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香的一句话让荆刚侧目。
看来苏宜晴说得不错,她这个姐妹果然心怀叵测。
荆刚道:“这有什么不合规矩,人是我的,当我不喜欢,卖到窑子里去不就得了,这山上也不是没有这样事,再说了彭大户的妻女不也给他赎回去的机会,嫂子都这样说了,难道把人留在山上,让兄弟我天天看着那天跟另外那个兄弟看对眼就合适?”
山贼说话自然无所顾忌,荆刚说的话虽然粗俗却在理。
陈奎也点点头,“是的,只要荆刚兄弟愿意,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兄弟们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谢了,荆刚兄弟,就那么说定了,这次买卖我那一份给兄弟,可别推辞啊,不然做大哥的真就对不住了。”
苏宜香也不能再挽留,又道:“既然如此,这位姑娘,你就在寨子里多住些时日,待你兄弟养好伤再走吧。”
这样的要求苏宜晴也拒绝了,借口很简单,家中老母无人照料,并且镖队被劫的消息传出,只怕老母急得要撞墙。
四喜也在一旁祈求,说父兄肯定很担心,至于小庆的伤势,她力气大,哪怕是背着小庆走也行。
荆刚则说最讨厌人婆婆妈妈,要走就快些走,苏宜香也无话可说,最后敲定一事不烦二主,就由荆刚送她们下山,若是谁还有意见,就是不相信他荆刚是一言九鼎的汉子,怀疑他假装放人。另有居心。
苏宜香也只得同意,最后就让四喜随她回去收拾点东西,主仆一场,彼此有些情谊的。
之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苏宜晴连住一夜都不肯,哪怕是连夜摸黑也要下山。
荆刚也一样。
在四喜随苏宜香回去收拾东西,只剩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荆刚和苏宜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情绪。
看来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愉快的。两人所拥有的共同回忆都是痛苦的。呆坐了好一会,小庆那边是收拾好了,就四喜不知怎么的,要催了好几次才走。直到荆刚让人最后一次叫。说四喜真还有事放不下。就让小庆姐弟先走,回家报个平安,改天再送她下山也不迟。
放下这话之后。四喜才姗姗来迟,说是要准备路上吃的干粮最后出门的时候,陈夫人有些不舒服,耽误了一会,荆刚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路上除了荆刚,还有荆刚的两名小兄弟相送。
小庆腿受伤,荆刚的两名兄弟轮流用背篓背着他下山,苏宜晴对小庆只稍微解释了一下遇到好人,放他们下山了,而四喜则扑上前问小庆的伤势,一路上只绕着小庆转悠,一会儿给小庆喂水,一会儿送点心,很是殷勤。
苏宜晴能理解这种行为,在山贼窝呆了几天,回去之后名节可想而知,除了熟知内情的她和小庆,估计回去之后没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这时候更要抓住小庆了,而且根据四喜说的,她那天是跟小庆斗嘴之后,一个人跑出城,被人贩子抓住,然后那伙人贩子则又被山贼黑吃黑给抓上山,碰巧陈夫人心善,看她哭得凄惨,就留在身边做个小丫鬟,她没怎么样。
对于四喜的殷勤,小庆颇有些无奈,屡屡求救似的看向苏宜晴,苏宜晴假装没看到,小庆这次偷偷跟着镖队送她虽说是好心,可实在太任性,丢下老母就这样一个人跑来,又遇到这样的事,总之大家都倒霉,该给他一个教训。
在苏宜晴看来,四喜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了,虽有些多嘴,但是心还是好的,手脚也利落,长相周正,附近不少棒酗喜欢。而小庆除了在厩待过,又辗转走过不少地方,多见了一些世面之外,真没有比其他酗太强的地方,根本就不该挑剔四喜。
云州认识的姑娘里,也就四喜对他热络,其他也嫌弃他一个外来户,不太靠得住,小庆自己的条件也真不怎么样,做人要现实点,选个合适自己的实惠过日子,毕竟他还有一个老娘,不能太任性。
小庆见苏宜晴不太理他,知道苏宜晴恼怒他的自作主张,又因为心仪苏宜晴说不出来,被四喜缠着没法说话,心情就差了,一路上也不喝四喜送上的一口水,一块点心,只啃荆刚两个兄弟带的硬馒头。
走了一个时辰,大家都累了,便停下来休息,苏宜晴为了给四喜创造机会,便装作看风景,离得远远的,荆刚陪在她身后,只一言不发。
那边,四喜不知道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小庆不高兴,只能红着脸,捧着一小包点心走过来道:“巧姐姐,你吃块点心吧,这是我刚在厨房做的。”
苏宜晴刚要吃,却发现那点心中赫然有她喜欢的桂花糕,顿时有些惊讶,道:“你方才磨磨蹭蹭的,就是为了做这些点心?四喜,不是姐姐说你,我们现在什么处境,你怎么能浪费时间做点心,随便厨房有什么就拿什么,哪怕是硬窝窝团也成啊!你真是……”
小庆一瘸一拐走过来,也附和:“就是啊,四喜,你也太不懂事了。”
“不是,不是……”四喜被责怪,急得团团转,道,“这不是我做的是陈夫人做的,她说想要为妹妹做点她喜欢吃的,陈夫人怕巧姐姐觉得过意不去,特意叮叮不让我告诉姐姐,就说是我做的,陈夫人真是个好人。”
苏宜香亲手做的,苏宜晴有些顿起警觉,面上却不露声色,接过点心道:“既然是陈夫人的一片心,那我就收下了。”
歇够了,大家继续赶路,苏宜晴和荆刚走在后头,荆刚看到苏宜晴一块点心都没有吃,只小心收在包裹里,便随口道:“到底是姐妹,不舍得吃吧?俗话说血浓于水,姐妹出嫁前有龌龊是难免的,但姐妹就是姐妹,旁人比不得,我没有姐妹,但是以前左邻右舍都有,大家都一样,吵吵嚷嚷大大闹闹,过去也就算了。”
苏宜晴淡淡道:“我是怕这点心有毒。”
“不会吧?”荆刚错愕了,话刚落音,前边沦落背小庆的一个小兄弟捂着肚子倒下了。
“棒头,你怎么了?”荆刚抢上前去,询问那个小兄弟。
那个小兄弟只捂着肚子喊疼,不一会儿,嘴唇乌黑,人就不动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由于刚才苏宜晴说担心点心有毒,荆刚一把抓过四喜吼道:“你是不是把点心给棒子吃了?”
四喜吓得面无人色,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还是旁边另一个叫黑炭的兄弟道:“棒头是吃了点心,刚才那姑娘给小庆,小庆一推,其中一块就掉地上,棒头嘴馋,偷偷捡起来吃了。”
苏宜晴忙问:“小庆,你有没有吃点心?”
小庆摇摇头,他才不想要吃四喜做的东西呢,免得回去说不清。
这时正巧有一只兔子窜了过来,荆刚敏捷的抓过兔子,苏宜晴把点心递过去,荆刚抓起一块,硬塞给兔子吃。
兔子吃下,过了好一会还是活蹦乱跳的,苏宜晴想了一下,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道:“喂这块试一试。”
荆刚又把桂花糕塞给兔子吃,这次没等多久,这兔子就翻白眼了。
“怎么回事?”荆刚疑惑道。
苏宜晴望了剩下的点心,这苏宜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点心有两种,一种酸枣的最多,一种桂花糕,只有两三块,看来苏宜香只想要毒死她一个人,想来这人数太多,也许毒药不够,又或者觉得荆刚等人不一定会吃这种女人喜欢的糕点,万一不能全部毒死,留下活口,她承担不起,只毒死她一个,就算事情败露,不就杀个人么,山贼窝里,还有人让她偿命不成。
荆刚气得想要转身回去找苏宜香算账,却被苏宜晴阻止了,道:“荆刚大哥,无论如何,先送我们下山吧。”
“我兄弟是因为你而死的,你不疼不痒,在你们这些金枝玉叶心里,普通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愤怒的荆刚口不择言起来。
苏宜晴叹了一叹道:“若是在公堂之上,我愿意上堂作证,让凶手受到惩罚,可是现在,荆刚我想要问你一句,苏宜香也就是陈夫人身怀六甲,你就算硬拉着我们上去作证之后又能怎么样?你那个大当家会为了一个兄弟的死而杀了自己老婆么?”
荆刚被问住了,大当家希望有一个男孩继承香火想了很久,对苏宜香这个娇妻也很是喜爱。
苏宜晴见状又道:“我不知道你们绿林对人命有什么看法,但人性其实都是一样的,一个是自己老婆孩子,一个不认识的肉票,你的这个小兄弟也只是一个意外,她要杀的不是你们,就算苏宜香承认事情经过,又能如何?你们大当家随便抢一个女人上山做老婆,难道还指望她是什么活菩萨不成?”
荆刚被问住了。
黑炭道:“不就是一个女人,我们是兄弟,荆哥,一定要为棒头做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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