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难眠,而且难眠的不止一人。
已经婚纱加身的谢雨柔独守在房间里,想了很多人,也想了很多事。
明天,她就要举行婚礼了,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场大婚,没有任何的亲朋好友在场,更没有最衷心的祝福,这是最悲哀的事情,却也是最庆幸的事情。
谢雨柔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如果可以,她很希望明天的婚礼会成为葬礼,她的或是费德勒的。
纯白色的礼服,似乎早就注定了一些事情……
见过谢雨柔穿婚纱的样子后,费德勒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的费老大觉得他很幸福,因为终于有女人愿意为他穿婚纱,并跟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谢雨柔太美了,美到让费德勒甘愿放弃一切,如果他再年轻三十岁的话。
不过,就算老了又如何,娇娘在侧,依旧可以陪伴他很长的岁月。
他们可以跟其他的夫妻一样,平淡的生活,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可以一起见证神的到来,接受神王的祝福。
四相聚,神王归。
拜神教所流传下来的预言并不多,但以往的历史上,每一条都实现了。
所以,费德勒相信剩下的预言也可以实现。
伟大的神灵终将归来,这个麻木的世界将会开启新的篇章,人以向荣,物以向荣,人人为公,天下大同,这便是拜神教终生的奋斗目标。
费德勒很庆幸他能成为新世界的引路人,即便手上沾染了血腥。
疯子总是这样,拥有崇高的信仰,却做着最让人痛恨的事情。
轻晓,第一缕光明照映到海面的时候,一道洪亮的钟声在圣米歇尔山上敲响。
这口钟也是费德勒从法国官方那里打劫来的,为的就是在今天一展洪音。
拜神会每到盛大节日的时候,都少不了敲钟,这钟声也是很有讲究的,按照节日的轻重,参与人的身份而定,分三十六,七十二和一百零八下。
可时至今日,最高规格的一百零八下已经多年没有启用,因为这个钟声,只有神王出席的时候,才能响起。
但今天,费德勒却启用这个规格,不顾任何人的反对。
这个礼仪一启用,拜神会的其他成员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觉得费德勒这是一种僭越,是对神王的不尊重,更重要的是,那个东方女人不配享受这个礼仪。
可很快,费德勒却发话了,他不但要启用这个礼仪,还会为他的新娘加冕,让她成为拜神教唯一一位圣女。
这个消息一传出,所有人直接认为费德勒疯了。
圣女加冕?
那可是神王才能做的事情,别说现在的拜神会了,就连拜神教内也没人有这个资格好吗?
再说,她谢雨柔不过是我们抓来的一个人质而已,如何能成为我们的圣女。
好,咱们再退一步,就算你想加冕,圣女冠呢?
没有圣女冠,你拿什么加冕,戴个绿帽子咋样?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太过荒唐,拜神会的其他高层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便找到了费德勒,请他改变主意。
但费德勒却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坚持己见,至于圣女冠,在众目睽睽之下,费德勒用他的白虎圣戒打开了一个很精巧的小保险箱,然后将一顶精致的凤首冠取了出来。
这顶凤首冠便是拜神教的圣女信物,只要戴上它,便没人敢去质疑圣女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费德勒还自导自演了一场戏,他相信只要这场戏演完,拜神教的所有人都会接受谢雨柔的圣女身份。
至于那三个老家伙,呵呵,凤首冠出现,容不得他们不认账。
不过,这事还必须利用一下三个老家伙的身份。
想着,费德勒直接说道:“我已经跟神会的其他圣使商议过这件事了,拜神教现在需要一位领袖,领着我们迎接神王的到来。”
神王到来?
一听这话,所有人一愣。
神王早就凉了,我们现在是去迎接鬼吗?
还是,费德勒大人已经找到了新神王的踪迹?
心里嘀咕着,一众人傻愣愣地看着费德勒,眼里满是困惑。
费德勒自然能看出人们眼里的困惑,但有些东西他现在还不能说,只是神秘一笑,说道:“好了,此事已定,大家赶紧去准备吧,我不希望今天出现任何意外。”
“是。”
众人领命,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费德勒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遵守命令。
洪钟声依旧,直到响过三十六声才静止。
这三十六下钟声落地,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小广场。
这里是费德勒进行婚礼的地方,之所以把婚礼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拜神会有自己的神,费德勒不想让其他的神来见证他的人生大事,比如天主。
而且,他也很喜欢露天的婚庆现场,在广阔的天地下与喜欢的牵手,才是最浪漫的事情。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的那一刻,两队身穿白虎长袍的拜神会成员缓缓走到红地毯两旁,列队唱着祝福曲。
接着,费德勒在万众瞩目之下,走进了场地。
许九善也在人群之中,不过和众人不同,他没有穿白虎袍,费德勒也没有强求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毕竟画像还在许九善手里,费德勒就算再怎么不爽,也不会跟他硬刚。
当然了,此时的费老大哪里会不爽,马上就能娶到谢雨柔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呵,只要加冕成功,拜神教将会暂时由我统领,到时候,我将有更多的资本做更多的事情。
心里激动着,费德勒看着红地毯尽头。
谢雨柔来了,如天仙下凡一般,不急不缓地走进婚礼现场。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满是惊艳,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费德勒为什么看上这个华夏女人。
美,真是太美了。
许九善也惊艳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个身影,随着她的脚步慢慢移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九善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愤怒和不甘。
尤其是看到谢雨柔那张平静的脸后,总觉得这个女人负了他,而且这种辜负,不是现在,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
为什么会这样,许九善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恨谢雨柔,又恨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