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外间的李景乾依旧俊眉修颜。身长玉…
立,连做此等无赖之事的时候,都是身姿优雅,尤如在舞蹈。
李景乾笑着用手指沾了起糖浆入嘴,转头问店老板:“听闻你这糖浆里面加了首乌,人参,珍珠等不少好东西?”
店老板垂着头答道:“是的,四公子!”李景乾便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了店老板一眼:“那你应该感谢我涂了你一身一脸,这几样东西全有美颜养肤的奇效!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宫里头有不少妃嫔把huā瓣捣碎了涂在脸上,也有这等功效,我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了帘子后边,又扫回到店老板身上“你这脸虽然已经老脸老皮了,如此涂上一个两个月的,也能转而年青许多,娶上几个侍妾不成问题!”
店老板哭丧着脸道:“四公子就别取笑小人了。
萧问筠听到了自己的牙咬得痒痒的声音,她可以肯定,他定是早知道这帘子后面有人了,而且那糖浆也是有的放矢直冲着她来的!
她还可以肯定,他不就是为了她那一日在huā园后的那一讥讽么?
她感觉身上的糖浆渐渐结得更为硬了,身上也痒痒了起来,不是有蚂蚁见到了这里有顿美味大餐,所以闻风而动,往衣服领子里爬吧?
又听李景乾在外感叹:“可惜你不是女人,如果是女人,定是要十分地感谢小爷这涂脸的技艺的,一般的情况下,小爷还不给涂呢,你想啊,这一涂就可能给涂成一个美男或美人出来,证明小爷的手有多巧……………”店老板听了他的胡说八道,脸色更为沮丧:“四公子,您的手可真是巧!”李景乾得意洋洋:“你也觉得巧吧?其实小爷这是头一次做这等事,都做得这么好,证实小爷其实是个天纵奇才啊,天纵奇才,什么都是无师自通啊,无师自通!”店老板苦着脸附和:“是啊,是啊,四公子一出手,旁的人都要靠边站………”
萧问筠脖子更加痒痒了,手指夹里粘粘忽忽的感觉也更甚,这小
屁孩再说下去,自己是不是要变成一块硬糖人了?她下了一个决心,从此之后开始在后huā园养马蜂,等养到了一定程度嘿嘿嘿,她笑了。
冷卉在一旁看得清楚,见萧问筠一笑,脸上的那层糖浆就录落了下来,忙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心想小姐气得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得开解开解才行,低声道:“小姐,您别生气,这糖浆裹在脸上,凝了脸皮,您这一笑,容易生皱……,、,冷卉一说出这话,暗暗在心底责怪自己,哎,这是开解么?自己头一回想学其它丫环的嘴巧,这就学差了!
李景乾还在得意洋洋:“是吧,我的手艺不差吧?看来日后若没了法子,出来做一个糖浆师傅,那是天下无敌啊!”店老板扯了嘴角道:“是啊,是啊!”李景乾斜了眼睛道:“那店老板收不收我呢?”
店老板一心想着早些送走这瘟神,连连点头:“收,收,您要来小
人店里,小人求之不得呢!”萧问筠在帘后后边想:你这小屁孩是乡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转世还是怎么着?废话一箩框一箩框的,也不怕说死了你!
终于,李景乾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适,从身上扳了块结成一块的糖浆下来,放进嘴里嚼得卡巴卡巴直响:“你这糖浆味道真不错!想想刚才为了显示显示技艺,其实浪费了不少,特别是最后那一大锅子,哎,恐怕淋成个糖人出来都绰绰有余了呢!”店老板谗媚笑道:“小人身上也有挂得有,四公子要不要试试?”
萧问筠在帘后感叹:这唐老板终于反抗了一把了。
可这店老板的反抗实在微弱,人家李景乾根本不当一回事,反道:“你身上的我就不试了,倒是那帘子后那一锅子,是掉在地上,还是砸在墙上,凝成了一个什么状态呢?我有些好奇……”
他边说着,边往帘子边走,萧问筠望着手边这个茶杯,心想,如果他再往帘子边走多一步,这个茶杯的终点就不是这案台,就是他的脑袋瓜子!
这可比马蜂叮快捷方便多了!
还好,店老板在一旁静静地反抗:“四公子,那里是女宾部,您闯进去实在不好!”李景乾这才停住了脚步,遗憾:“那我就不去看了,只有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定要把这糖浆从一个人的头上开始,直接地淋了下来,看一看这个人会不会结成一个糖人!”
店老板担心地包望了望帘内……心想外间传言这萧家长女比较泼,打起人比较不顾名门闺秀的名声,今日倒还安静?
又担忧:是不是那糖浆封住了嘴脸,让她说不出话来呢?毕竟好大一锅子啊!淋个把人绰绰有余啊!一担忧起来继续往下担忧:有没有封住鼻嘴的气斟封得时间长了,会不会把她弄得窒息了?如果出了人命官司,那可就不得了了,而且这条人命是侯府的大小姐待想起她身边还有个丫环时,这才略吐了一口气。
李景乾见他沉默,终于感觉到了一个人的独角戏其实唱得很没有意思:“哎,你这店老板就是这样,一点也没有高詹远瞩的目光,依我看,你这十年一次的什么金传拔丝也别办了,就举行这糖浆淋人的技艺,依我看,这件技艺一演示,你这小店必会被人挤破了店门,到时侯万人空巷啊,万人空巷,你这小店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店老板再次肯定,这萧家大小姐身上的糖浆只怕真的凝固成了糖人了,使她动弹不得……他如今也明白了,这四公子……不,四殿下,今日就是冲着这萧家长女来的!
看来,两人早结下了粱子了!
是不是这萧家长女耍泼,所以得罪了四殿下呢?可见,泼还是要不得的,他默默地想,一定要把自己的闺女教养成淑女,以免得被人日后淋一身糖浆!
可人家四公子没有说破他是为了这萧家长女而来,他自然也不能说破,他不说破,大家都不说破,那么萧家长女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了,虽然这是皇家加给她的哑巴亏……只期望这萧家长女把这个哑巴亏当成皇家给她的荣耀来看,应该这么想,一般人想要这四皇子淋,还要不到呢,今儿个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被四皇子的玉手淋了,倍感荣幸啊,倍感荣幸!如此一来,您就不会在我这个小店闹将起来,耍泼了。
店老板默默地在心底合了合什,求了求菩萨。
萧问筠觉得自己的胳膊略一动弹,那身上的糖块就呲拉呲拉地直往下掉,一会儿,地上就落了一层糖沫子,身上痒痒的感觉倒是没了,可脸上的皮被拉紧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她在脑里默默地念:以后,我不但要把糖浆往你头上淋下,而且要使你身上挂满了马蜂,一叮就是一个大包,一叮就是一个大包…………
冷卉见萧问筠的笑容更是灿烂,忧郁地想,回了府,要怎么样才能让小姐从打击中恢复正半呢?她都气得笑得如此阴森恐怖了,自己做为一个丫环,该怎么样开解才能不失一个丫环的本份呢?
一屋子的人各怀了别样心思,沉默着,只有李景乾又把那糖人的规模,形状等说了又说,到了未了,这才感觉到嘴巴有些累了,转头对店老板道:“小爷身上也沾了不少糖浆,有没有地方可以接洗一下?”
店老板这才脸上露了丝真心的笑意出来,感觉到了乌云过后天际出现了股阳光,冰霜天气里春天忽然间提早来了,殷勤地唤了小二来,自带了他去梳洗。
萧问筠望着李景乾一摇三摆得意洋洋地步进后堂,这才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那糖浆结得比较硬实了,这一站,身上就发出了卡卡卡的声音,大块小块的糖块跌了一地,冷卉忙上前扶了她,有些担心,却听萧问筠哈哈哈地干笑了两声:“淋个把糖浆算得了什么?就当身上披了层铠甲,一般的人想要试试这味道,还没机会试呢!”
她的笑声听到冷卉的耳朵里,实在有些不轻脆,不悦耳,有些象老鸠的半夜的鸣叫,所以冷卉在心底打了个哆嗦,很是担心,低声道:“小姐,这糖浆虽说结成了胶块,晶莹透亮,的确有些象老爷身上穿的铠甲,但这铠甲也不能整天披着不是?现如今只能找店老板拿些女眷服来,先梳洗换上,再做打算了?”
萧问筠把脖子缓缓地转过来,为什么说缓缓的呢?因为脖子上的糖块比较硬,比较厚实……
“不打紧,不打紧,再披披也不打紧!”萧问筠继续哈哈哈的一笑。
两人的对话传到了堂外,店老板听得心底直发寒,心想这萧家长女的笑声真有杀伤力,一笑仿佛带来了一阵嗖嗖嗖的冷风,那冷风还直往衣衫底下钻……
店老板哆嗦着迈着脚步来到了那门边,咳了一声道:“那铠甲,不,那糖浆……请大小姐等一会儿,小人这就去找些衣服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