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陷害的伎俩并不高明,可是却是百试百灵,世人皆同情弱者,更何况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苏宜晴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绝对是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小姐,不会的,那多丫鬟婆子作证,再说了,是那幽草自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也是她的错。”芯儿急急说道。
“是么?”苏宜晴平静说道,“我敢肯定,稍后流言会事怎么样的,外人会说,我不能容人,在知道了未婚夫的通房有了孩子,并把通房送走,我仍然不甘心,暗中查到通房所在,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直接追到哪里,硬生生把通房打到小产。”
“不,不会的。”芯儿安慰道:“姑爷是读书人,刚中了庶吉士,定能明辨是非,您明明是跟着夫人和五少夫人一起去祈福的。”
苏宜晴冷笑不已,人家凭什么不相信跟着自己几年的丫鬟,却要相信她这个妒妇之女?人证全是她的家人,要当事人不是她,她也不相信一个小丫鬟敢大着肚子大老远跑到尼姑庵来堵截未来主母,分明是找死,按说她们素不相识,那小丫鬟就算有怨想要上吊跳河也不该在她面前,正常人都会想,是不是她做了什么?逼着小丫鬟没有活路明知是死也要拼一把。
再退一步就算相信幽草是自己跑来的,但是大人有错总不能牵连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对孕妇下此重手。
幽草,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能给一个通房娶取这样一个名字,可见这个丫头在岑恒远心中的分量,此时她颇为好奇,岑恒远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晚晴。
出了这事,远平伯府自然又如炸了窝的蚂蚁。
姐妹之间的冷嘲热讽,幸灾乐祸自不必说。
许氏跟岑家人针锋相对,吵了好几场。
最后官司闹到岑太夫人面前,岑太夫人这一年来烦心事太多,精神大不如前了。
岑家兴师问罪之姿,也让她非常不高兴,人有亲疏远近之分,她再不喜欢苏宜晴,那也是她嫡亲孙女,虽然乍然听到苏宜晴把一脚把怀着六个月身子的孕妇踢倒,心中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想到前因后果,也非常不满岑家的行为。
未成亲,岑恒远的通房就怀了孕,这分明是打远平伯府的脸,出了这种事,岑家人就该悄悄把那通房处置了,怎么也不该任由那贱人跑到苏宜晴跟前,现在闹出这种事,丢脸的不单苏宜晴一个,苏家还有好几个没出阁的姑娘呢。
许氏也来指责,说当初不该给苏宜晴说这样一门亲事,她本就不同意不过婆婆自己做主庚帖都换了,她能怎么样?现在看来什么书香门第,比一般商贾之家还龌龊无耻,外人不知道,太夫人应该知道,自家女儿真的是出门上香,那个通房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一个人找上来,弄成这样,一定是苦肉计。
吵得岑太夫人头晕,岑太夫人干脆把岑夫人岳氏招到跟前。
直接问她想要怎么样?
岳氏理直气壮的说,当初要不是岑太夫人保证说,苏宜晴品性跟她母亲决不一样,她根本就不会同意结这门亲事,现在她怎么也不会让苏宜晴进门了。
不过苏岑两家是姻亲,也不好就此结仇,就把九小姐换成八小姐苏宜香好了,岑家宁愿吃点亏,也要一个善良和顺的。
岑太夫人半眯着眼睛,打量了岳氏半天,看的岳氏心虚,冷笑一声,随后淡淡道:“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可想好了,小九是我的嫡亲孙女,小八的父亲是庶出。”
岳氏这时候反而硬气道:“娶妻求淑女,品性最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岑太夫人也没话,就此说定,反正苏家姐妹易嫁也不是头一遭了,闹成这样,也不能硬压着把苏宜晴嫁入岑家,就算岑家愿意,许氏也不会同意了。
幸亏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到许氏的地方,不然还真是难办,饶是如此,也够她头疼的。
如此一来,苏宜晴的名声自然跌落谷底,比许氏还不如。
远平伯府九小姐凶悍之名传遍了厩的街头巷尾。
然而这点流言很快朝堂上的风暴压过去了。
御史弹劾,康郡王贪污渎职,草芥人命,强抢民女等等十来项罪名,皇帝震怒,夺去康郡王的郡王头衔,抄没家产,除了女眷陪嫁之外,别的财产一律充公,康郡王一家逐出厩。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虽然之前也有人弹劾康郡王宠妾灭妻,生活糜烂等等罪行,却被皇帝压着不发,还训斥了几个小题大做的御史,谁也没有想到,皇帝做的那么绝。
不单康郡王,还有几个跟康郡王来往密切的官员还有富商家也被抄了,康郡王还是好的,至少命是保住了,那些官员富商有家主被沙头,全家发卖为奴,其中就有四房陈氏的娘家。
远平伯府二房不禁暗暗庆幸,幸好因为苏宜娟不得宠,他跟康郡王没有什么联系,康郡王也看不上他,不然这次定要一起倒霉。
蒋氏则一脸苦闷,女儿苏宜娟也要跟着被逐出厩。
听说康郡王妃在旨意下来之后,果断跟康郡王和离走人了,她也想女儿和离,苏二老爷和岑太夫人齐齐反对,苏二老爷要官声,岑太夫人要考虑其他几个孙女的亲事问题,出了一个苏宜晴已经够连累远平伯府的名声了,现在要是苏宜娟再和离,远平伯府的姑娘还有人敢要么?
就连苏四老爷想要把陈氏给休了,都被呵斥了,告诉他,无论想要做什么,都要撑过这段时间,并且先把苏宜香嫁出去再说。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苏宜香的亲事本来就已经提上日程,这次更是匆匆举行。
在此多事之秋,不敢再大肆筹办,所以跟之前几次亲事相比,苏宜香的婚礼显得很冷清。
然而在把嫁妆单子给列出来之后,各方震惊,岑家在之前事件理亏,不敢闹,苏宜香却不禁跳了起来,跑到岑太夫人跟前,哭诉不公平,嫁妆太少。
岑太夫人屏退仆妇,只留金嬷嬷在身边,冷冷的看了她半晌,这才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只当你在乡下住了一年,头脑长进不少,想不到你居然是在扮猪吃老虎,别以为我不知道岑家为什么求娶你?想想我身边那么多孙女,岑家不想要小九,也得先争取一下大房二房那几个,就算争取不到嫡出的,也该争取一下庶出的,哪能轮到你?再想想之前陈姨娘小产,秦姨娘自己都剩半条命了,哪里还有心算计其他,你母亲也缺少那份胆量……也罢,那是你四房的事,你父亲糊涂,乱了家法惹出来的祸端,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你老老实实嫁过去,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闹下去亲事不成,吃亏的定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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