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鲮,见到皇上还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墨子浔开始发难。
墨子鲮睨了墨子浔一眼,没有回他,反而看向北魏皇帝:“你来干什么?”语气没有丝毫的敬畏之意。
北魏皇帝见着自己的威严被挑衅,几乎处于怒气边缘,深吸一口气,平息之后看了一旁的守卫一眼。
那守卫也知道皇上接下来说的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卫可以听的机密,冲皇上行了个礼,急忙退下去。
等那守卫离开,北魏皇帝才继续说:“你妄想给朕下毒,置朕于死地,墨子鲮,朕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墨子鲮慢慢站起身,北魏皇帝以为墨子鲮会对他欲行不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旁的御林军急忙跨了一步挡在他身前:“休对皇上无礼!”
墨子鲮唇角微微向上挑了一下,转头看向墨子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既然信任太子,那何必再找我询问?”
墨子浔见北魏皇帝面色不郁,急忙在一旁接话:“墨子鲮,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如今父皇过来,是要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告诉父皇秘药现在在谁的手中,父皇便会放你一码,让你归隐山林。”
墨子鲮却轻嗤一声:“归隐山林?恐怕是一杯毒酒下肚吧。”
墨子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权,北魏皇帝自然是无法容忍。
北魏皇帝气的瞪大双眼,伸手颤颤指着墨子鲮:“墨子鲮,你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墨子鲮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看着北魏皇帝一字一句道:“你早就想杀我了,何必编出如此冠冕堂皇理由?”
北魏皇帝被墨子鲮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凶狠的杀意:“既然如此,你们送他一程,罪犯墨子鲮畏罪自杀,死后不得葬入皇陵。”
安以绣见那几个御林军拔刀挥向墨子鲮,哪里还能在天花板上继续待下去,自上而下跃到地上。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直接割上那几个御林军的咽喉,一时之间,几个御林军应声倒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北魏皇帝心生怯意,他下意识躲在墨子浔身后。
墨子浔看向来人,此时的安以绣已经把黑色面巾重新戴回脸上,他根本无法知晓此人到底是谁。
见到安以绣一下子就杀了那么多御林军,墨子浔拦着北魏皇帝后退了一步说:“阁下是谁?”
安以绣轻哼一声:“取你狗命之人!”
墨子浔这家伙可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
上次西凉与北魏大战,她偷偷潜入北魏军营之中,谁知被人发现,最终墨子浔让人把她抓起来鞭打折磨,她这个人就是记仇,你说如此的大仇,她为何不趁现在直接报了呢?
见安以绣话中之意对他杀意满满,墨子浔也不再退让,毕竟他本身也不是吃素的。
安以绣自然知道墨子浔的功夫不错,上次在北魏军营她和他交过手,她略输一筹,但是如今她可不一样了。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生与死,也或许她是突然被易筋洗髓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她如今力量大增,灵敏度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若真和墨子浔对上,还不一定谁赢谁输呢?
墨子鲮看着安以绣,只觉得她的声音异常熟悉。
难道,刚刚的一切不是他的幻觉?
墨子鲮眼中闪出一道亮光,眼神紧紧的盯着安以绣。
安以绣和墨子浔打的激烈,北魏皇帝几乎要退到牢房里。
墨子浔只觉得这个女人全是杀招往他身上招呼,不得不防。
大牢里的动静不小,安以绣知道不能拖太长时间,否则她就得处于劣势了。
她眼神微动,持起匕首狠狠刺上墨子浔的脖颈,划破了他的皮肤。
墨子浔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看了一眼手掌,一手的血,他咬紧牙关,重新欺身而上。
墨子鲮见状,上前踢开墨子浔。
听到外面有守卫进来的声音,安以绣一个旋身踢上墨子浔的脖子,墨子浔瞬间飞起,狠狠砸在铁栏杆上,最后掉落在死去的御林军的尸身上,半晌无法起身。
安以绣估摸,她这一脚下去,只怕墨子浔的脖子都要扭抽筋了。
确实如此,所以墨子浔才久久无法站起来。
斩草就要除根。
安以绣可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复而上前,一刀割上墨子浔的咽喉,这人算是彻底绝气。
北魏皇帝看到那个女魔头将自己最爱的太子杀害在他面前,他真是又气又怒,虽然如此,但他手无寸铁,根本无法和那个女魔头抗衡,最后他直接将自己反锁在牢房里,以此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安以绣看了北魏皇帝一眼,冲他嗤笑一声:“你也活不长。”
说罢,带着墨子鲮杀出了大牢。
等离开大牢,两人身上已是一身血腥味。
站在无人的巷子里。
安以绣微微皱眉,只觉得这浓重的血腥味太过刺鼻。
伸手在鼻前扇了扇,无意中发现墨子鲮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的看他:“你看我干嘛?”
墨子鲮双手有些颤抖的靠近她脸上的黑布巾,最后用了点力气,将她脸上的黑布巾扯下来,可不就是他这阵子梦里的人儿?
墨子鲮揉了揉眼睛,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视觉,他咽了一口口水道:“你……真的是……安以绣么?你,你还活着?”
安以绣点头,肯定墨子鲮的说法,至于她为什么活着,她没有和他细说,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没死。
“先不说我了,我一切都好,你现在怎么办?”
墨子鲮沉默了一会儿,眼中射出一道带着恨意的光:“夺位!”
安以绣摇头,墨子鲮现在夺位应该是以卵击石,北魏皇帝有十几万的兵马,他却只是庶人一个,没有势力,怎么才能夺位?
况且今日她杀了太子墨子浔救出他,北魏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估计现在那老家伙正在拟下旨全程抓捕他们的通告吧!
安以绣猜的没错,北魏皇帝如今确实是在拟旨。
北魏皇帝坐在龙椅上,紧紧捏着龙椅上的龙头扶手。
今天的一幕太刺激他的心脏了。
他要全城逮捕那个女魔头,还有那个反贼墨子鲮!这两个人胆敢挑战皇权,等捉到这两个人,他一定要把这一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北平封地。
卫十二和宫叙寸步不离的守着沐渊白。
沐渊白在昏迷了十天之后,手指轻微的动了两下,恰好被卫十二看见,急忙和宫叙说:“主子的手刚刚动了一下。”
宫叙连忙探头看。
却见沐渊白的手指没有任何动静。
宫叙摇了摇头道:“恐怕是你看错了。”
卫十二见沐渊白手指好半晌都没有再动过,最后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或许吧……”
“王爷怎么样了?”
沐渊白的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柔弱的女声。
卫一开门,只看见云诗嫣带着她的婢女海棠袅娜走来,看样子是来关心主子伤势的。
云诗嫣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只探了个脑袋在门口张望:“我,我可以进去看看王爷吗?”
沐渊白一直让卫十二盯紧云诗嫣,虽然云诗嫣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对云诗嫣没有多大的好感。
当下卫十二就想拒绝。
却不料宫叙比他先一步开口:“可以。”
云诗嫣轻轻一笑,捏着裙角踏了进来。
云诗嫣看着沐渊白,大致知道沐渊白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醒过来,转头和宫叙说:“我有法子让王爷醒过来。”
听云诗嫣这么说,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猛的一亮。
卫十二在欣喜之余还是保持了一点警惕心,他站起身拦在沐渊白身前,眼睛紧紧盯着云诗嫣的面部表情:“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主子清醒?”
海棠见卫十二对自家主子有敌意,当下护住自家主子,战战兢兢道:“你,你只不过是一个暗卫,我家主子却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有什么资格,对,对我家主子这样说话?”
看得出来海棠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害怕。
宫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似乎是等着看戏。
卫十二看着海棠,一字一句道:“就算王妃此刻不在王府,王府的女主人也永远是王妃,你们这是越俎代庖。”
海棠被卫十二这么一说,怼的没有话回答,一时间噎了一口气。
云诗嫣扯了扯海棠,柔柔弱弱的说:“海棠,别和卫大人争执,卫大人说的本就是事实,快和卫大人道歉。”
海堂和卫十二道了一声对不起,但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心中不服。
卫十二看着云诗嫣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云诗嫣似乎是不想伤了之间的和气。
但是她今天来主子的房间,本身就带了目的,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表面表露出来的那般柔弱。宫叙似乎觉得戏也看够了,开口道:“云夫人说可以让主子清醒,不知道云夫人打算用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