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法堂前,几乎是人山人海,第二代弟子纷纷到场不说,外院的弟子也纷纷聚集如此,好事之人虽然心中迷惑,但也猜测出这事,怕与掌门之位所争大有关联。
看着外面乱哄哄一片,魏央眉头是越来越紧,好在气离觉得魏央为人不错,闲聊之际,已经把掌门所争之事,尽数说予魏央所知。
闻听气离之言,魏央也是暗自苦笑,没想到回宗的时间,真是太巧了。不说与离火宗开战,单是这掌门争主,便是让他牵连其中,更是连累了师父,实乃作为徒儿的不孝了。
“气离,谢谢你,若不是你,只怕师兄们,还真不会与我实言。”
“呃?估计紫云师叔他们,也是不愿让你掺和其中,哎,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弟子,也不知道该如何站队?只能希望师父能有个好的选择,莫要让我们牵连其中,落个身死道消,亦或是驱除宗门之果吧。”
“气离,你是宗法堂管事对么?”
“对啊?”
“那宗法堂是做什么的?”
“师叔,自然是巡查宗门弟子不轨,约束弟子行恶之所。”
“那你便要保持一颗公正之心,不要被掌门之争所累,做好自己便是最好的结果。虽不一定争权夺位,可落个无愧于心之果,哪怕远离宗门之后,修行也不会有所牵绊。”
魏央对于这气离感官不错,也介意说些内心的看法,来提点一下气离,亦或是气离身后的师父紫鸠。毕竟紫鸠与四师兄紫雷,关系十分的不错,素以兄弟相称,肯定不愿互相争斗。
“还不谢谢你小师叔的告诫。”
就在气离皱眉之际,紫鸠已经从楼上走下,闻听魏央之言,倒是心中颇为亲近,对其印象大好。
“啊,谢谢小师叔金玉良言,气离受教了。”
“哪里的话,还是紫鸠师兄教导的好。”
魏央起身冲着紫鸠拜礼,脸上带着敬佩之色,并非是假装而为,乃是真心实意。在魏阳的记忆中,这位师兄还有几次提点,这般恩情魏央自然要一力担之。
“此番一别,已有一年有余,不想小师弟已经改名魏央?这是何故?”
“阳,太过刚烈,取央为中之意,另有新生之念。”
听闻魏央之言,紫鸠更是微微点头,对于眼前这位小子,更是高看了一等。回首看了一眼气离,紫鸠不仅低头沉思,是不是要把他的徒儿,也放出去历练一下,或许能如同这魏央,拥有眼下平和之心。
“紫鸠,可在?”
就在紫鸠欲要开口之时,门外已经走来一人,魏央回首扫了一眼,见到此人正是嫡系宗峰一脉,也是眼下二代首席弟子紫金。此人修为绝对不低,在他离宗之时,只差一步便可踏足道师。眼下一年多的时间过去,或许已经踏入了道师之列。
“是,紫金师兄,来……”
“记名弟子魏央,见过资金师兄。”
魏央不等紫鸠开口,直接冲着紫金施礼,虽然在气离的口中,已经得知嫡庶两脉相争之事情,不过魏央可不打算,让人抓住了把柄,拿他不知礼节大做文章。
见到魏央眼中清澈,这礼节丝毫不差丝毫,紫金也是一愣,难道说这小子刚刚回宗,还不知道嫡庶之争?还是这小子乃诡诈之徒?
“小师弟一别近乎两年,哎,着实令人想念,可曾见过定坤师叔?”
“未曾,本次回宗乃是带着家眷而来,还未曾去拜见师父,乃是魏央的不孝,真是不该。”
一句话,魏央已经说明了此事,倒是令紫金放下心神,看来紫天等人依旧,不愿意让他掺和此事,故此没有与他阐明。嗯,这样看来,自己倒是好忽悠这魏央了。
“小师弟,的确不该,你不知定坤师叔时时想念,哎,若是你不走的话,定坤师叔会为你争取,进入祖峰修炼的名额,怕是早已提升为亲传弟子,可惜,真是可惜啊。”
这话大有诛心的意思了,如此明显了,就连紫鸠也是皱眉,何况门外那些外门弟子。不少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话语之中大有不满之意。
毕竟外门弟子苦苦修炼,就是为了得到一代弟子的看重,从而被收为佳徒,进入祖峰修炼,亦或是登上外五峰修炼,这可比外围的灵气强多了。
而今魏央靠着关系登顶,非是天赋雄厚,足以让不少人为之嗤鼻,心中更是对于定坤生出了怨念,从而对于定坤感到不满。
“哎,魏央天资愚笨,能得师父的看重,收为其下门徒,不敢揣摩师父的心意,做弟子的虽有天赋,亦要时时铭记尊师重道之礼,魏央哪敢有其他妄念?紫金师兄说笑了。”
这句不冷不热的话语,顿时让紫金大为皱眉,可是听到对方一口一个师兄,看到对方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紫金也是摸不着底。不知道对方是在反驳于他,暗指他溜须拍马之意,还是真的只是谦虚而已。
“哦,小师弟之言对极,不过小师弟眼下是何修为?我等二代弟子,皆是有所好奇,不知小师弟可愿解惑?”
“哪敢,堪堪一名灵徒,倒是不配与诸位师兄同列,小弟也是天赋太差,哪里能与紫金师兄相比,纵观我宗上下,只怕少有人能与紫金师兄相比,我便不献丑了。日后定会好好修炼,以紫金师兄为楷模。”
依旧是一句软话,可是却让紫金心中一冷,眼下他已经明白了,这魏央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众所周知紫金虽然为二代首席弟子,修为也进步道师之列,可是对比宗门二代弟子两人,却实在不可同一而语。
宗峰一脉,紫玉天资雄厚,天赋极高,虽然与他同脉的师弟,但是早已在十年之前,便踏足了道师之列,比之紫金的修为,那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而法峰一脉,紫虎更是在不久之前,已经踏足道师之境,虽然是晚了紫金一步,但是他的年纪,却不到四十岁。如此惊艳的天赋,直接把紫金甚至紫玉两人,踩在了脚底下。若不是因为紫虎根基不稳,怕是早已超过二者的修为,大有可能渡劫而去。
而魏央虽然不知紫虎之事,却知紫金素来不满紫玉,这不软不硬的话,真是戳进了紫金的心窝子,令紫金不敢抓住他的修为不放。
要知道紫金可是首席弟子,自诩天赋第一,修为第一,若是按照修为来言,那他便要退位让贤,把这首席弟子拱手让给两人了。
而魏央说完这句,眼中已经现出冷芒,若是对方再敢拿他做文章,那也不怪魏央死皮脸皮,也要保住舞峰的威名,打不了不就是互撕么?在这宗法堂也不会出现动手之举。
紫鸠听见魏央之言,心中也是升起笑意,这般话语旁人绝对是不敢提及,深怕紫金不满,到时候暗中行卑鄙的手段。而如紫鸠嫡系弟子心知肚明,也不会如此开口去说。毕竟同属嫡系,对比两人也与紫金一样结果,怎会撕开伤疤,往伤口上撒盐,那两个怪物能比么?
而魏央可不同,魏央出自舞峰,与嫡系没有那般交情,而且还是记名弟子的身份。你紫金过来打脸,我便抽回去罢了,打不了破罐子破摔,成为外门弟子就是,总不能被驱逐宗门福地之外吧?那驭兽宗也不要脸皮了,传出去肯定会令人耻笑。
表面来看魏央乃是示弱,可是暗中的意思,已经是在警告紫金,莫要再勾心斗角。若不然咱们两个,就在此地互撕一下,看看谁的脸皮不好看。
果真魏央说完这话,紫金眼中光芒闪烁,已经不敢小视这位小师弟,本打算逼迫舞峰除去魏央之名,从而打压舞峰的威信之举,却在此时不好开口。更不敢提及此事,深恐对方犯傻,真的不顾脸皮,来个破罐子破摔,到时候损失的还是他的名声。
“小师弟,说的不错,我今日乃是寻紫鸠而来,就不在这里陪你闲聊了。来日方长,小师弟若是修行之中,有什么不懂之处?便可前往宗门寻我,为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枉小师弟以我为榜。紫鸠可愿与我着杀两盘?”
如此大度之举,令旁人微微点头,而只有与其对视的魏央,才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仇恨之火,是多么的浓郁了。
“嗯,师兄稍等,我这便处理完宗法堂之事,咱们便斗上几盘。”
“好。”
一场宗法堂的争斗,便在紫金与魏央两人,不到十句话的言语中落幕了,这种结果令所有人十分诧异。聪的的人,没想到紫金会示弱,也没想到魏央的反驳,会如此的隐秘,却又是那般的犀利。愚蠢的人,还疑惑着嫡庶两脉,难道是和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