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手机,张恺给自己压了压惊。
叶珈成把镯子砸了,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来阿霈出面赔偿理由是公司连带责任,是他有意把话说变味了。谁能想到那么贵的镯子,叶珈成说砸就砸实诚的说,他这个助理是做得越来越不专业了,难怪阿霈都让他让位给时简厚着脸皮,张恺又给叶珈成发了消息解释,厚颜无耻到极致。
“叶少,刚刚我是开玩笑的,其实这个镯子”巴拉巴拉,张恺把赔偿理由说清楚,主要为了后面的话,“希望叶少大人有大量,这事就不要和时简提了,也不要找她赔了,往日情意值千金啊,谢谢谢谢谢谢谢。”
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厚脸皮之人。叶珈成收到短信,难以置信地扯了下嘴,呵靠着医院外面的长椅,叶珈成晒了一会冷太阳,寒风吹进眼睛里,十分干涩。
去年冬天,今年冬天,全然不同。
叶珈成给易碧雅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易碧雅在电话那边默了一会,说“珈成这段时间你太忙了。我们的事,可以晚点再谈吗等叶叔叔手术之后。”
易碧雅性格胆小,却不笨。相反,还有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和坚持。
这点,和时简意外很像。
分手这档事,叶珈成一直自认为处理得很漂亮,除了上次他和时简的分手,实在不堪。他真只是承受不起时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深情么不是的,他像是一个在赌桌玩乐的玩家,遇上了小狐狸,牌底还没有揭晓,他已经担心再玩下去会输了自己。为了保全自己,他选择及时离场。如此没品的行为,他还故作潇洒。
他清楚自己,如果那时候不分掉,可能再也分不掉,最后输的伤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可惜他了解自己,却不了解自己的感情。男女感情不就是那样么,会有什么不一样事实就是不一样啊,真的不一样。就算以后再出现一只小狐狸,都不会是陪他一起吃榴莲的小狐狸了。
叶珈成还是约了易碧雅吃饭。易碧雅一如既往迁就他,要选择斋菜馆陪他吃素。叶珈成挑了一家日本料理店,他难得知道这家餐厅是易碧雅喜欢的。
餐厅的卧榻区靠着窗,墙上的两幅画,色彩鲜艳,很有禅风味道。
叶珈成喝了两杯清酒,易碧雅望着他,眼睛红红的,她问他“珈成,我是哪里没做好吗”
“没有。你挺好的,是我不好。”
易碧雅低下头,似乎能想到他这样说。
“我在病房的说的话,你听到了吧。”叶珈成继续开口,“那些话,都不是气话。”
易碧雅又抬起头,看着他,轻轻说了一句“我都知道”
叶珈成靠着榻榻米,外面月色清冷,夜空显得特别湛黑。他谈过几次恋爱,高中女友,系花,宋晓京小狐狸,以及易碧雅。谈得最投入是和时简;最没办法投入,是和易碧雅。当然问题不在易碧雅这里,是他目的不纯粹,导致谈个恋爱像演戏一样,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易碧雅哭了。叶珈成双手握十,手肘搁在案前,有些抱歉。有些事情,他以前一直没觉得自己伤害了谁,谈恋爱嘛,你情我愿,彼此给对方带来快乐,兴趣,以及新鲜感。所以他从来不自诩是什么好男人,也不说誓言,甚至好听的情话,他说得也少。他也不需要多说,她们都会爱着他。
他唯一许下的誓言,陪小狐狸到柏林看雪,可惜他失约了。归根到底,他还不是仗着自己条件好,为所欲为。
“我爱你,珈成。”易碧雅再次开口,眼里噙着泪水。
叶珈成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想伤人,还是伤了人。只是这样的话,他真听多了,每次听到都是无趣很多,感动很少。她们都说爱他,爱他什么大概只爱他的好吧。当然,她们也恨他。
分手的时候,恨他的无情和坚决,仿佛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难道她们爱他的时候,没有发现吗只是她们在他身上找不到希望了,失望了,可是他从来是这样一个人。
“我知道啊。”易碧雅又重复地说了起来,她看着他,“珈成,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
时简这两天情绪很不对,她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反而更担心自己。预约了一位心理专家,结果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是我接触到最了解自我病情的患者,时小姐,你说你以前有过患病经历,可是病历并没有写”
“每个忧郁症患者都渴望自我痊愈。不过时小姐你的情况,我还是建议服药治疗。”
“如果你觉得是生活圈子加重了病情,你父母都在国外,要不要考虑出国自我调节很重要,但是人的承受能力就像一个气球,我们一开始想到的都是自我调节,自己帮助自己,但是如果产生抑郁的原因一直没有消除,自我调节只是一种逃避行为,郁症状只会加重和顽固。”
“你之前之所以觉得没事,不是因为你好了,而是你了解症状。比其他病人更擅长自我调节。简单来说,一直以来,你一直压抑自己病情,以及你的感情。”
时简离开了心理治疗室,她应该是被心理医生说糟糕了,她连自杀念头没有,怎么会是重度病患
初雪过后是响晴。周六的太阳依旧很好,不过外面气温太低,窗沿剩下的小撮积雪都结成了冰。雪可以化成了水,也可以冻成冰时简坐在房间里发着呆,一个人不想说话不想做事。外面传来三下礼貌的敲门声,ti走了进来,以商量的口气对她说“jane,你可以陪我聊个天吗”
时简望向ti,时家的孩子好像特别喜欢聊天说话,她以前也是这样叶先生之前还说笑她和ti俩姐弟是俩话唠。时简收了收烦乱的思绪,叶珈成既然不让她赔镯子,那就不赔了吧,不要再想这事了。
“你今天都没怎么理我。”ti又说话了,瞅着她。
“对不起”时简漾了一个笑脸,“我们聊什么”
ti“我们聊”
ti要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介绍男朋友没关系,可是对方只有十六岁,真的可以吗ti还特意强调地说“barton已经十六岁了。”
barton是ti在伦敦学滑轮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两人算是好朋友了,也是ti崇拜的偶像。知道barton想找一个中国女孩当女朋友,ti就想到了她。所以两人刚刚网上聊完天,ti立马跑来问她了。
“谢谢你,ti”时简转了转口气,遗憾说,“不过我真觉得barton有点小。”
ti叹叹气,仿佛知道她会拒绝。时简将手放在ti的肩膀,认真地问问ti“ti,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没有”ti被问得有些心虚,诚实说了起来,“jane,我希望你可以到伦敦陪我,像我们之前说好的。”
原来是这个事所以他想出给她介绍伦敦小男友的办法时简想笑,又笑不出来。算起来是她一直放了ti鸽子,她不去英国读书,除了留在易茂实习工作,更多的原因,她心里很明白。
她之前非常坚决,她不会出去。只是曾经那些坚持的、相信的、笃定的都被否定的时候,她也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ti,你让我考虑一下。”时简回答。
ti惊喜“great”仿佛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时简捏捏ti的鼻子,另一方面她也不好继续留在易茂工作了。等叶珈成和易碧雅结婚了,叶珈成也算半个易家人了。她能接受这一切,可是接受是一回事,留下来继续给自己找虐又是另一回事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忘不掉记忆,就离叶珈成远一点吧。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因为格兰城一份报告,她和易家人都牵扯了起来。周日,时简还要去一趟易家,给易老先生弹琴。
易老先生手术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时好时坏。偶尔精神恍惚,比如她弹琴的时候,易老先生会出神地叫她“小君”。易霈的母亲就叫易碧君。偶尔,易老先生又像一个无奈老人,仿佛知晓了一切。他会犹豫不决地问她“时小姐,你说我可以相信阿霈吗”
时简帮易霈做事,却不敢帮易霈说太多好话。有些事情,易老先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只是,拘泥易霈的外系身份。
“小君不相信我,她气我”易老先生又赌气地说了起来,“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她的孩子”
时简愣了愣,回易老先生“如果易大小姐不相信你,又怎么会将易霈留在你身边”
易老先生哼哼有声“你是阿霈的人,自然帮他说话。”
瞧,果然不能多说好话。
时简在易家弹的琴,是易老先生书房里一架白色老钢琴,不是原先客厅里新买的三角钢琴。这家钢琴应该是易大小姐的,年份久了,上面黑白琴键都有些磨花了,琴音也有些沉郁。
时简从易老先生书房出来,易霈正坐在外面客厅。他对她笑了下,似乎问她今天感觉如何。正巧,易家人要开饭了。易碧雅,易钦东等等易家人都在,郭太太对易碧雅说话,声音有些高“小雅,有时间记得带珈成回家里吃个饭。”
“等他有空吧。”易碧雅小声地应诺了下来,回答自己母亲“他现在很忙”
郭太太又操心上了“公司的事,可以让你哥哥帮帮他啊虽然公司珈成在管,你哥哥也是大股东啊,以后大家还是一家人”
叶茂地产,时简听张恺说过,叶珈成拥有叶茂独立经营权利,难怪郭太太会这样说。不过以后有这样的丈母娘和哥哥,叶珈成那性子会不会逼疯不过他对家人一向大方,以及爱屋及乌。
易家人的谈话,时简尽量避着不听,偏偏有道视线特别令人不舒服,是易钦东。
时简准备告别,郭太太客气地留她用饭,口气依旧不冷不淡,无疑是客套之词。这段时间她每周过来给易老先弹琴,以郭太太的性格和为人,哪会真心留她吃饭,不恨她就好了。
时简同样客气地拒绝了。同时,不远处易霈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时小姐,一起吃吧。多个人多双筷子,热闹。”热情的是易钦东,还帮她拉椅子,“难得阿霈也回来吃。”
“易少,真不用了。”时简话音刚下,易霈手里搭着西装外套,已经走到她旁边,对易家人说,“我们出去吃。”
易钦东作罢。
易霈这样说,时简心里也有些懵,易霈直接对她道“走吧,时简。”
时简跟着易霈出了易宅,她刚刚还以为易霈是会留在易家吃饭的转而想到,今天是周日,是易霈的生日。
易霈在易家的身份,她这个外人都可以感受到那份不融洽。
“想吃什么”易霈问她,亲自开着车,车子沿着公路一路向下。两边树干光秃秃的,路旁停着一辆私家工人的红色皮卡,正在维护这些树,阳光清透地洒落下来。
时简想了想,开口“易总,今天应该我请你。”
“嗯”易霈似乎一愣,转头看了她一眼。时简也已经转过头“生日快乐。”
一声生日快乐,易霈眼睛漫上了温润的笑意,眼底透出了淡淡的光。“谢谢。”易霈笑了笑,随即说,“没错,今天理应你请我。”
难得,易霈这样不客气。
易霈生日和叶珈成生日只相隔一个星期。时简打算请易霈吃饭,一时也想不到请吃什么,港式餐厅太随意,泰国菜不好,她和易霈吃过不少顿饭,知道易霈的口味比较清淡,要不
时简还是没有头绪,请老板吃饭,真不是容易事啊。
她这样为难,易霈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她讨论起来,仿佛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生日应该吃什么”易霈问起来,兴起地加了一句,“时简,你小时候生日吃什么”
“长寿面”时简回答,不过更为难了。她难得请易霈吃一顿饭,总不好只请易霈吃一碗面条吧。
车子平稳地开着,易霈面色愉快地看着前方。他什么东西没吃过,即使她请他满汉全席又如何,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饭局。他不缺饭局。“我以前也吃过生日面,不过很久没吃了。”易霈回味地说起来,停顿了片刻,问旁边的人,“时简,你会做吗”
时简“”
易霈抿了下嘴角,等回答。
“会”时简应着,接下易霈的话,然后以玩笑的口吻自夸道,“那就这样,我做碗长寿面给易总吧,聊表一下心意。讲真,我厨艺还算不错毕竟当了五年的太太。”
五年的太太,非要这样提醒他吗
“是么”易霈心中无奈,笑了两下,过了会说,“那我真应该尝尝了。”
时简买了食材回到公寓。她说自己厨艺不错,绝对是自夸。她厨艺绝对算不上好,相反,她特别不喜欢下厨。以前阿姨不在的时候,常常也是叶珈成拿着食谱折腾美食,每次他还故意将分量做得极少,她求一下,他给一口,最后两人抢着吃。
再不会下厨,她也当了五年太太的人。公寓厨房里,时简用心地做了一份双蛋长寿面,汤料是熬过的小排骨。卖相不错,至于口感如何,还不知道,要等易霈尝过才知道。
易霈尝了两口,给了她评价“很不错。”
时简坐了下来,打算和易霈说她决定辞职出国读书的事。既然她要辞职出国,于情于理都应该当面和易霈谈谈这个问题,不止因为易霈是她的老板,易霈还是这个世界知道她秘密的人。
“辞职理由,是打算继续出国读书吗”易霈问。
时简点头,还有一个理由,她不能说。她后面出国,可能需要接受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理有疾病。即使以后她能时时面对叶珈成和易碧雅在一起,她的心理状态也不适合当适合做助理这份工作了,工作强度和压力都是问题。
“时简,我会考虑你的辞职请求。”易霈放下筷子,望着她,“给我一些时间你应该也不会马上走,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时简有些难过,“谢谢易总。”她明明可以有拥有更好的人生,她却无能为力拥有它。她病了,最重要已经不是活得多出彩,而是好好活下去。
“别难过。该难过的人,是我。”易霈面对面地坐着,自嘲地说,“一碗面,我失去了一个好助理。”
易霈的轻松安慰,时简努力配合,笑了下。
易霈也是,嘴角扬起,又笑不出来。他失去的,真的只是一个好助理吗有些事情,易霈想得很明白,只是不愿意一直想。比如她对他的感情,只有敬没有爱;比如他和她好像真没有一点可能。两人若能在一起,必须翻越千山万水,他可以一个人走完所有的路,也不能要求她等他。现在叶珈成还和他易碧雅在一起,他更没办法勉强她。
易霈吃完了这份生日面,看着时简收拾碗筷,还是不甘心。易霈忍不住叫住了转身的人“时简,我们”
“我去洗碗。”时简回易霈。
易霈要说的话,时简多多少少有些知道。她心里很抱歉,也有遗憾,可是她真的回应不起。时简来到厨房,立在水槽旁洗碗。不小心开错了水龙头,出来是冷水,冻得她一双手立马缩了缩。瞧,这就是本能反应,人都是害怕伤害,她真的不想自己再挤身到易家风云里了。
洗好了碗,时简又擦了肥皂洗手,满手泡沫。
易霈过来了,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说话。沉静的气场也能震慑人心,易霈什么都没有说,时简心里已经升起一些压力,她低着头洗手,没有回过头。
空气也静默,又流动着,仿佛藏着一股股暗涌。
这世上,更多的感情是奔腾流动着的小溪河流江水,它可以涓涓细流,也可以波澜壮阔。而有些感情,只是暗涌一样的存在,即使汇聚着强大的力量和漩涡,表面依旧平静,永远不会兴风作浪。
易霈静静地看着,依旧找不到感情的出口。
想了很久,也犹豫了一番。时简回过身,突然一笑,然后慢慢开口“易霈,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关于”
易霈这样的男人,他以后即使没有结婚,身边也不可能没有红颜。她以前不认识易霈,不过以后网络社交那么强大,各国总统的私生活都可以扒出来易霈是她崇拜的企业家,每次看到他的新闻,她也会关注一下。相比赵依琳在书里透露那种似有似无的暧昧,易霈后面正式交往过一位女友。易霈身边难得出现女性,那位女性很快被大家讨论。据说是一位独立创业优秀女性,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她之前没有提这个事,一方面太八卦了,另一方面,她已经破坏了自己姻缘,不想破坏易霈姻缘。不过易霈和她不一样,所以时简打算提前通知一下易霈。
他以后会遇上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与他真正并肩而战,看更好更远的风景。他会拥有非常好的人生,他想要的,奋斗的人生和相爱的伴侣,他一定都能拥有。
她的话,易霈听完了,非常平静,看不出信还是不信。“谢谢。”易霈对她说。
“不用客气。”时简眉眼一弯,松了一口气,轻轻道,“易霈,你加油。”
“嗯。”
“我以后有钱了就买易茂置业的股票,不要让我赔钱。”
“好。”
易霈来到沙发坐着,时简给易霈倒了一杯茶,轻轻放下。
“那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易霈开口问,同时加了一句,“除了买的我的股票。”
治病算吗时简放下茶,抿抿唇角,想了想这个易霈问题,语气平实地说了起来,“我后面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过目前只想换个专业读书,然后我呵呵呵,事情要一件一件做,不能心急。”
她说一连串废话,易霈不打断她,礼貌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过了会,易霈又问她一个问题,直接得令她反应不及。
“还会结婚吗”易霈逼视她的眼睛。
时简吸了吸气,下意识逃避这个问题,可是对着易霈的眼睛,她说不出谎话。“我不知道。”她回答,答案非常诚实。
晚饭,小姨夫要请吃大餐。ti打来电话,提醒她别忘了。时简回到杨家,大家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她了。
大餐地点选择a城的高级食府,一家高档宴请和商务饭局的餐厅。不过在这里吃饭,很容易遇上熟人,时简远远看到假山假水那边,一群商务男人走向包厢,叶珈成和易钦东都在里面。叶珈成是里面穿的最温雅,高领毛衣搭着西装外套;头发又剪短了,直到耳畔,更衬得面如冠玉。样子没有什么好脸色,易钦东照样贴着他往里面走。
时简走到了另一边,杨建涛不明白地问“好端端的,躲什么”同时,他也看到了人,咳嗽了两下,对她说“好吧,一起走快点。”
“珈成哥”不懂事的ti要喊,时简连忙捂住了ti的嘴巴,叶珈成没有听到。
时简之前不理解叶珈成为什么和易钦东合作,一方面她有着先入为主的记忆,觉得叶珈成不喜欢捣鼓房地产,一方面更希望叶珈成还是那个爱建筑爱她的叶先生。
归根到底,自私的人是她,不想要太多的改变。
耳边还记得她劝叶珈成不要投身地产时叶珈成对她的话“小狐狸,你别看高了我,没有人不爱钱,我也一样;你也别小看了我,难道我做去房地产就放弃了建筑设计么梦想和钱,我都要,我也要的起。”
她当然相信,梦想和钱叶珈成都要得起。今年叶茂在a城地产圈惹人关注,不只是资源好,更多是两个项目设计图都是叶珈成亲自操刀。
她当时阻止叶珈成,更多原因,还是为了自己吧。因为那句叶先生说过的话。“梦想和钱哪个重要”“我家宝贝最重要。”
晚饭丰盛,还有一个ti爱吃的铜锅。ti吃着吃着,要上c;时简带着ti到卫生间,等在外面。ti还没有出来,易钦东出来了。时简侧了侧身,打算视而不见。
她不喜欢易钦东这个人,刚开始存在着一定的偏见性;现在不喜欢易钦东,单纯是易钦东看她的眼神。时简不想和易钦东碰面,结果易钦东还是看到了她,直接晃了过来,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目光油腻,撒了她一脸酒气后开口说“咦,这不是时助理吗”
有些感觉是相互的,时简不喜欢易钦东,易钦东也非常不喜欢时简。格兰城的事易霈压了下来,难道他查不到是谁害他么妈蛋,之前他忍她,因为她是叶珈成的女人,现在她算什么一个破助理傲什么傲,仿佛赶明就要成为易家女主人不过长得真不错,难怪被叶珈成甩了,还能找到易霈来接手。
“易霈给你多少工资,我三倍,给我做事怎么样”
时简没回应。
易钦东更加不屑地笑了两声“哦,看样子舍不得,难道爬上了我外甥的床不想下来了”
何曾受到这样的侮辱,时简猛地回过头,瞪向易钦东。
“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易霈安的什么心我劝你们,省省心,易家一切都是我,易霈他妈算什么东西”
时简还是平静了怒气,收了收眼底的愠色,提醒易钦东一句“易少,你喝醉了。”
“呵呵,还横着呢。”易钦东靠近时简耳边,本想恐吓一句“信不信,老子能弄死你”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改成了“你以为你是谁,一只没人要的破鞋。只不过易霈现在需要你,才稀罕你。”
“jane”就在这时,ti的声音传来。
时简不想ti看到她被这样对峙着,一个用力的踢腿,易钦东一个不注意,直接被她踢折了腿。前头的跆拳道不是白学的,时简立在易钦东面前,看着蹲下来的易钦东,一字一句道“易少,走路要小心。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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