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芋道:“确实厉害。你二师伯就这样走了几年,他再也没有骑过马驴,真正是双脚走遍天下了。途中也遇过无数盗匪,却再也不曾入伙。走了几年之后,果然找到了那名逃走的同伙!”韩一鸣叹道:“天下何其之大?师伯真是,真是……”陈蔚芋道:“你二师伯是直心硬汉,决心要做的事,便要做到。可你猜一猜他是在何处找到那同伙的?” “他本是在一所山间小庙,深居简出,也不去招惹世人。但你二师伯每到一处,都无遗漏,均要打听一遍,处处看过,这才离去。到了这小庙附近村镇,听说山中有庙,自不会放过。”韩一鸣不由得叹道:“二师伯真是……”说不下去。陈蔚芋道:“这是有个缘故的,天下之大,但对有不堪过往之人来说,却是无处容身。因而从前盗伙之中都有这样的传闻,若是真有一日‘混’不下去了,便投入空‘门’去。这样官府免于追究,自己也宛如重生。因而你二师伯一路寻访,遇上寺庙道观,那更是非去不可。也因此寻到了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韩一鸣叹了口气,陈蔚芋道:“那老僧还要说话,你二师伯便要杀他。那昔日仇人便劝住老僧,请众人都回避,独自坐下来对你二师伯。你二师伯也不问他,提起刀来,便要杀他。他也只说:‘我死了,也换不回你的乌云盖雪,不过你要杀就杀罢!我也活够了,不想再活下去了,你杀了我,我就还清我所欠的孽债了。’你二师伯一刀就刺进他的心口,眼皮都没有眨。” 陈蔚芋叹息一声:“你二师伯便是因此幡然醒悟,站在院里,将前因后果都想了个透澈。想来想去,才觉过往实在是不堪回首,要挥刀自我了断。那老僧吓了一跳,这小庙之内连死二人,他也脱不了干系。不过你二师伯的所为,也让他不敢接近。不过他也有些智慧,说死不过是完了,并不是一了百了之类的话语。他自言自语,你二师伯听了之后便颇觉有理,也动了循入空‘门’的念头。但那老僧却要你二师伯将自己的过往一一说出来,本来立地成佛,并非从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而是真要洗心革面的。你二师伯虽说凶残,却并不狡诈。只是有的事情自己当时做着,不觉过逾,这时来看,却是十分无语。便挑些轻微的说了。但所谓轻微,只是相较他的作为而言,并非真的轻微。既便如此,也足以将老僧吓得魂不附体,原来从前那仇人是哄骗了老僧,才留在这里的。你二师伯说了实话,事关这许多人命,老僧哪里敢收留他,也不敢惹他动怒,全骗他去山崖上面壁。说若是他罪孽太重,不能就此入‘门’。佛祖原谅了他,必会有异相显现。到时再来庙里。你二师伯是个实心之人,便出‘门’来向着最高的山崖而去!” 韩一鸣摒声静气,陈蔚芋道:“你二师伯‘欲’挥刀自尽,便是这时被你师祖看到。你二师伯看到了你大师伯飞过天边,因而你师祖也看到了大师伯。便赶过来,问他为何要寻短见。”【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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