻便落在了玲珑的脸上。
“啪”的一声,玲珑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拍得晕头转向,眼泪很快便流了出来。
官七画赶忙扶住她,然后一脚便揣在丁盛的小腿上,迫使他往后退了老远。
“你竟然敢在我面前伤她,你找死!”
官七画眉间闪过一抹狠厉,目光瞟到一边被老铁匠放在铁架子,上还冒着红色热气的一把铁钳。一把将那铁钳拿过来,官七画一把便将那铁钳抵在了离丁盛的脖子只有几厘米远的地方。
“你若是再敢乱动手动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废了你!”
“你,你敢!”
被那灼人的热气一烫,醉酒的丁盛亦清醒了许多。抬眼,双眸对上对面官七画凌厉得几乎能杀人的目光他刚要出口的大骂噎了噎,竟然就这样在唇边打了个转又被他咽回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