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荆棘的目光一片坦荡,突然笑出声来:“也许有点贪心了。”
“恩?”伊兰幽看向荆棘,面上有些不解。
“我妈还在z市,劳烦伊氏照顾一下,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荆棘看着伊兰幽。
“不是。”伊兰幽说道。
“别告诉她我死了,将方媛送到她的身边。”荆棘说道:“她会照顾好方媛的。”
“我会的。”伊兰幽听着荆棘缓缓说着,像是交代身后事。
“至于媛媛……”荆棘知道,就算想要欺骗方媛也很难:“实话告诉她,告诉她我再也不能守护她了,让她好好活着,代替我那份。”
“好。”伊兰幽应了下来。
“走吧。”荆棘说道:“有人要过来了。”
“……”伊兰幽没有接话,看着荆棘后深呼吸一口气:“这个时候不适合道一声珍重。”
“那就说一声永别吧。”荆棘伸出手来。
“……”伊兰幽看着荆棘伸出来的手,没有犹豫便握了上去:“永别了。”
毅然转身,伊兰幽便离开了这一片结了冰的人工湖。
她知道,荆棘这一次露面便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她救不回荆棘。
能做的,便只是做到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将方媛救出来。
寂寥的人工湖畔,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双眼看着眼前结了冰的湖泊,心里坦荡中夹杂着一抹苦涩。
她终于将方媛托付给伊兰幽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托付错人。
只是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折在这里。
耳朵听到了细密小心的脚步声,荆棘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媛媛啊……
若有来世,你为女来我为男,可好?
口鼻上被覆上了一方手帕,随着呼吸,脑子变得不清晰起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荆棘还在心里想着,这凤悠然也算是够意思的了,昏迷了大概也就不觉得痛了吧。
紧接着她的世界便彻底暗下来了。
坐上了车子,伊兰幽说道:“开车。”
“是。”沈飞应了一声便将车子启动。
在车子出公园停车场的时候,数辆私家车驶入了公园。
一进一出。
伊兰幽看了一眼那经过的车子,又垂下了眸子。
【轰】地一声。
地动山摇。
伊兰幽猛地将眼睛闭上,将所有的情绪用闭目遮掩。
“大小姐?”沈飞微微蹙眉迟疑了一声。
“继续。”伊兰幽说道:“直接去joker的实验室。”
“是。”没有停下,沈飞继续将车子往前开去。
另一边,刚进公园便听到一声巨响,震得这一行人前仰后倒。
“怎么回事!”为首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像是小型炸弹。”旁边的人立即回声到。
“小型炸弹?”女人一惊立即问道:“爆炸声是从哪边传出来的?”
事出突然,她脑子到现在还是有些懵的。
“那边。”旁边的人指了一下冒着烟的地方。
“快去!”女人立即带头往炸弹声援出赶去,行至一半就跟从那边回来的一行人碰了个正着。
“凤茜嫣……”女人一见对面为首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罂粟?”凤茜嫣上下打量了一眼罂粟冷哼一声:“明明是你的任务,却要凤家来收尾,你这办事能力也真是差啊。”
“谁需要你们凤家多管闲事!”罂粟冷哼一声。
“不是凤家多管闲事,实在是某些人上不得台面,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凤茜嫣眼中透露着鄙夷:“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这荆棘准是又要跑了。”
“你!”罂粟哽了哽,一得到消息她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不曾想居然又落后一步,目光在凤茜嫣身后看了看,罂粟质问道:“她人呢!”
“你是聋的么?”凤茜嫣白了罂粟一眼:“爆炸声没有听到?”
“你把她炸死了?那尸体呢?”罂粟立即追问道。
“搞清楚,你没有质问我的资格。”凤茜嫣冷声说道:“我奉代理家主的命令只管杀人,不管收尸。如果你对那些残肢断手有兴趣就自己去收尸好了。”
“你!”罂粟被凤茜嫣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气的浑身发抖。
“好狗不挡道。”凤茜嫣冷哼一声,她还要去跟凤家代理家主复命。
“……”罂粟咬了咬牙关,没有动弹。
凤茜嫣不理会罂粟径直从她的身边挤了过去,还狠狠地撞了一下罂粟的肩膀。
被凤茜嫣这故意撞了一下,罂粟的脸色变得难看,回头瞪向凤茜嫣,却瞧见凤茜嫣抬手极为嫌弃的掸了掸肩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这一幕让罂粟更为火大,但意识到凤茜嫣是凤家的人,自己又在凤悠然的手中吃过亏,一时之间她还真不敢做些什么。
“凤茜嫣……你给我记住了!”死死地瞪着凤茜嫣的背影,罂粟咬牙切齿道。
“还需要过去么?”旁边的人听见远远传来的警车声音便开口问道。
“人都死了还过去干什么!替人收尸还是替人顶包?”罂粟唾了一声转身便走。
总归这荆棘已经死了,她只要向上面复命就是了。
只是没有死在她的手里还真是一个憾事。
想到荆棘曾经给自己的耻辱,罂粟咬了咬牙根。
没关系,方媛还在她的手上。
这一次她一定要方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罂粟等人开车离开的同时,一个面包车也从公园的另一个出口往远处驶去。
面包车很小,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即使开在平坦的马路上也会有些颠簸。
在这样的车里坐着都很难过,更何况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着躺着呢。
在第n次撞到头之后,昏睡这的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胃里就开始反酸了。说实话,这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单手掩嘴,强压住胃里不舒服的感受,又闻到了车里面的汽油味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觉,又翻上来了。
幸好她之前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不然这一会儿准要呕吐不止了。
“醒了?”开面包车的司机穿着一件墨绿色军大衣,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又将目光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