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小公子莫名其妙的给孟大将军掳来,稀里糊涂的折腾了一番,此时浑身难受的紧,心情甚差!
听得孟大将军说要割他舌头,气得浑身直发抖,眼睛怒瞪,“你——”余光蓦地瞥见躺在地上的瞳歌。
心口一突,顾不得同孟大将军理论,快步过去,瞅着面白如纸的瞳歌,担心道:“她怎么了?燔”
端木公子不是一直在找她么?
她怎会在这里窠?
虽然他云棠小公子因着师父的事情,很不待见她。
乍然撞见瞳歌这副没有生气的孱弱样子,大夫救死扶伤的本能作祟,心里对她的那一点不满怨愤,瞬时烟消云散。
伸手过去,想要试探她额头温度,却给夜景琰扬袖冷漠的挡开了去。
心下火起,愤怒的转头想要开骂。
一对上眼前红衣男子沉敛寒冽的异瞳,心头倏地一惊!像是见着了甚可怖的东西,气势登时弱了下去。
很没出息的别开眼睛,嗫嚅道:“……你、你做什么?”
原来世间真有所谓的火焰妖瞳,师父果然没有骗他……传说火焰妖瞳能够摄人心魄,不晓得是不是真有其事?
“别拿你的脏手碰她。”夜景琰皱眉,嫌弃的扫了眼浑身邋遢脏兮的他,“洗干净再过来。”
“……”云棠小公子握紧拳头,瞪着他妖邪淡漠的侧脸,很想骂娘!
也不瞧瞧他会弄成现下这副鬼样子,还不是拜他们所赐!
居然还敢嫌他?!
真真%¥≈ap≈ap%……!
云棠小公子这厢还在埋着头腹诽骂咧,孟大将军适时的过来,再次小鸡一般拎走了他。
扔到山洞后头的伏流,叹气道:“少帝对那姑娘甚是紧张,不想吃苦头,老朽劝你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比较好。”
……
少帝?!
里头的红衣男子,莫非就是年仅十一即初登大宝的北燕帝君,夜景琰?!
北燕的一国之君,怎会出现在这里?
云棠小公子的困惑不过只是一瞬,国政之事,年纪尚轻的他无心想太多。
掬了捧清水洗去脸上尘泥,稚气犹存的眼睛瞟了眼不远处的孟大将军。
皱眉道:“她不是墨王爷的王妃么?怎会同北燕的皇帝扯上关系?”
还有,这把他掳来这山洞的臭老头又是谁?
端木公子这会子,知不知道墨王妃她在这里?
孟大将军捋着小辫胡须,眯着眼缝,觉着游大夫这小徒弟的表现,实在很有意思。
被他老人家不明不白的掳来,不但没有惊慌失措,还能板着身子理直气壮的骂人。
都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原来如此,比起他的师父并师兄,这正义感甚强的小公子,确实是要靠谱许多!
“大人的事,小孩子莫管。”孟大将军放了套干净的衣裳在地上。
抬目看他,颇有些不自在道:“老朽冒昧的将你绑来,你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了老朽——”
意有所指的挠了下面上他留下的血色抓痕,干咳一声,“这一桩事情就算扯平了罢。”
见他神色淡淡不置可否,淡笑道:“你换好衣裳就过来罢,老朽还有少帝不会为难你的。……墨王妃病着的这几日,就麻烦你多加照拂了。”
已经明白孟大将军对自己没有恶意,云棠小公子放下戒心,默了良久,点头。
迟疑道:“我师父那里……”
“你师父那里,老朽会过去说明的。小兄弟你放心。”孟大将军拍着xiong口保证。
……
映柳山庄,飞絮阁。
自打瞳歌承诺会带羽卿华离开,转身离去过后。夜晚的睡眠,对于羽卿华来说,忽然就变的难以忍受。
也许正因为之前睡了太久,也等了太久。太过漫长的沉睡等待,已经让他心生厌倦。
夜里躺在榻上,总会不时的醒来,然后再也无法成眠。
不知已是第几次夜里惊醒时候的叹气。
羽卿华按着额头,心绪莫名的烦躁。
起身/下榻,光着白玉小脚走到窗边,撑/开一叶轩窗。
外边,还在落雨。
淅淅沥沥的雨线,打在院里的芭蕉叶上,平添一抹愁绪。
瞳瞳她,现在,在哪……
“……早知道会这般思念,那天不该让你走的轻易才对。”阖了窗户,懊恼失落的闭上眼睛。
靠着墙壁的身子缓缓下滑,坐到了地上。
屋外,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吟秋手里捧着只淋湿的白鸽,急匆匆的走进。一眼瞧见夜明珠照亮的屋子,羽卿华散着一头青丝,仿佛睡着一般,坐在临窗的地上。
微微一愣,疾步过去,“你果然醒着的!”
羽卿华羽睫微动,猫眼未睁。淡淡道:“你过来作甚?”
听得两声“咕咕”鸽叫,猛地起身。
吟秋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鸽子已经给人抢了过去。
解了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竹箱,将鸽子扔回给吟秋。
取出竹箱里头搁着的绢条,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
“瞳瞳去了石淮镇?”羽卿华吃惊。
吟秋凑过头来,欲一探绢条上蝇头小字书写的内容,却给他看完攥在了手心。
心里不满,却还是好脾气的问道:“公主在石淮镇?”
见他眉头紧蹙,心下一紧,隐隐不安。
不确定的问:“石淮镇……有甚?”
羽卿华厌烦的瞪了她一眼,走到桌前燃了灯盏,就着火焰烧了手里的绢条。
“卿华郡主!你倒是说话呀!”
吟秋跟着过来,看着桌上的绢条灰烬,紧张的拔高了声音。
“瘟疫!”羽卿华心里烦躁,没好气道。
“瘟疫?”吟秋登时白了脸色。
斜目扫了一眼她,“已经解决了。”
吟秋闻言,心还没落下,又听他道:“瞳瞳三天前失踪了,我们安插在墨王府的人到处都找不着她!”
公主……失踪?
吟秋深受打击,头晕目眩的倒退一步。
手里一松,送信的鸽子获了自由,扑着翅膀在屋里盘旋了一周,落在了窗栏上。
“怎么会这样……”公主她怎么会突然去了石淮镇?又怎会突然的失了踪?
羽卿华无心照顾她情绪。
到书案前,取出传信绢条,提笔落了‘彻查’二字,搁进小竹箱。
走到窗前,将竹箱绑在鸽子腿上,往外放飞。
瞳瞳,你可千万别出事!
不然小爷我一定杀进墨王府,宰了御凌墨那混账!
……
“你不是说要我照拂墨王妃么?少帝他近都不让我近墨王妃一步,怎么个照拂法?”
云棠小公子翻搅着锅里的稀粥,想起他先前走近瞳歌,少帝瞪他的凶狠眼神,感觉特别的恼火不舒服!
墨王妃又不是他老婆,犯的着用这般穷凶极恶的眼神,折磨他脆弱的小心肝么?
对于夜景琰个样的执着,孟大将军也是大感头疼。
少帝/都好几宿没睡过了,寸步不离的守着别人的老婆。他不嫌累,自个瞧着都嫌心酸。
说也说不动,劝也劝不听。
这般不计得失、浑然忘我的付出,最后有个圆满结果还好。万一竹篮打水,岂不得气死个人?
“眼下没让你照拂是好事情。”孟大将军安慰的拍了拍云棠肩膀。
想起瞳歌先前发作时候的狠劲,心有戚戚道:“……需要你照拂的时候,你再过去
就是了。”到时不把你吓跑,就该阿米豆腐了!
云棠郁闷的点头,“……你的夜宵就吃这清粥,没问题罢?”
“当然没问题!”孟大将军眉眼笑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腿干狍子肉来,得意道:“老朽还有这个!”要是再来一壶酒就甚好甚好了!
“……”
……
天已放光,连着下了三日的暴雨,终于停歇。
瞳歌晕晕乎乎的醒来,从没想过,有一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会是他!
支腿枕手而眠的男人,红衣如火,烈焰图腾!
心脏一紧!
脑海蓦地响起那日树林,青阳玖贞得意的狞笑:“九璎瞳歌,能要你命的,果然只有景琰哥哥……哈哈哈!”
能要你命的,果然只有……
景琰哥哥!
染血的匕首……
女子的狞笑……
乱坟岗……
从没愈合过的伤口一一撕/裂开来,痛意挟着恨意,染红了她不甚清明的眼瞳!
报仇……杀了他!
此念方起,孱弱的身子猛地坐起,朝他扑了过去!
冰冷杀意的两手掐住他脖子,扭曲着五官,不管不顾的收紧手指!
……
夜景琰在她显了杀意的那一刹,便已经醒来。
若说之前她咬上自己脖子,眼里的恨意他看不大分明!
如今咫尺间,被她掐着脖子压倒在地。她赤红的眼瞳里,那恨到不惜杀了他的强烈意念,再也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她,果然恨着他!
恨到想让他死的地步!
眼神缓慢的划过一抹悲哀。
大手拿捏住她两手手腕,在她怨恨暴怒的目光里,将其拉离。
见她不甘失败的恨着眸光,故技重施朝自己脖子咬过来!
心里悲凉过后,蕴了愤怒!
她喜欢咬?那就让她咬个够!
眼神骤地一抹狠厉!
松了她两手,怒意的朝她邪肆一笑。在她错愕顿住的一刹,一手圈了她腰身,往自个身上带!
一手扣住她后脑,微张的唇瓣,避无可避的朝自己薄唇压了下来!
两唇相接,亲密无隙。
瞳歌从没想过他竟敢这般对待自己!
两手挣扎着想要撑地而起,夜景琰箍住她腰身的大手随着她的每一分挣扎,将她无限的贴近自己!
挣脱不开他身周的气息,瞳歌气得想破口大骂,刚一张口,却给了夜景琰可趁之机!
薄凉粗粝的舌闯进她檀口,燃了火焰的异瞳,无视她眼里的愤恨,狂野肆意的翻搅着她的理智神经!
夜景琰挟着怒气刻意深/入的吻,让瞳歌觉着恶心!
右手成拳砸向他腰际,却给他察觉,薄唇未离的搂了她身子,直接翻身对换了上下位置,断了她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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