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许昂便与那芸娘登上了汉唐商行的马车悄然地离开了许府。
除了丫环还有许昂身边的两名心腹亲随之外再无旁人。。。
而许府的管家呆愣愣地看着公子与夫人虞氏就那么悄然离开除了拭泪黯然之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许敬宗一脸黯然地躺在病床之上。
程处弼给出的三种致命又污辱人的死亡利器已经被收拾干净。
因为许敬宗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程三郎他不想死了是的程三郎的话扎得人心疼得厉害。
可偏偏让许敬宗在羞怒交加羞愤欲死之后则多了一种焕然或者说豁然。
毕竟自己也算是死过了一回的人呕……
那个不孝的孽障还有那个女人都已经离开了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孩儿的许敬宗很清楚。
自己活着的时候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接下来年近花甲的自己可就真特娘的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
再不坚强起来努力地活着顽强的拚博怕是自己连晚年生活都会变得无比凄凉。
既然如此还不如拚命一博想想那位太上皇陛下都已经七十出头的人了照样还能够有娃娃。
自己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过去成日喜欢浪费精力在那勾栏馆阁而已。
接下来自己需要先干一件事情养好伤继续兢兢业业的为程三郎效命。
现在自己的未来真的只有靠这个文武双全嘴皮子比蛇蝎还要毒辣的程三郎了。
想明白之后如同大彻大悟一般的许敬宗自失一笑抹掉了脸上的浊泪。
拍着那条完好的腿用他那嘶哑的嗓音在病房之中悠悠地唱响那首可令人抒发情怀的短歌行。
毕竟作为喜欢成天往勾栏馆阁里边可劲钻的读书人许敬宗好歹也是有两把刷子。
虽然嗓子不行却能够唱得情真意切特别是联想到如今自己的遭遇歌声越发的苍凉悲凄……
“……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此刻奉命留在病房外面负责观察许敬宗情况的程达正在跟两位许家家丁蹲在屋檐下打着竹牌。
打着打着里边居然唱起了歌来那悲凉凄惶的歌声听得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连歌都唱起来了还唱得那么心酸。”
“嘶……走走走赶紧去看看去。”那两位许家人不由得脸色一变赶紧扔下了手中的竹牌起身。
程达也是把竹牌一扔下意识就抄起了那瓶摆在身边只用过一次的好宝贝。
许敬宗正一脸陶醉地唱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当口就看到了病房外面冒出了三颗脑袋。
眼神下意识地往下一移看到了程达手中提着那瓶鬼玩意瞬间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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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府打着马经由洛阳西侧的城门离开了洛阳城因为城内的那些桥梁实在是太过拥挤。
而他方才还特地去领了一批物料想要运往洛南除了城外的洛西惠民桥之外就只能乘舟渡过洛水。
此刻就在刚刚才出城行不多远这里此刻正是往来商旅车马十分密集之地。
便是李义府这样的官员也不得不挤在人群之中艰难策马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李义府座骑的侧前方一名骑士突然扭头喝骂一声。
“你他娘的做甚你的座骑撞到老子了。”
“???”李义府一脸懵逼地抬起了眼看到了这位头上载着斗笠满脸横肉的骑士正朝着自己鼓起了眼珠子。
“你你敢辱骂本官?!”
李义府直接就毛了老子好歹也当过多年的喷子御史现如今再次也是洛阳县主薄。
算得上是洛阳县三把手你特么居然敢骂本官?!
“狗官!你等着!”
这位满脸横肉的骑士看到后边几位李义府的亲随神色不善的往前凑。
悻悻地撂下一句狠话打马硬冲出了拥挤的队伍朝前方疾驰而去。
“老爷这是哪来的愣货居然敢冲撞老爷我看他是活腻味了。”
“就是就是老爷你没事吧?”
心中甚是窝火的李义府看到对方都已经跑没影了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愤怒故作云淡风轻地道。
“无妨不用跟这种粗鄙之人一般见识赶紧让他们快点跟上队伍。”
可惜运送物资的车队用的牲畜都是牛再快能有多快?
李义府只能继续押着车队缓缓前行心里边着实有点窝火到不要不要的。
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堂堂朝廷命官担当过多年的御史干出过不少的成绩。
好歹也算是在陛下那里挂过号的人物而今却成日在外奔波劳碌哪有点大唐官员的文人风范。
完全就像是一个工头的架势成日在这洛南之地的工地上波奔跟那些工匠们讨论的不是路面的厚薄就是物料的配比对不对。
真是让李义府怀念当初与同僚们在工作时间不是喝茶就是喷人。
下了值就一起蹿到勾栏馆阁里边跟衣不遮体的小姐姐显摆才华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李义府胡思乱想间终于带着车队来到了工地上那十来辆牛车一字排开那些工匠们开始卸物料。
整个工地上一片忙碌而李义府则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来到了工地上检查昨天铺设的路面。
看看有没有哪里有纰漏又或者是因工人们的偷工减料导致堡坎松动。
一面走一面跟工头交流时不时地叽歪上几句溜达了一圈下来那边的物料还没有全部卸下。
不过此刻李义府已经不再停留因为他负责的片区足足是半个洛南他还有四个工地区跑。
跟那工匠和在此监督的书吏招呼了一声之后李义府拍屁股跃上了座骑。
在那两位心腹亲随的簇拥之下朝着另外一个工地赶去。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一座废墟里边一双阴冷的灰色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那李义府的身影。
直到看到他领着两名亲随离开工地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浊气缩回了脑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