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们雷根总统以前当演员时,曾经饰演过流氓头目,你演个丧尸怎么了,至少不是罪犯。” 雷根总统演员出身,在好莱坞混了二十七年,参演五十多部影片,演的都是配角,也挺励志的。 见梅露兰·多拉的拒绝并不那么坚决,苏长青继续怂恿:“这角色需要一个端庄性感的金发美女,一直是男主的暗恋对象……” 梅露兰·多拉打断他的话:“你直接告诉我她最后怎么死的吧。” “被男主用马桶水箱的盖子砸死了,家里没有其他武器,被追进了卫生间,就这个最趁手了。” “不演,”梅露兰·多拉打了苏长青一拳:“你竟然安排这样的角色给我!” 两人笑闹了一会,苏长青察言观色,感觉梅露兰·多拉的话突然少了许多:“怎么了,对是否出演犹豫不决还是有其他心事?” 梅露兰·多拉淡淡笑着摇头,然后看着苏长青沉默许久,最后道:“我的人生没有从事演艺事业的规划,只是越来越觉得目前这份工作有些干不下去了。” 苏长青有些意外:“你是因为驻外工作干得不错才被调回的,干不下去是什么意思,工作中出了纰漏还是干得不顺心?” “这份工作还是不错的,”梅露兰·多拉苦笑:“只是突然没兴趣在政府部门工作了。” “那是政府部门出了问题?” “我们的政府没问题,是政府里的人有问题。” 这好像是一回事,不知她为什么非要分开来说。 “难道是大老板出问题了,”苏长青笑起来:“你们总统泡妞被抓住了?” 梅露兰·多拉吓了一跳:“您为什么这么说?” 看来果然是这么回事,苏长青耸耸肩:“难道不是么?” 本山子最经典的小品应该是九九年春晚的《昨天今天明天》,里面有关于米国总统被弹劾的调侃。 许多历史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和过程都记不清了,不过苏长青却记得这个小品,掐指一算都九八年初了,那么柯总统泡妞的拉链门是时候曝光了,不然哪来得及发酵、调查、弹劾以及上春晚。 另外苏长青前几天就在网上看到有律师声称正在收集总统沾花惹草的证据,只是没引起大家注意,消息很快就沉了。 别人是否注意无所谓,苏长青注意了,知道有大瓜已经成熟。 梅露兰·多拉没沉住气:“你知道?” 果然就是这件事,苏长青说了句中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您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说的。” “好莱坞多得是消息灵通的人,”梅露兰·多拉叹了口气:“其实这早就不是秘密,总统闹得很凶,大半年前周围的幕僚们就看不下去了,将那女人调到了五角大楼,没想到事情还是败露。” 其实苏长青当年就没太关心这屁大点事,并不太了解详细过程,只知道总统和实习生在宫里玩唆哈,最终留情蓝裙子,闹得灰头土脸,不过最终大家却都安然无恙。 这就像肛拭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所以苏长青很不以为然:“败露又如何,你因为这事对政府的工作心灰意冷了?” 这好像太理想主义,梅露兰·多拉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她却说:“如果他有羞耻心就会像尼克松一样辞职,否则必定招到弹劾。” 苏长青更不以为然:“你错了,总统任内经济一直在增长,财政盈余创历史新高,工商界、华尔街都喜欢他,他不会被抛弃的。” “您没理解我的意思,这对我是个警醒。” 这话什么意思,拉链门对她是警醒? 可她是未婚单身的人,难道结交一个中国导演算是某种门? 不过以发展眼光看,除非两人悬崖勒马赶紧一刀两断,否则对她继续从政肯定没有好处。 苏长青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甚至有些自私,在梅露兰·多拉回到华盛顿工作后就应该谨慎些,而现在做的事正相反。 “是我的错……” 梅露兰·多拉猜到了苏长青的想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与您交往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对错可言,您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其实去年从柏林回北京的路上,我已经意识到原本规划的从政之路得改变了,以官员身份积累资历恐怕会留下负面记录,所以和您一起去好莱坞之后,就想着离开政界。” 所以她才变得肆无忌惮,甚至与苏长青一起出席大卫·兰道的晚宴,显然逾越了文化官员的身份。 “然而就在我打算辞职时,却接到了升迁调令,于是又起了侥幸心理,就回华盛顿履职了。” 她当然也有小算盘,不管是否长久做下去,先履职再说,起码履历上多了一份资历。 这几个月她在犹豫中混日子,一直到柯总统的丑闻喷薄而出。 要么与苏长青一刀两断,即便被纪律调查也没现实依据了,要么当机立断离开政界,重新规划未来道路,反正不能像柯总统那样被抓包、被处理。 她只是副国务卿的高级助理,显然没有总统的利用价值,一旦出事就得滚蛋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让你不能不放弃从政之路。” 然而梅露兰·多拉却说:“我可没说要放弃从政之路,如果我现在是名律师或者自由业者,那我与任何人交往都不违反部门纪律,但同样能积累从政资历,以后可以竞选众议员甚至参议员。” “那你接下去准备做什么呢?” “当然是律师,这是最好的从政路之一,我们的许多总统都是法律背景出身。” 梅露兰·多拉是学法律的,米国政界法律界人士占一半,同样拉帮结派互相提携,这的确是一条从政路,有了一定履历名气,再凭借法庭上练就的口才就可以出道竞选了。 话虽这么说,苏长青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梅露兰·多拉毕竟因为他改变了人生规划,不免有些愧疚。 这样的付出他好像无以为报,这份债如何是了。 梅露兰·多拉反而用中文安慰他:“祸兮福所倚,我父亲一直希望我从事律师工作,这未必不是好事。” 她的父亲也是个律师,不过梅露兰·多拉极少提起父母,苏长青也不好多问。 “要这么说,好像还真得感谢你们总统先出了事似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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