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盯着陆北辰，一言不发，就像是无声的抗议。
怎么谈？谈他怎么事先知道，然后不动声色的利用她害死小狼吗？
陆北辰看着陆瑾瑜不说话，眼眸微微一动，然后从旁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缓缓的点燃。
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夹着，很快，烟雾缭绕在他周围，淡淡烟味便钻入了陆瑾瑜的鼻子。
“你和小狼是怎么认识的？”
陆北辰的声音淡淡的传来，陆瑾瑜仍旧不说话。
“那头狼之前咬死过人你知不知道？”
陆瑾瑜听到陆北辰的话，很显然眼神中没有任何惊讶。
“你知道？”
陆北辰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所以你就利用我，跟踪我杀了小狼吗？”
终于，陆瑾瑜开口了，一字一句缓缓的传到陆北辰的耳朵里，她站在那边，目光清清浅浅。
“那头狼的死是意外，我告诉过你，我们不会伤害它，他伤了人，必须要把它送到该去的地方。”
陆北辰难得的跟陆瑾瑜解释，那头狼只是一只动物，伤了人也不可能让它偿命，只能把它送到临海市的野生动物园里。
但是小狼的死倒也不是意外，毕竟他们去抓它，也不能让它伤害了性命。
“可是小狼死了，他没死！”
陆瑾瑜一字一句，眼神冰冷。
她的话，陆北辰听懂了，她的意思是说那头狼死了，可是朝着那头狼开枪的韩绍钧却活着。
“他是正当防卫。”
陆北辰若有所思，然后薄唇微动，声音平静。
陆瑾瑜听不懂陆北辰说的正当防卫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陆北辰的意思是那个杀死小狼的人类没错。
那是谁的错？小狼的吗？那他们这些生活在遥远的北极的动物，又与人类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他们赶尽杀绝？
她的那些同伴有什么错？小狼的全家人又有什么错？
“一命偿一命！”
陆瑾瑜固执的开口，她的声音浸着一股子冷冷的狠意。
陆北辰没有说话，他沉默着，早晨的太阳投过纱窗照进来，时光似乎被拉的无限长。
他的眉目俊朗，墨黑沉湛的眸子，理智又冷漠。
似乎是在考虑，考虑要怎么跟陆瑾瑜说这件事。
半晌，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以往特有的专注和沉稳。
“陆瑾瑜，如果当时手里拿着枪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话，那种情况下——你会选择谁？”
陆北辰说完，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陆瑾瑜。
他将当时韩绍钧面对的难题丢给了陆瑾瑜。
陆瑾瑜一怔，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甚至不是她想不到，是她不敢想，不敢去面对这个选择。
但是无论她怎么选，她都不会伤害小狼。
看着陆瑾瑜不说话，陆北辰继续开口。
“人类有法律，有制度，如果触犯了法律，自然会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是，无论是罪大恶极的罪犯，还是盗窃的小偷，都有法律去给他量刑定罪，那头狼伤了人，警察就必须把它送到安全的地方，防止它再伤人。”
陆北辰很有耐心的在给陆瑾瑜讲这个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陆瑾瑜，如果你非要去找韩绍钧报仇的话，你只有一种选择，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得坐牢，当然，这件事我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