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的过去了,郝嘉芸从睡梦中醒来,脑子有点懵。
睁开眼,她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心里不禁想,“我在哪儿?这里哪里?”
恐慌和害怕持续了一秒钟,记忆恢复正常,昨晚的经历涌上心头。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郝嘉芸觉得像做梦一样,那种感觉,难以描绘…
反正,比想象中要美好很多。
郝嘉芸对男女之事并非一窍不通,她可是医学生,女生宿舍没少讨论。
和男生不同,女生接触到的相关信息往往相反,男生夸大了美好,而女生夸大了痛苦。
郝嘉芸却都想,“书上和她们说的都不一定对呢,还是挺好…”
正美着呢,郝嘉芸猛然发现,自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旁边空着,许安阳不见了。
“许安阳!”郝嘉芸急的忙坐起身,喊了一声,结果没有回应。
许安阳并没有在厕所里,他不在房间,他走了。
郝嘉芸的心直往下坠落,这个家伙他睡了一晚,就偷偷溜走了?郝嘉芸如同掉入了冰窟中,昨晚的温馨和风流都化作冰锥,刺得她生疼,她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怎么和舍友们解释呢?宿管阿姨昨晚有查房吗?她们背后会怎么说自己呢?
此时的郝嘉芸脆弱的像冬天里的雪人,任谁扔一个石头砸过来,就能在上面砸个窟窿。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锁响了,许安阳推门而入,手里拎着豆浆油条包子,还拿着两卷绷带。
好像一阵热烈的阳光照射进来,把郝嘉芸脆弱的雪人给融化了。
“你跑哪儿去了啊!”郝嘉芸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啊?我…我去买早饭了啊。你起来了,刷牙吧,准备吃…”许安阳正说着呢,发现郝嘉芸蜷坐在床上,如同一尊玉雕,他瞬间想到昨晚的事……
郝嘉芸触碰到许安阳的目光,脸色一红,连忙钻进了被子里。
“你别看!”
“我没看。”
“你明明看了!”
“你先看我的,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郝嘉芸不再争辩,躲在被窝里把衣服给穿了起来。
洗漱好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吃早饭,郝嘉芸一言不发。
许安阳说话,她也只是“嗯”,“好”的应答,显然心事重重。
“喂,你不高兴啊?”许安阳问道。
“没有…”郝嘉芸咬了一口油条,回道。
“你是不是担心回去会被舍友说?”许安阳猜出了郝嘉芸的心思。
“我…”
在激情与快乐过后,就要考虑善后事宜了。
虽说现在观念越来越开放,大学附近的小旅馆一到周末就爆满,但不代表每个大学生都是如此。
事实上,大部分大学生,尤其是女生,这方面的观念还是很保守的。
不仅自己保守,还会形成一个保守的舆论圈,对那些“作风不好”的女同学评头论足。
从这点上来说,大学生和街坊的大妈没有本质区别,毕竟爱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许安阳明白郝嘉芸的担心,他拿出刚刚带来的绷带,道:“没事,待会儿我陪你演个戏就ok了。”
“演戏?”
“嗯,演戏。”
吃过早饭后,许安阳收拾收拾,和郝嘉芸退房离开。
一路上两人牵着手,比来时要自然很多。
到了学校门口,许安阳拿出绷带,绕了几圈,打了个结,然后吊在脖子上,把一条胳膊伸了进去。
“你这是干嘛?”郝嘉芸奇道。
“假装受伤啊。”许安阳回道。
“干嘛要假装受伤。”
“待会儿你打个电话给冯程钰,让她送钱包下来给你。她看到我以后,我就说我昨天晚上摔伤了,去医院接骨,因为人多排队,呆到很晚,就在医院睡了。”
“这…这合理吗?”
“有什么不合理,现在我身上没钱,医药费都花掉了,你让冯程钰拿钱下来,给我打车回学校。”
“我总觉得有点…”郝嘉芸有些犹疑。
许安阳这个说法的确牵强,漏洞不少,医院接个骨,也不用在医院睡吧。不过要强行解释也能解释的通,毕竟胳膊真断了,一个人回招待宿舍住确实不方便。
郝嘉芸还注意到,许安阳打的结漂亮牢固,两段绷带紧紧连接在一起,不是普通的结。
“你怎么会打外科结的?”郝嘉芸很奇怪。
“啊,是…是那个,我自学的。你看,我打个外科结,是不是能增加可信度?”
这外科结其实是郝嘉芸教给许安阳的,说在特殊情况下说不定能用上。
后来许安阳想了半天,觉得除了捆绑的时候能用,还啥时候能用啊?
结果现在还真用上了,拿来演戏效果不错。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郝嘉芸给冯程钰打了电话,小姑娘兴冲冲的跑下来,小老鼠一样的眼神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打量。
许安阳那嘴多能说,而且很会演,皱着眉头吐槽医科大操场不安全,自己要摔出个好歹来,要上法院告医科大,让学校赔钱。
“哎,想不到我救了你们学校学生一命,反过来害我摔骨裂了一条胳膊!”
冯程钰的小眼睛又放出了光,道:“昨天那个女孩真的是你救下来的?”
“低调,低调,不要到处宣扬。”
“哦哦,那那她为什么要自杀啊,听说是为了感情的事。”
“没有没有,她只是因为毕业工作的事,一时想不开而已,不要乱传啊。”
冯程钰点点头,关注这件事让她把郝嘉芸的事抛诸脑后了。
许安阳心想,希望这一招能起作用,让郝嘉芸不要有太多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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