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心头一喜,快步上前,拉开屉子,果见一朵完好的树舌灵芝。她取出事先备好的白布,将其小心翼翼地包裹其中。
然而,在她合上屉子的那一刻,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到左侧一屉的名牌,只见那牌子上写着“金创药”三字。阿箬转念一想,只觉这一路凶险,金创药这一类的好东西想必是能派上用场的。所以,她赶紧拉开屉子,将其中的药瓶取了一样出来。
然而,就在她刚刚将药瓶取出来的一瞬,身旁原本敞开的石门瞬间便合在一处。司马笠也是吓了一跳,他赶紧上前,试图推开石门,可是,这一切仿佛都成了无用功。
“这……可如何是好?”阿箬捧着瓷瓶,愧疚地看着司马笠,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自责。
司马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刚才还疑惑为什么这样隐秘的药房里会贮藏金创药这种随处可见的药,而今看来,这些瓶子应该是建造者布下的机关,专门用来从里边关闭这扇石门。”
阿箬垂着头,很惭愧地说:“我……不过是想拿些金创药,以备不时之需。”
司马笠面带笑意,再次安抚道:“别担心,你看,那边不还有一道门吗?或许咱们可以试试从里间能不能打开它。”
闻言,阿箬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她将金创药收好,然后迅速查看起屋内的布置,以期找到机关。
可是,一圈找下来,二人可谓毫无结果,阿箬心中那股绝望之情,不禁又渐渐拢上心头。
她皱着眉头,神色不安,以至于她那捏紧的拳头也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司马笠很少见到她这般紧张的模样,一时间,亦是一阵心疼,他轻轻环抱着阿箬,不是拍打着她的背心,似乎要给予她战胜恐惧的力量。
“都怪我……”阿箬倚在司马笠的肩上,不觉掉下了眼泪。
“青箬……”司马笠柔柔唤道:“你真的不必如此自责,这只是个意外,再说了……我司马笠,就算今日葬身此处,只要能有你相伴,我都无怨无悔。”
这句安慰的作用适得其反,阿箬的情绪不觉更激动了,“若今日我就这样连累了你,那我真的才是应该……”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用切实的行动将她接下来要说的一切给堵了回去。
阿箬流泪满面,那人却丝毫不见松动,泪水浸到舌尖,这个吻亦变得咸湿苦涩。
良久,司马笠松开了她,她却只是抓着那人衣襟,不停地喘着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不要那样说自己,于我来讲,大兴江山,甚至身家性命,也不及你的一丝一毫,”司马笠缓声道:“如果,真的是天意让我困在此处,那我也要感谢老天,它没有将你从我身旁带走。”
阿箬泣不成声,却在忽然之间,有了一种顿悟一般——眼前之人,舍江山不顾,重情若此,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应该倾心待他。
她拽进了拳头,嗓音之间像是发出阵阵低吼,“司马笠,我元青箬,亦可为了你放弃一切!”
司马笠心头一颤,只觉眼前这女子,似乎终于敞开心扉,愿意接受于他。
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个看似简单的誓言,对元青箬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