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穿行于院子中,路上,遇到的人都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他们都很和善,眼中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
张超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了,张超随着程志远学习,处理着些内业,也有着十几日了。
原本,他还有些紧张,害怕干不好,不过,只一日下来,这种紧张便淡然无存了。
程志远是什么人?
一个读过点书,有点武力,拜了张角为师,学过几手法术,在这周边很有名望的一个乡下土财主罢了。
程志远读的那几本书,在后世信息爆炸的时代,算得了什么?
张超可是苦读了将近二十年,受过系统培养的新时代大学生。
虽然学的不是管理专业,可是,政治他是学过的。
数学,他也是超时代的存在,虽然这时代有着些超自然的存在,有诸葛亮等牛人,不敢称第一,但是,凡人中第一流总算是的吧。
他大学的那专业就是万金油专业,什么管理学、统计学心理学等等一大堆看似无用的学科他也都学过,虽然不那么认真,可为了学分,也是花过点功夫的。
而且,他也不是还未出校门的的小白,好歹毕业后也工作了几年了,社会经验还是有的,比起后世职场那些复杂的关系和业务,这时代的这点关系和业务就是小儿科了。
所以论起来起来,他这种内政能力甩了程志远几十条街都不止了,如果用游戏中的数值来量化一下,程志远恐怕是内政不过20的渣渣,但是张超入职第一天就应该能混个50点以上,熟悉一下这时代的事务,磨练几天后,内政说不定已经上了70了。
而程志远又只安排他偏重文书等方面的内业去做,自然又要简单不少。
才一早上,张超就发现,他处理这些事,本事够了,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他还是个小孩子,有人会不配合而误事。
可是,才过了一日,张超就发现,他这是白担心了。
程志远的几个徒弟都不识字,有一把子武力,或许还能画几道符,让他们去打架,他们自然二话不说就上了,都是一把好手,可是,让他们处理这些内政方面的事情,那就真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张超这些师兄,见到小师弟被抓来干了这“苦差事”,虽然都很同情,但是却也很高兴。
他们生怕张超干不好,被程志远换了,会换他们顶上,所以,一个个对张超却是比平日更关心,嘘寒问暖,平时都会积极出出主意。
张超若是说了什么,安排了什么事情,他们跑的比谁都快,不但没有刁难张超的地方,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去办,办张超吩咐的事情,甚至比程志远吩咐的还要卖力。
而另外临时招来的那些壮汉子,又哪里敢在程志远的眼皮底下给程志远的徒弟上眼药?
再说了,正因为这时代知识被士族垄断,一般人都接触不到,对读书人的尊重可不是后世可比的。
张超认识字,只凭这点,那年龄便都不是问题了,识字这个理由足以让这些大字不识的人高看他。
张超本事不差,智商不低,情商虽然不高,但是也过得去,没搞出什么幺蛾子,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该装的表面功夫装了个足,该说的好话说了个遍,更是很快就让这些人都越发喜欢上他。
能力不缺,人缘又好,办起事情来,自然处处顺利,他每日干着程志远吩咐的事情,简直不要太轻松。
没过几日,他便已经反倒开始因为太突出而烦恼了。
为了不表现的太妖孽,不让人怀疑,他甚至每天做事情都要划水,故意多做几个时辰,明明有什么高明的主意也不敢拿出来说,甚至时不时还要拿着已经轻易可以解决的事情去请教程志远一番,得到些让他暗暗鄙视的帮助后,还要表示感谢。
这样的藏拙反倒让他很痛苦。
这时代,生活节奏极慢,工作节奏,工作效率都极低,便是衙门里那些世代为吏的,处理事情顺手了,弄份文书都可能要弄好几日,这种工作节奏和工作效率,比起后世来,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即便他已经很水了,十成的内政本事只拿出三四成,一个时辰能干完的活非得拖个三四个时辰,但是在别人眼里,这而效率,这能力已经是太了不得了。
留着大部分力,随便干干,打打酱油的张超,竟然出奇的以自己的能力征服了上上下下所有人,得到了程志远的肯定,得到了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为了不那么突出,他故意拖时间,每日在办公桌前多坐几个时辰,这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暗中修炼紫霞神功,放在别的那些不知情人眼里就是,实在是太勤了,太拼了。
怕他一个小孩子累着,还不断有人来劝说他要多休息,不要这么苦,甚至程志远都说了他几次,让他少干会,说再这样,就不让他来帮忙了。
对这些,张超早已经彻底无语了。
他前世,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天趴在电脑上十几个小时,连喝口水都忘了,上个厕所都要跑,可是领导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事情干了一堆,功劳没有,苦劳同样没有,事情干好了是领导的,干差了,管你有理无理,黑锅都得背,实在是凄惨无比。
可这世,太阳都老高了才开始干活,黄昏就收工,一天差不多也就干八九个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划水,在干修炼这种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可竟然还被上上下下一致赞誉,程志远都天天表扬。
已经很轻松了,可是别人都还怕他累着,不断有人关心慰问,请求他休息。
明明没干出什么成绩,然是人家却就认定他很了不起,现在范阳镇说起他张某人,没人不竖个大拇指,甚至据说天才之名都传的很远了。
这两个时代,对这些坐办公室干内业的,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标准,张超只觉得,这时代虽然条件差点,但是对内人才来说,实在是太幸福了。
面对赞誉,张超总是不断想到这时代的官吏,他们大部分人,尤其是花钱买官的,除开捞钱压榨百姓和享乐,压根就不干正事,官员如此,那些下面的小吏有样学样,却是更加恐怖,实在是太过火了。
“唉!百姓对官吏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还得不到满足。有着这么多蛇虫鼠蚁坐在那位置上,这大汉朝若是不亡,那实在是太没天理了。”张超总是不禁时常暗暗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