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个人能够办成的,当然同时也不是一个小的团体可以办成,他是几乎集中所有的力量,然后一点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好。
建文皇帝朱允文离开了太后娘娘的寝宫。
这个时候,他的头脑里还在回响着刚刚自己的母后所说的那些话。
对于方中愈的表现和方中愈所立的大功,他是很清楚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忽略过这些。
但是偏偏这一段时间,他却对于方中愈立下大功,真的好像就忘记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变成这样?
皇帝朱允炆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可是他却非常的清楚,那就是肯定有什么原因让他自己完完全全把这件事情忽略掉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为方中愈指婚,皇帝,朱允炆,并不排斥这些,这一点赏赐也不是非常的浓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建文皇帝朱允炆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故事,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朕,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
建文皇帝朱允炆咕哝了一些,但其他人都没有听清楚,就算是跟在身边的那些人,听到了也不会,接下来他们会左耳进右耳出,当做没听见。
燕王朱棣是如今最不坦然的人。
在他进宫之前,因为从张公公那里得到了大致的消息,所以他还是非常能够接受的,但是之后他却选择了观望。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因为猜到了大致的意思,所以一直都采取着观望的态度,但是最后事情却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一刻,他受到的是其他人的瞩目。
他的那些弟弟们虽然没有太大的心思,但这个时候却觉得如果燕王朱棣真的能够离开京师,离开大明国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事情。
回来之后听到管家向他汇报的那些消息,与其他王爷的表现不一样,他却知道自己陷入了深深的危机之中。
之前离开皇宫的喜悦已经被冲散了。
虽然外界传递了很多的消息,但是对于有勋贵代表朝廷驻扎在大名南洲这件事情却没有说。
也就是说,外界并不知晓,外界知晓的只是朝廷将会世封两位王爷。
大明南洲,现如今是很大,可是朝廷探索的区域却没有那么远。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的封地,还不是燕王朱棣和齐王两人可以决定的。
燕王朱棣一直都在头痛似的,皇帝告诉他们可以招收不同的工匠,技术人才,甚至是国子监的学生都可以。
只要燕王府能够承担得起他们的花费,不管事,官职上还是银钱上。
也就是说,按照建文皇帝朱允文现在的意思,他可以招收那些忠于燕王的,也同样可以招收属于朝廷的人事,也就是说那些人去了大明南洲,最后还是要回来的,当然有更大的一部分人是不能回来的。
“王爷,陛下要将我们送到海外吗?”
燕王妃徐氏如今也从管家和燕王朱棣的叙述之中,渐渐的知晓了一连串的消息,把之前的消息和如今燕王朱棣所说的话串联了起来,才明白如今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是的,和齐王弟一起,当然朝廷还会世封,一位勋贵在那里,仿黔国公旧例。”
对于自己的管家和燕王妃徐氏,燕王朱棣并不会瞒着什么,他将自己在朝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只有辽王一人反对?”
“是。”
“辽王事先知道吗?”
“应该不会,如果辽王弟知道的话,恐怕这些事情其他人早就知道了,他在大堂上说的那一番话,只是因为他觉得现如今分封本就出了问题,如今还要封我为实权王爷自然是不想的。”
燕王妃仔细的思索着,燕王朱棣从头到尾的讲述,他总觉得这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燕王朱棣的看法却不一样,建文皇帝朱允炆如今所说的一切,对于大明本土来说,付出的是非常巨大的。
就好比他所说的,如果真的到时候建文皇帝没有好好的治理好大明天下,燕王朱棣,或者是他的后人,从本土之外打进来,也就意味着帝系一脉还是要易主的。
“王爷,其实现在看来咱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朝廷既然已经广为发布,意味着至少咱们离开京师之前是不会有任何危险,既然皇帝已经允许咱们招兵买马,甚至是招募那些工匠和技术人才,如今京师里改革的这么多,就算是他们只能学到一半,咱们去了大明南洲府也能做好很多事情,王爷,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以离燕王的名义召集天下工匠,还有咱们的旧部,安排他们跟咱们一起离开京师。”
燕王飞也是一个果断的人,燕王朱棣既然已经说了这样的话,意味着后期的事情就会依靠这样的发展,而且朝廷似乎努力的想把这个消息在尽快宣传出去,甚至是不惜花费一切的力量,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源源不断的传递这样的消息。
就算是锦衣卫,现在想要掩盖或者说暗地里做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必要了,毕竟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事情。
“现在就这样做,是不是太着急了,要不要等齐王弟一天做这些事情。”
“没有那个必要,王爷,朝廷竟然想这么快的把消息传递出去,意思就是他们可能很快就把这件事情要做出一个通顺了,结果朝廷只想要结果,甚至是文武百官,现如今想看到的,只是皇帝私自做了这个决定之后留下来的结果,按照网页所描述,诸位王爷都只是现在才知道,想必那些大臣们也是刚刚知道,我相信现如今,恐怕皇帝的案头已经有无数的奏折在责问皇帝现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事都没有跟朝廷通过气。
咱们必须要等朝廷和皇帝之间做出一定的妥协之前,把咱们要做的事情做好,这才是更加有利于咱们一家的事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燕王飞才发现了其中的道理,对于他们来讲,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建文皇帝朱允炆和大明宣传部,方中愈的北镇抚司所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其他部门根本就不知晓,甚至是那些南方的人也不清楚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朝廷被蒙在鼓里。
大臣们可能大部分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甚至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当然里面的多少细节还是有人知道的,只是没有猜测的这么全面。
“好的,就依王妃,现在马上向外公布招贤令,只要有真实才能的,愿意到大明南洲的本王都会给予优待,如果是大门大户,本王,让他们跑马圈地都是可以的。”
燕王朱棣这个时候又爆发了他的豪气,他只想这一次去大明南洲,跟以前他在北平封地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他是因为要借助兵士,所以才能掌控其他的权利,但是如今他可是正儿八紧的,所有的权力都归于他一生,现如今他可以掌控着兄弟你的一切。
“王爷,大门大户的事情太过复杂,恐怕难以驾驭,再加上如果真的让他们跑马圈地的话,以后对咱们来说肯定是一种损伤,更重要的是朝廷会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咱们这样做恐怕会引起朝廷的反弹。”
“王妃多虑了,咱们既然想要做好,就得找更加精英的人才,背后要有一定的力量和背景,如果真的招一些那些有能力,但是却丝毫没有帮助的人来说,对咱们来说损害更大,咱们现在可以牺牲一部分利益,让他们帮助咱们,你可以看看现如今京师里和地方上出现的那些新鲜玩意儿,如果没有大家族在后面支撑,根本就坐不下去,咱们现在不仅仅要依靠那些人,还得要有更多的人去处理这些事情。
你可千万别小瞧这些大门大户,现如今朝廷的利益都分割的比较清楚了,各部门的精简已经达到了最强大的地步,所以就算是仿照这些东西,也需要花时间。”
果然,每个人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因为王朱棣和燕王妃,两个人考虑的都是目前他们必须要考虑的事情,所以举出来的建议都是相当符合他们现在的情况的。
但是燕王朱棣明显看的更加长远一些,如今朝廷的改变,大明各地的改变,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至少朝廷在这方面并没有掩盖什么,大明报每天的宣传页就是在说这些。
这些东西可以是假的,可以是夸大的,但他必须要有真实的存在才能衬托的起来,否则的话一旦被揭穿,大明报遭遇的可不仅仅是朝觐的惩罚,更多的是百姓的不信任。
这样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毕竟朝廷建立起来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建文皇帝朱允炆用自己的罪责向天下宣布,组织起来的公信力,不可能,因为简简单单的诈骗来消耗掉,所以大明报所宣传的东西都是真实的。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照着做就行,孤王心里非常的清楚,皇上做出了这个决定,可是朝廷的官员们却不一定能够接受,所以咱们少不了磕磕绊绊,既然如此慢了,也把绅士道的后代些,拿出咱们的银钱去大明报打广告,既然他们现在如今这么热火朝天的宣布这一消息,孤王就给他们加一把火。”
管家领命离去。
“王爷,既然咱们决定了,那齐王那边咱们是不是要打个招呼?”
燕王妃想得也非常的简单的,这个时候他觉得既然燕王一家和齐王一家是被赶出京师的,那么两方可以说这个时候还是处于同一地位上。
“不用,咱们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只不过现在说不定已经比咱们之前做的还要多,齐王弟虽说跋扈了一些,但能力还是有的,这一点他不可能想不到,所以不用管他了,咱们要做好自己的事。”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为什么朝廷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让帝国存在得更久,也许如果那个位置我坐上去的吧,没有现在做的好,毕竟我不可能像允文那样,真正的相信方中愈,把那么强的力量都交给他,所以才造就了这后面所发生的一切,要是真的是我坐在那个位置上,方中愈恐怕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之前我特别的希望方中愈是咱们这边的人,甚至是我有一种,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方中影,恐怕我们早就成功了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知道,就算是方中愈来到了咱们这边,我也不敢用,或者说我也不敢大用。”
“为什么?”
燕王妃这个时候从燕王朱棣的眼中看出来了,懊悔,但更多的是觉得遗憾。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方中愈所做的行为,在我们看来很幼稚,甚至是简直是蠢笨得不得了,但是从他后面所带来的结果来看,他所做的一切又都是有原因的,也只有宇文那样的性子的人,才可能允许把什么都交给他做。
不说别的,光是他锦衣卫暗中发展的力量,在孤王的眼中都将成为不可允许的存在。
再比如他派遣人出去寻找飞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我愿意支持,恐怕也不会让他那么早的就花费那么大的力量去做。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不会允许他掌握这么庞大的力量,至少要找人牵制他,可是允文就不一样了,目前的情况来看,允文几乎是真正的把所有的权力都放给了他,那个小子居然也能心安理得的把这些东西握在手中,甚至是借助它做成了这么大的事,光凭这一点,我就没有办法做到。”
燕王妃听燕王朱棣这样一讲仔细的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像建文皇帝朱允炆一样,把那样一个重要的位置,重要的权力交给一个人,而不让其他的人看着。
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难言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