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味香 > 第756章 借刀杀人
  友安见卢少业眼神明亮,便觉得他应该是有了打算,便挺直了胸膛,只等着卢少业吩咐。

  然而片刻之后,卢少业开了口:“听说,这些时日福王妃时常入宫?”

  先前还以为卢少业必定是要说有关沈香苗之事的,可卢少业思索之后,却是问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友安有些奇怪,却也还是照实答道:“是,这几日皇后身子不适,福王妃时常入宫探望,据说也时常去太后宫中。”

  “说起来,先前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及笄礼时,适逢皇后娘娘卧病在床,当时便是福王妃去的,亲自做了女宾为皇后娘娘娘家侄女加笄的。”友安补充道。

  “福王妃倒是殷勤的很呢。”卢少业冷笑了一声。

  福王妃时常去看望太后,这原本是常事,毕竟对于福王妃来说,太后是婆婆,亲儿媳去侍奉婆婆,这是天经地义的,但是皇后这边……

  皇后和皇上成婚,说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彼此情投意合的,但这桩婚事,却是从前太皇太后做主的,而且皇后与太后也并非是同一宗族。

  这其中的寓意便也就十分明显了,两个人虽谈不上水火不容,却也算不上十分融洽,只能说母慈媳孝,面上其乐融融,加上有皇上在,终究也没有什么矛盾在。

  但对于让福王娶了宗族旁支的女子做妻子的太后而言,福王妃虽是出自宗族,但地位十分尊贵的皇后却并非如此,这对于太后来说,到底是有些意难平的,虽然面上不说,但旁人也能瞧的出来,太后待福王妃更亲厚一些。

  这样一来的话,大家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的,站在太后这边的人,自然也会顾忌太后这边的脸面,有意的和皇后这边保持疏离,而皇后这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和太后过于亲近。

  而此时,福王妃却是刻意的和皇后这边有了走动,倒是有些意思了。

  这里头自然不单单是妯娌之间的走动,估摸着怕是福王有意安排了。

  而安排福王妃和皇后之间过多走动的缘故。

  想来也是有两个缘由了。

  其一是因为由于接连两次巫蛊之术与随后流言纷扰的缘故,皇上虽然并未名言责罚,却也是对福王十分冷落,防备之心竟是增加了许多,而且有意将许多事务从福王手中抽出,交于旁人管理。

  福王显然也为此十分担忧,想着让福王妃与皇后多多接触一番,如此这位和皇帝情谊深厚,恩爱异常的皇后便也能时不时的在皇上的枕边说上一些好话。

  其二,便是这后宫之争了。

  现如今,皇上后宫妃嫔虽说不少,但皇上宠爱的除了皇后,惠妃以外,旁的也是屈指可数,而且恩宠远不如她们两个。

  更何况现如今惠妃更是有了身孕,双生子即将落地,焉知这皇后心里头不会患得患失呢。

  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人挑拨一番的话,那便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了。

  这福王,当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这样的借刀杀人手法,怕是也只有福王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才能做得出,也才能不顾及一切。

  卢少业越想,这心里头的寒意也越重。

  但面上,却是看不出来分毫,只是看着那扑棱棱飞过庭院的鸟雀,道:“说起来,这些时日忙于案件,已是许久不曾入宫了呢。”

  “这眼瞧着便是中秋,即便是有中秋夜宴,可人多口杂,惠妃娘娘又是体力不支,怕是到时候应付琐事都十分疲惫了,不如明日入宫瞧一瞧惠妃吧。”卢少业淡淡的说道。

  友安喜上眉梢:“惠妃娘娘许久不曾见公子,想必见了公子必定十分高兴呢。”

  “那还是如从前一般带惠妃娘娘喜欢吃的枣泥山药糕和马蹄糕去?”友安补充道。

  “恩。”卢少业点头:“只是皇宫里比外头东西都全,但凡外头有的,这皇宫里头必定有,而且滋味更好,模样也更精美,估摸着这两样御膳房怕是也为了讨惠妃娘娘欢心,时常做来吃的。”

  “上次带这两样东西吃,我瞧着惠妃娘娘动也不曾动的,估摸着也是现如今有孕在身,这胃口越发不好了。”卢少业感慨道:“只是旁的东西怕是惠妃娘娘越发进不得口了,也只能先带了这两样去吧。”

  “可惜了,若是香苗在的话,估摸着还能根据惠妃娘娘的口味做些精美的吃食来,只可惜她没在。”

  “不说这个了,便只带这两样东西去吧。”卢少业摆摆手,道。

  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也是让人无奈了。

  友安知道此时卢少业必定是十分郁闷,便也就不再说旁的,只点头应下,便去准备了。

  蜀香阁的生意一如往常的好,眼瞅着便是到了八月十三这一天了,沈香苗与方怀仁、沈福海三个人如往常一般的,去县城里头蜀香阁瞧一瞧。

  这几日生意红火,生意步入正轨,一切都安好,并无任何旁的事情,即便生意上有些事情,譬如这个人嫌今日的肉分量不足啦,那个想多要些冰皮月饼的赠品啦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闫世先也都能处置的妥妥当当。

  因此,沈香苗也与方怀仁商议着,今日再来上一日,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将蜀香阁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闫世先,往后只每三天的来送底料和酱料来便好,其他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不经常来了。

  结果,刚到了县城里头,还不曾到蜀香阁那边呢,远远的便是听到有人喊沈姑娘。

  声音嘹亮,且异常的熟悉。

  三人探头去瞧,待看清了气喘吁吁跑来人的模样时,均是乐的不轻。

  这人呢,倒是故人,只是这人所穿的那个衣服,倒是与从前完全不同,虽说是瞧着像是官服,却是似乎宽大了一大圈,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没个样子。

  “沈姑娘,可算是碰着你一回了。”黄越擦着因为跑得太急,脑门上渗出来的汗珠,一边气喘吁吁道。

  “黄老爷今儿个不在任上当差,怎的跑到这里头来了?”看着黄越那个模样,沈香苗不由得打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