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听了,暗道“听哈哈老师说,华岳派是武林十派之一,传承了两千余年,该派的派址就在华岳山中。那华岳山就在中秦省境内,虽然远不如万佛山那么多广大,但论秀丽,却还要在万佛山之上。”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许多人回头望着,好些人自动闪到了一边,分明就是给来人让路。
韩风走到虚夜月边上,低声问道“夜月妹子,这岳子穆的名声倒是不小,你看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武林中薄有名气的人,但一听岳子穆来了,多数都给他让路。”
虚夜月同样低声道“少爷,你有所不知,这岳子穆在武林中素有正人君子的称号,不管黑道、白道、邪道、正道,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韩风道“这么厉害”
虚夜月道“少爷,你看着吧。”
这时,听得华岳派的掌门岳子穆来了,一帮花门的长老都急忙迎了出去,在半途上将五个人接进了庄里来。
当先是一个男子,看上去也就六十来岁,一身锦袍,国字脸,鼻正口方,六尺五六的身材,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身后两人,却是一对母女,母亲望去不到五十岁,长相端庄,甚是素雅,那女儿却不过十七八岁,花朵一般的美丽。再后两人,却是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劲装汉子。
韩风见那少女长得明眸皓齿,水灵秀气,不由多看了两眼。其实,在场的一些青年才俊,大多在见到那少女的一瞬间,被她的灵动而吸引。
不巧的是,那少女正望着前方,目光与韩风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碰见,见韩风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又是在这等肃穆的场合里盯着自己看,面上露出薄怒之色。那少女的母亲见了,低声对那女儿说些什么,那少女才收起薄怒。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灵堂外,主持这次大丧的一个长老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那锦袍人,也就是华岳派的掌门岳子穆当先走进灵堂,早有人递来了三支香,岳子穆拿在手中,拜了三拜,低低的道“向阳兄,你我相交二十多年,想不到这一次却成了永诀,如果有来世的话,小弟来世还要与你再做朋友。”说完之后,将三支香插在了香案上。
到了那少女的母亲时,却只有两支香,那少女呢,却只有一支香,至于那两个中年汉子,他们虽然是岳子穆的弟子,但也只能拜了三拜,连一支香都没有资格上。
韩风看到这里,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上香祭拜的,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岳子穆一行祭拜过后,便被一位长老请去了大厅。不多时,只听有人喊道“庐州大侠冷公权冷老爷子到。”
韩风一怔,问道“夜月妹子,这冷公权是什么人”
虚夜月道“这冷公权成名江湖一百多年,在庐州自成一派,素得江湖中人的敬仰,听说他与向阳先生私交甚深。”
话声刚落,只见一道人影风一般的奔到了灵堂外,放声大哭,叫道“贤弟啊,老哥哥来晚了。”
韩风见这人一到场就放声大哭,便知他是率性之人,对这人顿时有了一种好感。这会儿,十多个人一块儿赶了上来,想来是冷公权的门徒。
待冷公权祭奠过之后,韩风这才看清这冷公权冷老爷子胡须头发全白,至少也有一百二三十岁,但他的精神很好,只是因为太过悲伤,脸上还挂着老泪,气色显得有些不好。
未几,自有两个门徒扶着冷公权去了大厅。
韩风道“这么多前来祭拜向阳先生的人,不管和向阳先生有多深的交情,都只是面露悲容,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这冷老爷子不顾仪态,放声痛哭,实是性情中人。”
虚夜月道“正因为这位冷老爷子有这样的性情,所以才能在庐州屹立了那么多年,这样的人,就算是邪道,黑道,也都是有些佩服的。”
说到这,忽听有人喊道“万邪教特使左向天左先生到。”
韩风和虚夜月听了,面色微微一变,但也没有避开。两人知道,在当前这等形势下,万邪教就算是势力再大,高手再多,也不敢当着主人的面,朝他们出手。
片刻之后,只见三个人走了上来,最前那个,看上去八十来岁,头发梳得齐整,中间是白色的,两边是黑色,一双眼睛寒气森森,就算已经收敛了几分,但让武功低微的人看了,也觉得心寒。身后两人,五十来岁,一脸的冷酷,紧闭嘴巴。
三人到了灵堂外时,那八十来岁的老者,也就是万邪教的特使左向天扭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韩风和虚夜月,就连虚夜月,心底也不由升起了一股寒气,知道这左向天功力深厚,绝不是她和韩风能对付的。
左向天用冷飕飕的眼神望了韩风和虚夜月一眼之后,这才率领两个手下走进灵堂,对着向阳先生的灵柩祭拜。之后,三人便被庄里的人请去了大厅。
万邪教的人既然来祭拜,说明万邪教的人已经进入了衡州城,随时会向韩风和虚夜月动手,但韩风并不怎么担心。
一是韩风与虚夜月身在花门的地盘,万邪教要对付他们的话,必须得经过花门这一关,万邪教势力再大,也不敢与花门作对,而且门花刚死了门主,这时候谁敢捣乱,简直就是与整个花门为敌。
二是韩风已经与谢天镜说好了,要与他们同行一段路,万邪教的人虽然已经找来,但只要他和虚夜月跟着谢天镜一伙,有谢天镜做护身符,谅万邪教的人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前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只是祭拜了一下,因为有事,随后就离开了,有的却留了下来。到了下午的时候,朝廷的人也来了,官位最大的一个,还是一个提督大人。那提督是奉了中秦省的总督之令,连夜赶来的。
在大明帝国的建制中,总管一省军政大权,统辖一省文武官员,可以称之为封疆大吏的一省第一人,就是总督。只要是总督,都会兼兵部尚书的衔号,有极大功劳的,甚至还可以兼兵部尚书的衔号。总督之下,管一省军事的,称之为提督,一般都有两个,管一省民政、吏治、刑狱的呢,是为巡抚。大明帝国表面上虽然是文武并进,但由于许多文官都是练家子,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武”占了上风,巡抚与提督见了面,一般来说,巡抚都得要礼让一番。
此时,一省的第二号人物,提督大人都要连夜赶来祭拜,可见花门门主的死,不管是在武林中,还是在朝廷里,那都是一件极大的事。
那提督六十多岁,生得豹头环眼,身材魁梧,只带着六个身穿便装的随从。凡是有些眼力的,都看得出这六个身穿便装的随从无一不是高手,至于这位总督,那就不用多说了。衡州城的知州,别说在提督大人面前,就算在提督大人的六个随从面前,也都不敢大气出一声。
待提督大人率众祭拜过后,自有人带他们去大厅。不过,由于他们的身份特殊,他们所去的大厅自是不一样。
朝廷的人离去后,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陆续来了几个大帮派的人,其中有红门的一个护法,青门的一个长老,极乐帮一个堂主、玄衣社的一个香主。这四个人,都是途经衡州城或者衡州城附近,听说向阳先生已经归西,特地赶来祭拜的。当然,前来祭拜的人,也不乏一些黑道和邪道上的人,多数是独自一人。
一天过去,到了第二天,韩风如同昨天一样,带着虚夜月跑到了灵堂外的院子里长见识。
刚到场中,就听得庄门外有人喊道“齐天教少教主齐天佑齐少侠与神凤陆青瑶陆女侠到。”
虚夜月听了,心底微微一喜,悄声对韩风道“少爷,我与神凤陆青瑶有些交情,待会我要和她叙叙旧,你一个人在此,小心一些。”
韩风点点头,道“你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须臾,只见五个人走了上来,当前两个宛如一对璧人,男的二十多岁,英俊潇洒,风采压倒一片,女的风姿绰约,衣裙飘飘,颇有姑射神人的妙态。许多人见了神凤陆青瑶的绝美风姿,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神凤”陆青瑶是武林九凤之一,出道一年多年来,打败了不少成名的高手。传闻中,陆青瑶是九凤中最有风姿的一个,此时众人一见,方知传闻并没有错。
韩风见这陆青瑶长得如此貌美,自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陆青瑶乌亮的双眸看见虚夜月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一块,状似亲密,面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她只是微微向虚夜月点了点头,然后便与齐天佑一块进了灵堂。
齐天教少教主齐天佑对陆青瑶甚是有礼,请她先上香祭拜。陆青瑶也不客气,当先祭拜,然后才是齐天佑,至于跟在两人身后的三个汉子,却是齐天佑顺从,只能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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