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近乎于癫狂地大笑了几声,声声震耳,听闻者无不面露骇然地向后倒退着。
安爷双拳紧握地刚想起身上前,却发现姜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侧,而后更是不着痕迹地将其按回到了座位当中:“不是时候。”
安爷大骇,满面惊愕之色地注视着姜楚,姜楚却依旧神色平静之极,并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
“他疯了!马上把他锁起来!”杜松满脸慌乱之意地冲医院当中的保安怒喝着,与此同时,却是已暗中拨通了一个预防突发状况的号码。
“疯?”
老人随手理了理自己蓬乱不已的鬓发,目光森冷不已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人来的倒是不少,挺热闹的。”
曹守正惊愕万分地死死盯着那位老人,随之也是一声厉喝:“你们还等什么?这老家伙疯傻之症复发了!再不控制起来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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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保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接连得到院长与曹守正的吩咐之后,慌不迭地冲上来就想把那名老人重新锁回到铁笼当中。
老人见此情形微微冷笑了一声,微微歪了歪头时,许久未曾活动过的颈骨间发出了几下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响。
“不至于的……”
姜楚见他这副模样时脸上的肌肉略然颤动了一下,赶紧横身拦在了那名老人的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杜松厉喝一声直指着那名老人:“他旧病复发了!我必须要对这里的人负责,绝不能任由他乱来!”
“究竟是谁在乱来,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姜楚自一旁拉过一张椅子来放在了老人的身侧:“有什么话等离开之后再说。”
老人挑眉看了看姜楚,还是依言坐下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峻不已:“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我离开的。”
姜楚平淡答道:“那就让他们拦拦看。”
老人一愣,而后嘴角反倒勾起了一抹笑意:“很久没遇见你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姜楚冲他略微点了点头,这才冷然看向了曹守正与杜松:“现在你们依旧坚持这位老人有疯傻之症吗?”
两人的面色俱都难看到了极点,但此刻再要说这种话,着实有些难以出口了。
毕竟那名老人现在除了依旧虚弱不堪外,言谈举止已经一切如常了。这跟先前宛若一具干尸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任谁看来,这怕都是姜楚那一刻药丸以回天之术将他救回来。
“这……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就剩了一口气的老头子都可以救活的?”
“而且他只三言两语就把那个老人的疯癫举动给压下了,好神奇……”
“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
周遭诸多类似的言论接连响起时,风向明显已经偏向于姜楚了。
曹守正生怕继续发展下去会对自己不利,立时满面怒容地断喝了一声:“都闭嘴!你们懂什么?!”
“就算他真的把人治好了又如何?!我们比的是谁能先把疯傻的症状治好!是我先做到的,自然也是我赢了!”
曹守正说着将铁笼中那名壮汉也从轮椅上解了下来,拉着他怒气冲冲地对众人展示着:“看到没?!完全正常的一个人!我治的!”
“呵呵呵呵……”一阵苍老而不屑的笑意,自那老人的方向传了过来。
“正常人?”
老人端坐于座位间略抬眼皮看了看那名壮汉:“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畜生,也敢在老夫的面前装人吗?”
“跪下!”
只一声断喝过后,那名从方才便噤若寒蝉的壮汉,此刻竟是犹如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涕泪横流地“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了姜楚与那名老人的近前。
“我……我也是被逼……我没有……”
口中语无伦次的同时,壮汉的身下骤然传了一阵恶臭,竟是直接被吓得屎尿齐下了。
“我省事了。”
姜楚轻叹一声过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曹守正一眼:“我当初其实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傻子,大伙儿都公认的那种傻。”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说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啊!”
“现在你是怎么敢腆着脸说你把人给治好了的,嗯?”
“槽!”曹守正满脸暴躁之意地爆了句粗口,抬腿一脚直接把那名壮汉踢倒了数米开外,而后满面怒意地便疾步转身离开了。
“想走?!”
姜楚面带厉然地骤然发力时,脚下的地砖骤然被这股巨力给蹬碎了,整个人更如离弦之箭般霎时间便拦住了曹守正的去路。
“滚开!!!”
曹守正暴喝一声的同时,一道阴寒不已的煞气直接伴随着他的拳势猛砸向了姜楚的面门。
“狐狸尾巴总算藏不住了?”
姜楚冷笑了一声,并无半点躲闪之意地反向挥拳迎着他砸了回去。
“咔嚓!”
清晰不已的腕骨碎裂声响自曹守正的腕间响起,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时,他一条腿的膝关节便也在与此同时被姜楚彻底踹碎了。
曹守正面色惨白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心下更是如明镜一般:自己一手一足尽皆被废,不管是反抗还是逃走,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姜楚抱着肩膀在他面前静立着:“愿赌服输,说吧。”
“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干这些?他们现在又都在哪?”
曹守正咬牙切齿地死死瞪了姜楚一眼:“你休想知道!你马上就会死的,而且一定死得比我还要惨!”
姜楚闻言微怔,眉梢略然一挑的同时,眼前的曹守正已经动作极为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肋差短刀,而后用仅剩的那只手对着自己的腹部猛扎了下去。
“嗤!”
一声刀刃割破血肉的轻响骤然响起,而后刺目不已的鲜血从那道致命的伤口当中猛然喷溅了出来。
“啊!!!”
周遭的众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式,吓得下意识便捂住了眼睛,更有甚者直接惊惧不已地挤出人群逃走了。
而姜楚此刻只是依旧有发愣地看着眼前生命气息正迅速消失的曹守正,脸上更多了一抹有错愕的神情:
“要么说是受过你洋爹专业训练的舔狗呢……连切腹的动作都这么行云流水的。”
“在家没事光练这个了吧?”
“咚!”
曹守正绝望而怨毒的那张脸上此刻又多了一抹难得见到的羞愤,而后便重重摔倒在了自己的血泊当中,彻底断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