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和夏侯惇合兵一处,率领铁骑突入战局之中。戏志才交与他们的任务与臧霸一般无二,都是搅乱战局,利用骑兵的冲锋优势在大军之中穿插。但是很快他们所率的骑兵就被率领西凉铁骑的华雄衔尾追上。
“杀!”
论起骑兵作战,华雄还真没见过比西凉铁骑更能打的。当年连皮甲都没有,人手一根木枪饿着肚子都能将关东诸侯打的到处跑,更何况现在兵甲精良。率领一群西凉铁骑犹如饿狼一般向着夏侯渊和夏侯惇所率的骑军扑去。
夏侯渊和夏侯惇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只得放弃了戏志才交与的任务,咬牙率军回身与华雄正面交锋。
“华雄小儿,出来受死!”脾气暴躁的夏侯惇按奈不住的怒喝道。
“哼!”华雄闻言也不搭话,直接操刀杀了上去,两个人迅速的战作一团。
本身两人都是长于力量的将领,打起来那当真是毫无花哨,一招一式都携带着万钧之力,手持大刀相向,宛若打铁一般,不断传出阵阵的金石之声。
夏侯渊在一旁,华雄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找上夏侯惇,自然是早有准备。夏侯渊看到兄长陷入了苦战,自然是拍马上前准备支援,刚刚策马扬鞭,却见身旁一道金芒闪过,向着他的胸口直刺而来。
心中猛然一条,夏侯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夹紧了马腹。胯下相伴多年、心意互通的宝马顿时前腿一屈,弯倒下来。夏侯渊也顺势往后一趟,虎头金枪瞬间从他铠甲之上划过。凌厉的枪芒几乎是瞬间撕开了铠甲的防御,一道巨大的裂口出现在了前胸的铠甲之上。
“嘶!”夏侯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亏了多年征战的经验保了他一命,若是反应稍微慢一点,刚刚被撕开的恐怕就不是他的铠甲了。
“何方鼠辈,竟然行此无耻偷袭之举!”夏侯渊一边起身持枪准备回击,一边口中大喝道。
手持虎头金枪、身着银铠的小将,看到一击不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却不再出手,微微策马挡在夏侯渊的面前,淡淡道:“西凉,张绣。”
“你竟行如此卑鄙之举,无耻之尤!”夏侯渊怒斥道。
张绣闻言,淡淡一笑:“战场之上胜者为王,何来无耻之说。枉你领兵数载,竟然还这般天真。”
夏侯渊此时方才缓住了心神,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刚刚故意这般言之不过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好恢复状态罢了。
也就是张绣年轻气盛,而且性情孤傲,否则若是换做他人,刚刚定然不会就此收手,一套连招继续打下去,夏侯渊绝对会落入下风。
见夏侯渊不言语,张绣也有些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对方算计了,也不恼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夏侯渊,眼中隐隐有兴奋之色闪过:“好了,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来,战吧!”
夏侯渊老脸微微一红,这也不怪他。之前领兵厮杀他耗费的精力可是不小,否则只是刚刚张绣偷袭的那一下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张绣可不在乎这些,刚刚那一枪既然没能斩杀对方,他就基本没有杀掉对方的可能了。正面杀掉一个和自己一般的一流顶尖武将,他还没自大到这种程度。既然无法杀掉对方,那就不如和对方全力真正一战。张绣的眼中满是战意,持枪向着夏侯渊杀去。
“呯!”
枪尖神乎其神的相抵在一起,二人开始角力起来。
夏侯渊有自己的盘算,对方是一员小将,而且善使长枪,力量上肯定比不上自己,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直接比起了力气。
但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张绣手中的虎头金枪可不是样子货,常年使一把重枪的他力量并不逊色于夏侯渊,双方角力竟然势均力敌。
“好力气!”夏侯渊忍不住赞叹道。
“你也不差。”张绣毫不客气的说道,随后枪尖一转,刺向夏侯渊的咽喉。双方你来我往,战作了一团。
夏侯兄弟和臧霸的进兵皆被阻挠,而另一边的高览进兵也同样不顺。孙坚率军牢牢地抵住了高览的进攻,麾下将士仿佛有愈战愈勇的样子。
战场再次陷入了僵持的局面,郭嘉和戏志才此时都不再指挥。这种情况下再下令已经是毫无意义,双方兑子全部抵消,根本没有指挥的空间。
戏志才尽管心中暗恨,但也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情况没有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这么打下去他们虽然没有多少的胜率,但是楚军也别想大获全胜,两败俱伤是必然的。
距离楚军和联军战场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堆上,二人正立于此处遥望着战场的情形。看到局面出现了僵持之态后,沮授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奉先,该轮到你上场了。将曹孟德擒下,此战你就为首功!”
“曹孟德吗?将之杀掉如何?”大半年不见的吕布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在书院教书的日子是他暴躁的性格沉稳了不少,但是听到曹操的名字,眼中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杀机。
“若是能够将之生擒最好,实在不行将之杀掉也无妨。奉先,此战于你的重要性想必你清楚,此时可不是为解一时之恨的时候。更何况,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成王败寇,你此战若是能够结束战局,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吧!”沮授劝导道。
“某明白!”吕布缓缓将心中的愤怒压下,沉声道。
在江东生活这么长时间,他也算想开了。若是说一开始投奔大楚他不过是暂时的委曲求全为了保命,心中还感到有些不甘,此时的他心中可是一点不甘之情也无了。
大楚的强大,没有真正身处其中的人根本难以想象。此时的吕布已经认清了现实,就是他再勇武,也敌不过江东无数精兵良将,他生来就不是做诸侯的料,只能为一猛将。
“此战就是你融入我军的最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今日不比当年,大局已定,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下一战基本就是结束这乱世的最后一战,也是你腾飞之机,此战你需得好好表现。”一向心善的沮授忍不住的叮嘱了两句。
吕布收敛了神情,略带感激的看着沮授,肃然道:“多谢公与指教。”,随后转身打马来到早已阵列完毕的并州狼骑之前,率军向着远处的战场冲去。
“难得,这只虓虎总算也懂得感恩和妥协了,也不枉我辛苦这一趟。”望着远处策马奔腾的吕布,沮授微笑着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