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片伤心之地时,韩一鸣在空中对着地上已破烂不堪的白龙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却见远远的天空之中站着一个紫衣人。紫裳,她宁立风中,也望着下方的白龙。神情颇为伤怀,紫衣映衬之下,她的面目没有丝毫血‘色’!韩一鸣不禁想起她曾经流淌的两行血泪,白龙死了,她也很伤心罢,可韩一鸣想‘迷’‘惑’的是,她看似对白龙情深意长,却也不曾站在白龙那边。虽说谈不上与白龙真正‘交’手,但她在白龙前来为难诸人的时候,全然是站在白龙对面的。她到底是怎样的心境?会这样矛盾?韩一鸣想不明白,也无神细想。飞出老远了,回过头去,却还能望见天际那点若有若无的紫‘色’。 已然都成为过去了,他却总是在梦中一遍遍重见!擦一擦满头的冷汗,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在梦里大喊大叫,因而每一回都不曾惊醒同屋的顾清泉。可是当他向顾清泉看去时,却发现顾清泉虽是躺在‘床’上,两眼却是睁着,也在一室寂静之中,清醒地望着屋顶! 顾清泉两眼望着屋顶道:“师弟,我也很难过。我也想不明白,到了最后,怎会变成这样?”韩一鸣默然,谁也不曾料到,会是这样!回到灵山之日,看见大师伯的时候,韩一鸣简直不敢去看大师伯的面容。但不容回避的是大师伯毕竟是大师伯,从此之后跟随师父修行的弟子,连自己在内,都要随着大师伯继续修行。从前跟随四师叔修行的弟子,则跟五师叔继续修行。修行,还是要继续下去。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原来乃是指那那没有无休无止,没有尽头的岁月! 顾清泉道:“师弟,你也该开怀些!凡事总要向前看,才好!”韩一鸣无言以对,默了一阵,才道:“多谢师兄劝解!嗯,睡罢!”翻身对着窗外,却依旧睁着眼睛。 各位师兄都鱼贯而出,他这些时日神思昏‘乱’,人虽来到大师伯面前,却不曾细听过大师伯说什么。及至今日大师伯出声唤他,才回过神来,听着师兄们都出去了,聿爱之上,除去风过竹稍带来的“沙沙”轻响,便是一片寂静。大师伯也不出声,韩一鸣忽然觉得心中百感‘交’集,没来由的,一阵阵的伤心围上身来! 一只白瓷茶杯递到面前来,几片浅绿的新茶,在茶杯之中轻轻舒展,茶香四溢。韩一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倒也辨不出好坏,但是鼻中却一酸,似乎有东西自四肢百骸一起向‘胸’前聚拢来,在‘胸’前凝成巨大的一块,向自己头上涌来。 他越哭,心中的郁塞便越是松动,越哭,越觉得畅快淋漓!渐渐的,心中清爽起来。他哭过之后,心中缓和了许多,拭去满面的泪痕道:“多谢大师伯,弟子好多了!”秦无方道:“一鸣,哭,未见得便不好。无情未必真男子!你不必太过压抑!”韩一鸣点了点头:“弟子谨记师伯的教导。”秦无方道:“好!我给你一件衣服。” -------------------------------------------【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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