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事实,很多时候人们是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完完全全规避掉的。
中愈和老大人的一番谈话,让他深刻的了解到,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但是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隔了这么久之后,他总是能够发现大人所说的话教了他很多很多。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
能在这个时代的大明官场上做到一定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子。
只不过是利益诉求的不一样,所以他们追求的也不一样,这一点在之前已经体验了很多了。
“之前,你让人送过来的那一份关于在朝廷各地设立学堂的文书。国子监内部已经开始讨论了。大家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对于国子监来说,本就是大名的最高学府又是最高的监察机构。如今已国子监的名义在全国各地开展学堂确确实实是一个很好的政策,声名都有了,只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钱。”
老大人和中愈在国子监里走的很慢,沿途还遇到了一些人,那些学子们看到老大人和中愈过来了,都默默地站在一旁,有的人还悄悄地打量。
知道的人都面露喜色,是的,这两个人都是他们的学生生涯之中不可或缺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们的国子监祭酒,就相当于是校长。
一个是在他们的学业上,为他们指明前路的人。
当然也有一些人,并不喜欢中愈,虽然他们尊敬的是陈老大人,但是中愈。
在他们眼中也就那样。
没有人去打扰他们。
他们就那样,默默地等着他们离开,然后再自己走。
不过脸上的欣喜之情也可以看到他们和同学之间的交谈,感觉到了欣喜。
不久之后,中愈和老大人一起在国子监漫步的事情就被传拨了出去。
不仅仅是那些学生。
外面的官员们,都心思敏锐。
听到发生了那这样事情之后,他们的想法就更多了。方中愈之前,和长兴侯耿炳文也讨论着了许多事情。
自那以后军中似乎多了声音。
如今方中愈又去了国子监,虽然他们都知晓之前陈老大人是非常支持方中愈的,甚至还邀请他去为那些学子做了一次演讲。
在那次演讲中,中愈提到了很多,他们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也让国子监的影响增加了一个新台阶,后来国子监推行了建文数字。
更是将国子监的名声增加了一个量级。
那里更是成为了众多学子,更加向往的地方。
没有人不希望能去那里学习一番,毕竟那里是最高学府。
“钱,确确实实是个问题,不过小子已经想好了,朝廷督办的学堂,由朝廷出资,私人开办的学堂,有朝廷和私人共同出资。老大人只要在各地选取监督人员就可。”
中愈预料到今天来了之后,老大人会问与之相关的问题,所以提前都准备好了答案,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之前有很多他都没有想清楚。
“这个可行吗?”
陈老大人沉思一会儿,虽然觉得中愈的方法也算不错,但是毕竟没有推行过,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确定到底可不可行。
“老大人可不可行?咱们都要做,至少要在京师里先做起来。如果京师做得好,咱们再向其他地方推广。不过商人确确实实是很有钱的一些大宗族,他们愿意将族学贡献出来也是可以的。钱这个东西朝廷让他们有他们才能有。老大人不要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这话说出来,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却确实是这样。
天下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如今中愈的目光放得远,他自然也能考虑到那些东西。
大明的国税并不重。
所以商人们的利润还算不错。
老大人听中愈这样说,也想起来了,中愈毕竟是做锦衣卫的,有些他们来做确确实实还不错。
“好吧,不过不要做的太过分。为富不仁,确确实实不好,但毕竟也有人是靠辛勤劳动才争取到财富了。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还是要把握个度。”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的,大人,放心即可。况且老大人不要忘了商人竟然重名又重利,如果朝廷能给他们一定的名声,他们巴不得能做这样的事情呢。扬名天下,不仅仅是考中举人做官才能达到的目的。”
有钱人是不是想做慈善是不是想投资,中愈是百分之百确定的。
至于怎样投资,当然是他们说了算,况且现在朝廷竟然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放出风声去自然会有人趋之若鹜。
“这些你都拿出一些具体的方案来吧,老夫也早点让国子监里面的官员们讨论讨论。趁现在人心还比较齐。老夫还说的的得上话的时候,多帮你做一些为你以后打通关节,你做的这些事,现在看起来确确实实不错。不过不排除有一些目光短浅之辈,会在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老夫能帮你压下去的一定会帮你压下去,但多余的部分还要靠你自己,如果你不能做的更好,这一切都是有大的影响的。”
宦海沉浮,在大明官场经营多年的老大人字字珠玑,每一句话中都阐述着着最大的道理。
以前没有人这样跟中愈说过,就连他的父亲笑容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加指导老大人可谓是真的很看重他把它当做自家后生一般教导着。
或许在老大人心中中愈的地位,甚至比他自己的孙子还要高高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家的孙子读书不成器,虽然是诗书世家,但是现在还没有中举。
“这个小子是知道的,接下来的一个月小子会着重把精力放在这上面,一定会给大人一个完整的计划,让大人在国子监内部部快速退行。大明国运的事锦衣卫大明报逊志报都会迅速帮忙的。”
“你能想到这些就好好不要太过着急,虽然时不我待,但是稳扎稳打对以后也会有好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
“是啊!”
中愈和老大人在院子里走了许久,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现在他们谈论什么,别人却不知晓,有的只不过是猜测吧吧!
将手里的事情都谈论完之后,中愈离开了国子监。
老大,人看着中愈的背影,笑了。
今年他笑得特别多,仅仅是因为遇到中愈之后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大人,他说的那些真的能够做到吗?”
国子监司业吴大人站在祭酒大人陈老大的旁边。
“老夫不知道。”
陈老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慢慢的说到道。
吴司业吴大人之前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们没有接近。
对于中愈和老大人所谈的事情,他之前也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老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瞒过他。
毕竟作为老大人的助手,吴司业做的还是挺好的,上回中愈能演讲的时候,他也跟中愈聊过这个年轻人,在他眼里的印象很好。
“啊!大人,您竟然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呢?”
不是也有些不理解,他发现自家大人,似乎对方中愈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信任。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像很多人都对方中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总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就是相信他似乎觉得中愈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中愈做的事情,一件件成功,甚至是他的预料都在不久后变成了事实。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中愈的声望,一天比一天高,在很多人眼里以前恐怕还有针对的心思,但是当中愈走到了这一步之后,他们慢慢放下那个心思,纵然不会跟他做对,但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样。
“建文数字你以前听过吗?”
老大人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似乎跟他们目前的谈话没有太多的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些东西是方中愈提出来。
“没有见过计数之法,或许有之,但是如此简明扼要的计数,我没有见过。”
“你在国子监内,担任要职这么多年,所见所闻已经远超了其他人,连你都没有见过他一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希直肯定没有这样的本事,他要是早就知道这些,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老大人的目光深邃看着远远离去的中愈,跟着吴司业说这样句话。
就好像是这个中愈找借口一样,又或者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给。
然后再说服其他人。
“这,大人的意思是要么中愈的背后有人指导,要么就是中愈自己想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吴司业吴大人想着,可是不一般。
可是思前想后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把整个事情都圆回来。
也确确实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方中愈为什么知道这些,而其他人都不知晓。
“不用管了,不管他是背后有高人指导,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咱们只需要按照他所说的完善这些政策就好了。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了吗?”
“记住了。”
吴司业很是果断,刚刚老大人把中愈之前告诉他的跟他交代了一,也算是对之前中愈告诉他们的事情的一个补充,也让吴思业吴大人更好的理解,中愈的想法法。
“记住了就好,现在马上展开讨论吧,多余的道理我不想跟他们讲,由你来传达。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尽快让国子监的大明国音,出现在百姓身边。开办学堂的事也要尽快。既然陛下同意这件事,那就说明户部是要出钱的,多派人去户部那边要要要。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实在不行就到陛下那里去要,陛下会想办法帮我们的。”
老大人似乎很是明白,中愈的意思,所以安排事情来也是非常的果断,甚至说出了,如果没钱就去找皇帝要的方法。
不管是真是假,他肯定是要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了。
“这个我立马去安排排。”
吴思业在老大人身边已经很久了。
对于老大人的安排,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对于他自己来说能够壮大国子监的声势的事情,他都愿意做。
国子监已经沉寂太久太久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让国子监重新焕发往日的荣光,甚至能够发扬光大,那他们能做的事情就更多,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但愿老夫的选择没有错,但愿国子监会在老夫的手下发扬光大,到时候你们都是大的功臣。老夫一定会替你们向陛下请功,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只要你们努力,就一定能够获得封赏。”
中愈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所做的这个决定会影响到多少人,但是注意影响国子监的高层了,看来他们真的很需要这一次的改变。
改革不一定能够很好的解决实际问题,但是如果能够促进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老大人也没有想过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所有的事情都推行过去,毕竟老百姓们的识字还是太困难了些。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识字,就算是现在那些百姓们愿意让自己孩子去读书,识字,但还是处于一个简单的地步,没有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真正的的人才。
那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还很困难。
方中愈离开国子监之后。
又去了兵部尚书齐泰的府上。
齐泰其他人当初在松江府那里募兵,后来带兵北上,上在前线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不过中愈和他一直都没有相见,毕竟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他们两人也没有机会再聊一些。
当中愈出现在齐府的时候后,其他其他人还是有些些吃惊的。
在他的想法之中,中愈现在应该是没有时间到他这里来的,毕中愈回了京师这么久,要见的人也很多,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当初去见陛下就已经拖了很久了,现在居然来看他,知道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的年纪并不算大,但是看见中愈到他家来,竟然有一种很高兴的感觉,觉就好像突然然想要的东西,立马得到了那种感觉觉。
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