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鹭!”夜鸢扶着她坐起来,然后看到了她身下的血。
黛安娜抓住夜鸢的手,眼睛发红:“姐……我保不住孩子了……”
“不会的,宝宝一定会没事,鹭鹭你坚持住!”
夜鸢看到血,情绪开始暴躁,眼底被血的颜色染红,杀意弥漫,想要杀人来平复她心里的不安。
北冥御就跟被雷劈中一般,看着黛安娜倒在血泊里,如同置身在冰窖中,全身的血液都冰冷。
他惊慌的嘶吼:“快去叫查理!”
立刻有人跑出去。
君司琰的速度比谁都快,他抛下楼梯,先不管别的,从他的口袋里把华十方给他的那套银针拿出来,先在他的几处穴位上扎,稳住她的脉象。
小包子在学医上有极高的天赋,只是跟在华老身边两个多月,已经记住了人体的所有穴位。
当初他是想学中医,来给夜鸢调理身体,所以在针灸上下的功夫最多,那施针的手法,已经有些火候。
就连华老都说,司琰的天赋,比他当年要高出太多。
他学一个月,都能赶得上其他人学一年的程度。
北冥御跑下楼梯,靠近黛安娜,他的手都在发抖。
黛安娜眼中失去所有神采,眼前的世界,只剩下黑白还有刺目的血红。
苍白的唇发抖的说:“姐,带我回家……”
她很冷,身体的温度,似乎随着血液一起流逝。
“好,姐姐带你回家,鹭鹭,你一定要坚持住,不会有事的,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
夜鸢抱起黛安娜,“君墨麒,司琰,我们回家,鹭鹭要回家!”
“放下她,不许带走她!”
北冥御想要去抢黛安娜,君墨麒拉住他,照着他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留下她?你用什么身份留下她。”低沉的语气,冰冷而凉薄:“北冥御,你最好永远都不能恢复正常。”
否则,等待你的,将会是无边的悔恨和痛苦……
君墨麒松开北冥御,吩咐左翼拿上他的电脑,跟上夜鸢他们。
夜鸢他们出门,迎面查理背着医疗箱快步跑过来。
“把大少奶奶放下,我先帮她稳住胎象!”
夜鸢准备放下黛安娜,黛安娜说虚弱的说:“不用……姐,带我走……”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一分钟都不要留!
“妈咪,走吧,我也能稳住小姨的脉象,不要耽误时间,我们去找师父!”
小包子根本不相信查理的医术。
君墨麒说:“上飞机,回恶魔岛!”
北冥御眼睁睁的看着夜鸢抱着黛安娜离开,想要阻止,却因为君墨麒那一句话,生生将话堵在喉咙。
他用什么身份留下她?
为什么会这样执着,想要留下她?
他喜欢的不是歌琳吗?
他要娶的人,一直是歌琳,对黛安娜不过是玩玩,和之前的床伴一样……
是不是这样?
歌琳对黛安娜开枪的事,没有任何人发现,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各处,没有人注意到她。
可是她没有打中,让她躲过了。
歌琳的气的脸都扭曲。
不仅没有杀了黛安娜,还放走了君墨麒他们一家!
她的计划,除了让北冥哥哥爱上她那一项,全部夭折……
可恨!
她为什么没有打中她,一枪要了她的命!
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黛安娜的孩子保不住,横竖孩子都会死,她不用担心黛安娜会用孩子来纠缠北冥御。
“家主……”查理小心翼翼的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北冥御的霉头,“你的伤,要消肿……”
好歹他来一趟,不能白跑。
君墨麒那一下没有半点留情,一拳下去,北冥的嘴角都破了,半边脸肿成馒头,不消肿,估计几天都不能出门。
歌琳收起她的嫉妒和愤怒,换上一张柔美又可怜的表情,心疼的说:“北冥哥哥,让查理医生给你看看吧,疼不疼?”
“不疼。”
这点痛,连他心疼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北冥哥哥,他们太过分了,把北冥庄园当成什么了,向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敢打你,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北冥御心思恍惚,“嗯……”
他突然抱住歌琳,就像在说服自己一样,“歌琳,我喜欢的是你,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歌琳抱紧他说:“是,北冥哥哥,我是你唯一想要的女人,不用去管其他的女人,你只能对我好!”
“嗯……”
……
飞机上,黛安娜的情况很不好,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
有小包子那几针,黛安娜不再失血,但状态还在恶化。
君司琰摸着黛安娜的脉,神情严肃,“估计小姨的宝宝撑不到恶魔岛,爹地,打开电脑,联系上师父,让他现场教我该怎么做!”
君墨麒打开电脑,联系苏叶。
电脑建立视频聊天,画面中出现苏叶的身影。
君墨麒说:“苏叶,华老呢?”
“在制药室,君主,有事?”
“让华老过来,教司琰怎么救人。”
苏叶疑惑的挑眉,救人,为什么不请教他?
好吧,小少爷学的是中医,又是跟着华老,让华老来教他,确实更合适一些。
苏叶拿着电脑直接进制药室,让华十方出镜。
君墨麒把屏幕转向君司琰,让君司琰和华十方面对面交流。
“师父,我小姨动了胎气,孩子的情况很危机,脉象在慢慢消失,我该怎么做?”
华十方现场指导,告诉他该如何行针,扎哪几个穴位,让君司琰给她先稳住胎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飞机的速度提到最快。
视频一直没有断,君司琰实时给华十方汇报黛安娜的脉象。
他们直接回恶魔岛,所以,恶魔岛这边已经准备好急救措施,等到飞机降落,立刻替黛安娜进行急救。
黛安娜到恶魔岛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
急救室外,君墨麒和夜鸢等在外面,小包子作为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被破格一起带到了手术室中,和苏叶与华老一起给黛安娜治疗。“胎儿的情况太危险,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特征的倾向,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