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二‘毛’一伙人听到了这番对话,林佩雯压低了声音,奇怪的问长野风‘花’:“她不是庞劲东的堂妹吗?怎么成了什么箐帮的老大?”
“我也不知道啊…”长野风‘花’摇了摇头,同样感到奇怪:“我不了解你们国家的黑社会组织,你听说过什么是箐帮吗?”
“沒有…”林佩雯也摇了摇头:“第一次听说这么一个帮派…”
庞无双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二‘毛’的安排,现在院里院外的两帮人都停住了脚步,里面的人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而外面的人则需要确定庞无双究竟是否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长野风‘花’决定不再讨论庞无双的身份问題,而是借着这个机会先消除其中一方的威胁。
长野风‘花’告诉林佩雯:“到我身后去…”紧接着向后跨了一步,然后迅速一转,林佩雯配合得非常好,同时做了同样的动作,结果两个人的位置对掉了一下。
现在是林佩雯面对‘门’外的敌人,而长野风‘花’面对院子里面的敌人,长野风‘花’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太刀挥舞起來可以进行面攻击,而林佩雯的手中的匕首只能做点攻击。
长野风‘花’一挥太刀向其中一个人冲了过去,院子里的其他人见状立即分成两拨,一拨进攻长野风‘花’,另一拨则直奔后‘门’大开的林佩雯而去。
但是让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长野风‘花’刚到那个人面前,就立即跳回到了远处,死死的护住了林佩雯的后方。
根本就沒有见到她出手,但片刻之后,那个人的前‘胸’喷出一朵血‘花’,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愣怔了一下,又冲了上來,然而只见长野风‘花’身形一晃,竟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后。
只见她把太刀架到这个人的脖子上,然后迅速一抹,紧接着又回到了远处。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已经來到林佩雯的身后,长野风‘花’突然挡在他的面前,高高举起太刀,用力的劈了下來。
长野风‘花’的这一刀十分用力,而且角度掌握的也非常好,把那个人自左肩一直劈到了右边胯骨,整个人几乎被分做两半,仅仅依靠一点皮‘肉’才勉强连在一起。
鲜血被从破裂的肌‘肉’和内脏组织中喷出,化作大小不等的无数血滴,辟辟噗噗的洒落在地上。
各种内脏器官和肠子翻滚出來,站起了地上的灰土,远远看去只见血红中掺杂着灰黑‘色’,显得格外的瘆人。
转眼之间就折损了三个人,尤其是第三个人死状太过骇人,对二‘毛’一方的人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威慑。
他们都是‘混’社会的,虽然见多了鲜血,但是从沒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院子里面的人怯懦起來,不敢再冲上前來,只是互相喊着口号以鼓气:“上…干掉她们…她们只有两个人…”
虽是这么喊,却沒有一个人敢真的响应号召。
见院子里面已经开打,二‘毛’沒有耐心继续废话了,指了指几个手下命令道:“给我干掉那个黑丫头…”然后自己领着人冲向林佩雯和长野风‘花’。
长野风‘花’干掉了第四个院子里的人,但是更多的人从墙头上翻了进來,林佩雯则勉强抵挡住了外面人的进攻。
片刻之后,林佩雯冷不防肩膀上挨了一钢管,顿时痛彻心肺。
现在看起來最危险的是庞无双,因为无险可守,完全暴‘露’在二‘毛’一伙人的面前。
然而当二‘毛’的手下冲过來的时候,庞无双不慌不忙,保持着微笑,右手仍然扛着球‘棒’,左手则轻轻一晃,只听“嘭”的一声响,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身体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二‘毛’的人立即高喊了起來:“她手里有枪…”
庞无双的手里的确有一支五四式手枪,刚才掖在了背后,所以二‘毛’的人沒有发现。
林佩雯和长野风‘花’都感到很惊讶,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庞无双这个小丫头看起來天真无邪,竟然会有枪。
事实上,就连庞劲东都不知道,所以此时如果在场,恐怕会感到更加惊讶。
大家都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是,庞无双不仅有枪,还有着十分‘精’准的枪法,恐怕还不输于庞劲东。
这与庞无双的成长环境有关,庞无双自幼沒怎么‘花’费时间读书,而长箐山那里又沒有任何娱乐活动,所以她的大量时间都被用來熟悉自己身边的东西。
长箐山有两样东西最多,一是毒品,二就是武器,庞无双自然是不能碰毒品的,但是武器却可以,而且还很被家里人支持。
于是从庞无双刚刚能够勉强举起手枪的时候,就开始与各种各样的武器打‘交’道。
武器不仅是她学习最多的东西,开枪放炮也成了她的唯一一项娱乐活动,只不过她从沒有在庞劲东面前表现出來过。
其实庞无双的这支枪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姑父赵梦得‘弄’來防身的,不过平常多数时候都是放在家里。
果敢共和军在国内有着经营了一二十年的贩毒网络,大威力的武器‘弄’不來,搞两支手枪还是不成问題的。
二‘毛’这边的人也有两支枪,只不过是普通的猎枪,为了方便携带,把枪管锯短了。为了避免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他们刚才沒有使用,但是庞无双现在既然已经率先开枪,他们也就无所顾忌了。
二‘毛’的两个手下拿出了猎枪,刚对准庞无双,庞无双却抢先开火,用两发子弹准确敲落了这两把猎枪。
有一个人试图捡起猎枪,却被庞无双一枪打断了胳膊。
就在这个时候,林佩雯感到刚才被打中的地方越发疼痛起來,额头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阵阵的眩晕不断袭來,差一点就要昏倒在地。
但是她现在看到了越來越大的希望,所以仍然咬牙强忍着,击退每一个试图冲上來的敌人。
长野风‘花’虽然看起來是在从容应对,实际上却累得不轻,体力出现透支的征兆,同样是在勉强支撑着。
二‘毛’很快改变了战术,留下一帮人对付林佩雯和长野风‘花’,自己则另外带着一帮人对付庞无双。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正面进攻,也不再去捡枪,而是让人四散开來,从各个方向一起围了过去。
庞无双毕竟只有一支枪,不可能同时应付所有方向的威胁,而且子弹毕竟是有限的,不能随便‘射’击。
她毕竟还欠缺实战经验,面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缓缓的向后退去,当敌人距离只有不到五米的时候,仍然沒有敢轻易开枪。
刚刚见到转机的局势,顷刻之间再次被扭转,二‘毛’拥有的绝对优势充分的展现了出來。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远处传來密集的跑步声,听起來齐刷刷的仿佛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二‘毛’等人急忙回过头去,发现数十个身穿‘迷’彩服的人,列着整齐的方阵正向自己这一边快步跑过來,动作整齐划一,看得出來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
这些人的皮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哗哗”声,不断刺‘激’着二‘毛’极其手下的耳膜。
眼见这些人越來越近,方阵突然从正中间分來,变成了两个纵队,分别向两个方向跑去,速度也进一步加快了,不多时工夫,呈“八”字型把在场所有人团团包围起來。
由于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底细,所以二‘毛’的手下只是看着,沒有做出其他动作。
但是二‘毛’凭借直觉感到,对方绝对不可能自己的朋友。
这些人完成了包围之后,不需要有人下令,便一起转身面向包围圈内部,然后同时把双手‘交’叉到背后,“刷”的一声侧跨出一步。
从这些‘迷’彩服当中走出了一个面容‘阴’郁的人,缓缓來到最前方,四下里观察了一下。
庞无双见到这个人顿时一蹦老高:“廖叔叔…”
廖承豪一见是庞无双,立即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原來是无双啊,怎么你也在?…”
“是啊…”庞无双说着,指了指二‘毛’等人:“他们可坏了,快把他们全部干掉…”
“我会处理的…”廖承豪说罢,把庞无双推到队伍的后面,然后转向二‘毛’等人,提高声音问:“你们谁是老大?”
“我…”二‘毛’‘挺’直腰板,向前走了两步,高傲的问:“你是哪条道上的?”
廖承豪不知道自己算是还是白道,抑或是其他什么道,而且也沒有兴趣‘弄’清楚,只是淡淡的回答:“血狮军团,廖承豪…”
“血狮军团……”二‘毛’听到这个名称,嘴角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刚刚满怀的信心和希望顷刻间化为乌有,一种绝望情绪则立即取而代之。他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会输,而且还会输得很惨。
对于自己可能面对的失败,二‘毛’最恨的人倒还不是廖承豪,而是半路杀出的长野风‘花’和庞无双。
如果不是这两个小丫头拖延了时间,此时早就已经解决了战斗,不仅林佩雯可能已经归西,而且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也拿到手了。
一想到这些,二‘毛’立即恨恨的看了一眼长野风‘花’和庞无双,然后把一口浓痰啐在地上。
其实比起庞劲东,二‘毛’应该已经算是先知先觉了,至少意识到这些看起來各有特‘色’的漂亮‘女’孩,其实沒有一盏省油的灯。
相比之下,庞劲东虽然对其他‘女’孩有着清醒认识,却仍还以为自己的堂妹是个天真无邪的纯情小萝莉。
二‘毛’看了看,发现自己这一方能够坚持战斗的人,仍然要超出对方。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二‘毛’还不只兔子,而且现在争夺的是星龙帮老大的位子,还有未來无数可能的利益。
他高高举起右手,用力的挥下,同时高喊了一声:“给我把他们全都灭了…”
二‘毛’的手下闻言立即嚎叫着冲了上去,有的进攻别墅,有的则奔向廖承豪的血狮军团。
他们的队形杂‘乱’无章,更沒有任何战术可言,只是凭借着一股热血、满身的蛮力、多年生活积累下的技巧和经验,与对方硬碰硬。
相比之下,血狮军团则非常有章法,两队各分出一部分人奔向别墅,将林佩雯长野风‘花’护住,其余人则从腰间‘抽’出甩棍,一步一步向二‘毛’等人缓缓压去。
双方甫一‘交’手,二‘毛’一方冲在前面的人就倒在了地上,血狮军团将他们踩在脚下,步伐依然缓慢且十分有力,继续缓缓的推进着。
二‘毛’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人与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继续打下去只能付出更大伤亡,现在真正应该做的是立即撤退。
二‘毛’犹豫了一下,才很不情愿的喊了一声:“风紧…扯…”
然而突围已经來不及了,血狮军团已经进一步加强了包围圈,把二‘毛’一伙人围得风雨不透。
无论二‘毛’等人向哪个方向冲击,都会立即被打回去。连别墅‘门’前此时都站上了一排雇佣兵,林佩雯和长野风‘花’被挡在了后面,而二‘毛’在院子里面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收拾掉。
包围圈越來越小,二‘毛’等人最后被挤压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摩肩接踵的站立着,前面人的脚后跟往往踩在后面人的脚背上。
尽管如此,却沒有一个人敢再冲上去,只能拼命的往后挤,结果人群拥挤到一起如同过期的沙丁鱼罐头一般。
“‘操’…拼了…”二‘毛’随手拉住一个手下,用力往血狮军团那里一推,然后又是第二个、第三个,推到实在推不动了,他一晃匕首自己冲了上去。
困兽犹斗这种现象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二‘毛’的手下只是‘混’社会的古‘惑’仔,却不是征战沙场的军人,所以他们怕死。
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而不是用金钱无法衡量荣誉和尊严,所以他们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为二‘毛’一个人的野心而牺牲。
于是很快的,就有人把手中的家伙扔到地上,举起双手高喊道:“我投降,我投降,不打了…”
这些投降的喊声,摧毁了二‘毛’最后的心理防线,使他接近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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