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筝因为未婚妻卓嗣蓝的缘故,所以一直以来受到卓启忠的另眼相待。
为了救司马笠,他当即便提着前年父皇赐下的御酒,前往卓启忠的军营,以拜见未来祖父之名,与那人把酒言欢。
卓启忠因为捉了司马笠,心情正是大好,一高兴便与司马筝多饮数杯。司马筝早在那酒中下了蒙汗药,很快,卓启忠便倒头大睡过去。
司马筝迅即翻得铁笼钥匙,刻下磨具,便亦装作喝醉的样子倒在酒桌之上。
卓启忠醒后,只将司马筝戏谑一番,不疑有他。
司马筝偷得钥匙的晚上,便联络了元芷和容隐之,三人进一步商定营救事宜。
恰巧,第二日乃是九公主与戎狄王子的订婚仪式,卓启忠作为国之重臣,自然会前去。这段空档,便是营救的最佳时机。
元芷先是乔装为做饭的火夫,在所有兵士的餐食中下药,而后他再配合着司马筝,打开铁笼,并将他们带来此处。
他们亦是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得十分清楚,阿箬听在耳中,不禁也是心惊胆战。
“破云,”司马笠轻声唤道:“你若不来趟这趟浑水,至少也可在帝都做个逍遥王爷,可如今,你救我之事迟早会被卓启忠查出来,他知道了,父皇也便知道了,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
闻言,司马筝微微一愣,不久,他竟收敛起那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转而起身,正色道:“大哥,你的为人如何我最清楚不过,你即便对父皇有所不满,也绝不会做那些引狼入室的勾当!再说了,若你不再,帝都中最为得志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有朝一日真叫他做了皇帝,我又哪里能得那个机会去做什么逍遥王爷?”
司马筝句句皆是肺腑之言,但直到此刻,阿箬才意识到,那个往日里看起来不务正业的小王爷,竟是这样一个有着清晰头脑和远见卓识之人!
果然呀,能在帝都的皇权中心好好活着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司马笠浅浅一笑,仿佛打心底里感动,但他似乎依然有所顾虑,“可你与卓嗣蓝的婚约,你又作何打算?”
司马筝自嘲似的笑了笑,只道:“大哥,这桩婚约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司马笠瞪着眼睛,并没有做任何正面回答。
“当初我娘极不受宠,身体不好的她,只想为我谋个好前程,故而便在临终之际恳求父皇将卓氏之女许配于我,父皇是出于同情而答应的,而那卓启忠,自然也是出于强迫答应的。”
司马筝毫不避讳地说:“自我懂事起,我也曾想过好好对待这桩婚事,可是,整个卓家,只按皇子之礼待我,却从来没有人真正接纳过我。我那所谓的未婚妻,甚至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宁做尼姑,也不愿嫁我这‘没用的’皇子!你们说……这样的婚约,有何意义?”
众人闻之,皆默然心伤,不做言语。
倒是司马筝还算豁达,“不过,我却也觉得无甚大碍,帮你我愿意,即便被卓家人扫地出门我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