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跟央央闻言一怔,而后下意识转头打量着对方,又在此之后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了姜楚。
一个断腿女孩,一个中年脱发危机严重、手术刀拿的时间长点都费劲的眼镜痩宅,加上一个先被人拿刀捅后被人拿雷炸的重伤员。
“小姜啊,你开的是武馆还是残疾人协会的分号?”
“楚哥!我下半辈子一定好好照顾你,毕竟你被炸傻了都是因为我啊!”
“都给我闭嘴……”
姜楚一头黑线地斜了他们俩人一眼:“一个混的比一个惨还好意思挑肥拣瘦的,有个地儿给你们住就不错了,东西收拾好跟我走!”
两人俱都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但最后还是都依言照做了。
天色微微发亮时,整座医院四周已经围满了紧急从邻镇抽调来的警力,每个在此入职和住院的人员,都在依次被进行着盘查。
“看来是真的惊动大了啊……”刘铭一脸苦涩笑意地回头看了姜楚一眼:“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连手雷这种高危武器都用上了?”
“我也挺想知道的。”姜楚略抬眼皮瞄向了自己昨天所在病房的窗外,隐约能看到几处零散的血迹一直延伸至医院之外。
还是没死。
那些带着京剧脸谱的家伙无论是煞气的使用还是战斗技法,都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而这才是让姜楚最为忌惮的所在:他们背后有统一指挥的组织,并且绝对是精通灵煞之术的强者。
“没死也好,还可以慢慢玩。”姜楚冷笑了一声,带着刘铭和央央直接走向了医院的大门之外。
“站住!”守门的警务人员看到有人从未加记录调查的出口出来时立即上前拦住了他们几个:“医院中所有人都必须进行笔录之后才能离开!”
姜楚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们管不了,把所以人员安排疏散过后就撤了封锁吧。”
“你了解内情?!”
周遭的众人闻言立时满面警惕地把姜楚等人围住了:“那就更不能走了!”
姜楚再度摇了摇头,抬手指着医院外驱车而来的一人对众人道:“这个我没法解释,你们还是跟他说吧。”
“啊?!”刚刚急匆匆赶到现场的秦关一脸发懵地看了姜楚一眼:“姜爷,这一大早的怎么这么热闹?”
“待会儿跟你说,稍微处理一下,客气点,人家也是奉公行事。”
姜楚说罢直接带着央央和刘铭离开了医院,而那些人还想再说什么时,却是直接被秦关一人比比划划地拦住了。
以他的身份背景,带几个人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正如姜楚自己所想的那般,这件事本就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冒然让他们参与其中去面对身具煞气的对手,本身就是对他们的生命不负责任。
“咱就这么走了?”刘铭一脸诧异地不住回望着:“他们就不管管你这个罪魁祸首吗?”
姜楚白了他一眼:“屁话,什么时候被刺杀的人反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反正我觉得以你各色的脾性而言,这事十有八九还是你引起来的……”
“少说话吧,真以为包起来的刀就砍不了人了?”姜楚随手把那把用白大褂缠住的打刀竖着戳在副驾驶旁,顺便搀扶着央央一起上车了。
或许确实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央央从打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就沉默寡言到了极点,除了死死怀抱着手中的相册之外,连头都不敢多抬了。
姜楚见此情形轻叹着劝了她一句:“没事的,等你腿伤稍微见好之后,我找人护送你回家,那时你就可以跟父母团聚了。”
“嗯……”央央神色黯然地低低答应了一声,随后更是下意识把怀里的相册抱得更紧了几分。
“现在去吗?”
片刻之后,秦关了结完了那边的事回到车上向姜楚请示着:“昨天我已经连夜让人把那几间库房给装修了,相关证件一类的文件也都审批完毕了,就等你一句话就可以开张。”
“那就去吧,大雨初晴,好日子。”姜楚眯眼看了看已经有些刺眼的初升朝阳,右手下意识摸了摸放在身旁的那把打刀。
“行吧,我都听你的就是了。昨天跟干爷大致讲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他也没表示什么疑议。”
秦关亲自开车带姜楚去往了即将开张的飞龙武馆,转而却是又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随同姜楚而来的那两人:“姜爷,你昨天住院就自己一个人,今天出院怎么还组上团了?”
姜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就不能带个私人医师和私人病友吗?”
“…………要说会玩还是你们这些大佬会玩,出个院都能拖家带口的。”
秦关讪笑一声过后收起了调笑之意:“姜爷,医院这边到底为什么这么乱?我刚才跟他们问时,好像是说有间病房里发生了爆炸?你知道是谁吗?”
姜楚笑了一声:“你猜?”
“还真的是你啊?!”
秦关整个人都快愤怒到发疯了:“韩七那帮王八蛋真的派人来使阴招了?!”
“应该是有些关联吧。”姜楚神色间也是多了一抹凝重:“不过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蹊跷,并不像是很纯粹的买凶杀人。”
秦关怒道:“那帮混蛋连手雷这种东西都用上了还要怎么纯粹?!”
“不是这个意思。”姜楚轻轻摇了摇头:“对昨夜来刺杀的那家伙而言,手雷不过是掩护他逃离的一种最后手段罢了,真正凶险的还是前面的刀战。”
“换句话说,即便他一开始就往病房里扔上一筐雷,也照样出不了什么人命。所以我说不纯粹,不是指杀人的手段。”
“而是动机。”
秦关一时听得云里雾里,但本待再次发问时,却发现姜楚已经微闭着双眼在养神了。这才想起他昨夜不光激战一场,而且再度身受了重伤,也就不敢再加以打扰了。
但当秦关一路疾驰地将几人送到天龙武馆之前时,却还是立时便因为眼前的场景而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姜爷,看来您的武馆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能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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