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乘着拜神会的船夜游圣米歇尔山的。
作为一个恐怖组织,拜神会除了要得到《蒙娜丽莎》画像外,自然还要大肆抢……不对,是赚上一笔。
拜神会的好汉们也是人,而且在费德勒的熏陶下,还格外的文明。
烧杀抢掠这种事,他们最不屑于干了。
伟大的拜神头子费德勒先生说了,人类文明的发展是靠经济贸易维持的,他们拜神会,拜神,但也要通过“生意”壮大自己。
拿被抓的人质……呸,拿想游览圣米歇尔山的“游客”们换《蒙娜丽莎》画像是一笔生意,带“游客”游览圣米歇尔山也是一笔生意。
大家都是地球人,也算是同乡,我们带你们坐船,还给你们当导游,难道不应该收点报酬吗?
这个意思一表达,所有人质愣了一下,心里都在呐喊,我们不想旅游了,我们只想回家。
呵呵,我们拜神会最讲道理了,想回家送你啊。
哒哒!
在连杀了十几人后,剩余人质表示给点报酬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收费。
看到游客们乖巧了下来,拜神会的好汉们很是欣慰,立马回应收费标准。
不得不说,好汉们还是挺童叟无欺的,只要游客们买一张船票,一切都欧了,不但包吃包住,还能去教堂里祷告一下。
你们可以在真主面前咒我们拜神会,但别说出来,不然呵呵。
至于船票,绝对不贵,一人五百万,公道吧。
当然,我们只收欧元。
至于其他货币,也不是不可以,等价交换就好,我们来者不拒,要是收到日元什么的,呵呵,我们先存着,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富士山看看。
至于你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没关系啊,没有钱,支票也行,如果连支票都没有,那你还是回家吧。
连支票都没有,你肯定是个穷逼了,我们都是富有的人,羞于与穷逼为伍。
当然,三百人质,也有特例,可以免去船票,这些人自然是巴黎画展的评委们,很荣幸,谢雨柔就是其中一位。
见过鲜血死亡和拜神会的残忍后,谢雨柔的心里此刻只剩下愤怒。
不过愤怒归愤怒,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她也只是人质中的一员,就算想反抗,也没能力啊。
“现在开始买票,交钱上船,没钱的自觉点,我们给你十秒钟的祈祷时间,希望你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好汉们这话一喊,人群开始轰动,带着钱的先生女士们很痛快地补了票,一脸幸运地上了船。
至于那些没钱的,只能痛哭,也有人想拼死一搏,撒丫子就跑。
事实证明,搏一把还是有希望的,拜神会的好汉们也懒得去追这些搏命的人,但他们不追,并不代表不会有东西追,比如说子弹。
这确实是一次搏命,如果你有幸躲过子弹,或者只是受伤,那就恭喜了,好汉们绝对不会做出补枪的事情,毕竟子弹也是花钱的,能节省就节省。
十几分钟后,三百人质锐减了三分之一,祥和安宁的圣地也变成了人间炼狱。
而人性的丑陋也在这一刻暴露,为了能活下去,所有人都无所不用其极。
谢雨柔亲眼看到一个男人交钱上船,却把他的妻子丢在了岸上,无论女人怎么哀求,他都没有再看一眼。
她还看到那些一时拿不出钱的人,在有钱人写完支票后,直接开抢,两个人最终将支票撕破,全死在了枪下。
哼,这就是人!
谢雨柔眼圈一红,心里的愤怒也变成了悲哀。
到最后,大概是被这些场面刺激到了,她猛然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畜生,你们住手。”
混乱的现场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一种人质呆呆地看着这只出头鸟,已经想象到了她的下场,至于谢雨柔身旁的张老等人心里一阵愤怒。
他们真害怕会被谢雨柔牵连到,心里一个劲地咒骂着这个作死的女人。
你想死跑就是了,子弹追不上你,我跟你一姓,充什么英雄好汉?
想着,他们慢慢向一边挪去,尽量远离谢雨柔。
安妮也看到了谢雨柔的身影,心里很是激动,只要拜神会的人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弄死,王冠便只属于她,到时候,她便能恢复,然后力挽狂澜。
为什么要力挽狂澜?
我难道不应该收服拜神会吗?
他们不是拜神吗?
我来当他们的神好了。
死死地看着谢雨柔,安妮激动万分地等待着最激动的那一刻。
拜神会的人动了,两个人举着枪向谢雨柔慢慢走来,用英文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谢雨柔死死地看着,戾气从心里发出,她想杀人,想把这群人全部杀死。
咬着银牙,再次被某个东西影响到的谢雨柔冰冷地用英语回道:“畜生。”
这个小娘们骂我们是畜生,呵呵。
看她的眼神,好像要杀死我们呢,好可怕啊。
两个拜神会好汉微微一笑,举起了手里枪,顶在了谢雨柔的脑袋上,说道:“你很有勇气,带着你的勇气去……”
一句话没说完,明月高悬,繁星满布的夜空突然轰隆了一声,接着一道闪电落在了海面,绽放出最绚烂的光芒。
安妮很清晰地感觉到,她头上的王冠在颤动,就如同一只被激怒地狮子一般,嘶吼咆哮着。
如果不是她用手强压着,这顶王冠说不定会飞走,会落到那个作死的女人身上。
安妮这一刻才发现,她的王冠似乎更忠于那个东方盗贼。
不,你是我的,谁都夺不走。
内心呐喊着,她更加地痛恨谢雨柔,只想着让她快点死去。
天空突然降下的那道闪电,镇住了两个要杀死谢雨柔的拜神会好汉,他们看着这个目光坚定,视死如归的女人,心里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开枪啊,你们是害怕了吗?”
谢雨柔看着他们,嘴角一勾,邪魅而妖冶。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一阵暴躁。
他们在为被一个女人吓住而感到羞耻,对视一眼后,立马拉栓上膛,只是就在他们刚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费德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