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宜晴似乎对这小湖很感兴趣的样子,旁边便有引路的婆子趁机建议:“王妃,可让下人划只小船过来,湖面泛舟更加惬意。”
“不用了。”苏宜晴不太喜欢小船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在看了一下四周,前边不远处临水而建一座精致的阁楼,便问道:“那是什么所在?”
婆子答道:“回王妃的话,那是水月阁,从楼上往下看景致很好,王爷经常在哪里小歇。”
“去哪里看看。”苏宜晴移步前往。
一行人上了水月阁,三面临水的阁楼,里头布置得雅致非凡,登上阁楼之后,除了自己带的丫鬟,还有之前见过,说是管理水月阁琐事的月眠,奉上香茶,已经以及便于保存的干果蜜饯零食之后,便垂手站在一旁静听使唤。
苏宜晴小酌了一口香茶,在品尝了几样样水果蜜饯,只觉得异常甘甜,芳香扑鼻,随口道:“这蜜饯做得不错。”
月眠急忙道:“王妃若是喜欢,奴婢在多做一些给王妃送去。”
“这是你自己做的?”苏宜晴有些诧异的看了月眠一眼,一丝久远的记忆掠上心头。
月眠没看出眼前这位年轻王妃情绪的变化,只道王妃真喜欢她的手艺,有些不好意思道:“是的,奴婢家以前是做干果生意的,祖传手艺,王爷比较喜欢的是五香青豆。”
苏宜晴垂下眼帘,良久不说话。
月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有些心惊,暗暗埋怨自己,王妃问什么答什么就是了。何必多说那一句提到王爷,让王妃误会就惨了。
苏宜晴最终也没在说什么,往事袭上心头,欣赏风景的兴致全没有了,便起身在回去了。
月眠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看着王妃远去的背影。
王妃跟王爷相处到底什么样的情形,具体除了王妃和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众人知道的只是两人似乎是相敬如宾。王爷待身边的女人一向是温和却疏远的,对王妃应该也不例外。
可是王妃嫁过来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能得到宫里的召见。据说是宫里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没召外命妇入宫,人人皆如此,也没什么好说。但是属于定王妃的金宝金册却也迟迟没有发下来,众人不由得有些嘀咕。没有金宝金册,这王妃似乎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以王爷的地位,真有心哪里会连这点小事都会被拖延?
再想想。王妃嫁过来这些日子,王爷也没有领着她四处逛一逛,并没有新婚夫妇的如胶似漆。想来王爷对王妃只是面子情吧,毕竟王府中那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比王妃年轻漂亮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王爷要真能喜欢上王妃才是怪事。
一些心怀鬼胎善于专营之辈就又蠢蠢欲动起来,毕竟以前王爷没有嫡妃,某些事不好提,现在王爷有了嫡妃,是不是也该考虑立一两个侧妃了?
只听说克妻的没听说克妾的,既然如此,那么王爷就该纳几个可心的妾甚至还可以娶侧妃,王妃出身低,侧妃却未必需要出身低,名门嫡女可能有些困难,那些庶出或者旁支的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各府门大可以送些样貌出色的庶女过来,只要有手段又能得宠,还怕一个出身低微容颜又不出众的王妃么?
外头人还好一些,有权三老爷送美人的前车之鉴,手里头有出色美人的不敢贸然相送,那些盯着侧妃位置的世家大族行事也颇为谨慎,有这个心思也要慢慢来,还要探连御风的态度,并不会心急,但而定王府里头玲珑苑那些就有些坐不住了,外头娘家可以活动的,都多方活动起来,即使捞不上侧妃的名分,至少也能做个正式的妾,有个名分能在府里走动,不至于像现在,就是王府里被圈养的一个玩意。
做妾是要给主母磕头斟茶才行,王爷王妃不点头便不行,看管玲珑苑的雪娘心肠虽软,却也是个愚钝做事一板一眼的,没有雪娘的允许,谁也不能外出,更没有机会讨好王妃,便只能悄悄给人传话,让外头家人努力,各出奇谋。
王爷那边很难说上话,他们便觉得王妃那边好下手,便走蒙家的路子,给蒙老爷,蒙夫人送礼,百般讨好巴结。
蒙老爷前段时间抑郁,好容易风向转了,又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便有些飘飘然,这日在宴席上多喝了几口酒,便答应了其中一人的一个请求,晚上趁着酒劲,就大着胆子将那人的请求告之蒙夫人,让蒙夫人跟女儿说去。
蒙夫人心里暗暗不屑,却也不想为这点小事跟蒙也起冲突,想想府里今日这些事也该跟蒙小福说一声,正好趁此机会就说说。
次日,蒙夫人前去定王府。
苏宜晴在落梅厅见的蒙夫人,倒不是看不起蒙夫人,要在在偏厅见,只是她这个人有些懒,习惯了在哪一个地方见客就不会费心去想第二个地方。
乍一见面,蒙夫人就有些惊诧,几乎不敢想象眼前这个衣饰华贵妆容精致的女子便是之前那个不太起眼的小庶女,三朝回门的时候变化都没有那么大。
只见眼前这个被丫鬟们口称王妃之人,身穿大红色的云烟衫绣着华丽的牡丹,逶迤白色拖地细丝锦缎裙,手挽月白色的冰绡雾纱,云鬓高耸,气质高贵。
特别是那面容有些凌厉,也许是妆容的缘故,除了眉眼依稀还有些往日的轮廓之外,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以前是这个乡下长大的庶出女儿一直在藏拙,还是权势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蒙夫人不知道了,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得罪,说句重话都不可以。
虽为母女,不过眼下女儿是王妃,是君,母亲反而变成了臣,蒙夫人不敢托大,按足礼数行礼,整个过程,苏宜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母亲不必多礼,见蒙夫人坚持,便也不再阻止,蒙夫人行完礼,就到她行母女之礼。
蒙夫人见到花厅内一大堆丫鬟仆妇围着,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便只能捡些无关痛痒的话来说。
苏宜晴见状,便提议带蒙夫人去府中各处逛逛。
此提议正中蒙夫人下怀,两人慢慢行走,周围虽也有丫鬟仆妇跟着,但是绿藤,萝草,庆嬷嬷,庆嬷嬷等有些眼色的都逐渐拉在后头十步之外。
蒙夫人这才放松下来,低声道:“你父亲这个人啊,武夫出身目光短浅,前段时间又郁郁不得志,现在托你的福,有个王妃女儿,那些个善于专营的便拍他马屁,送他礼物,以前他位高权重的时候还能警惕些,如今做了这样一个小官,左右跟贪污渎职扯不上边,便有些松懈,什么礼都收,什么人都见,略略劝过几句,可他哪里能听得进去,别的倒也罢了,就是有个姓谢的人家,送了好些贵重礼物,说是家里老人病重,眼看着可能熬不了多久,想见女儿一面,姓谢的妹子就在王府中,好像叫什么绮兰,你父亲就觉着人之常情,拍着胸保证一定能放人……别的事办不成人家也不敢瞎嚷嚷,就这事如果真的办不成,那些人嚷嚷出去,有损王妃你的名声啊,你看是不是干脆就给个恩典算了?”
苏宜晴冷笑一声,还真是上串下跳的钻营,既然如此,她给个恩典又如何?就看他们受不受得起,免得日后再有这种事,人人来求,更借口博取同情引人注目,对下人太过仁慈容易让她们生出异心,人心都是不知足的,就算过上了以前向往的好日子还是会再奢望更好的,得让她们有点危机感,知道做下人的本分,得更加小心一下,如此她就对蒙夫人道:“母亲,我知道了。”
蒙夫人也不敢追问苏宜晴打算如何处理,又走了几步,想起另一桩事,看了看苏宜晴的脸色,似乎没有因为刚才的话题不快,便斟酌着道:“还有一件事,是权四太太说给我听的,说是城中颇多议论,你至今还没有金宝金册之事,外界议论纷纷,虽说也有些不受宠的亲王郡王妃过门一年甚至产下嫡子才被正式册封,可王妃你毕竟不一样,若是迟迟不得册封,只怕很多人要起异心的。”
金宝金册这事连御风跟她说过了,宫中皇后病了,如今宫中琐事由丽淑妃代为管理,上书求丽淑妃册封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些就跟所谓门生故吏一般,如果是皇后册封的,那是职责范围顺理成章,不需要承太多情,可别的妃子就不一样了,谁册封的日后就要承谁的情有,人家日后要有所求就不好推脱,还是不要搅进这后宫纷争比较好,另外就是没册封也有没册封的好处,某些需要正式册封才能参加的事可去可不去,比如这次皇后生病,按理外命妇都要轮流进宫侍疾,现在没册封,身份尴尬就可以暂时不进宫,免得过早卷进宫廷斗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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