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些日子,我在山间采药,无意间看到与人搏斗的白头鹰,才又发现了你的踪影,后来,我亦通过离忧,得以再次确认你的身份。”
元芷叹了口气,“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竟与司马笠之间有了诸多牵扯!”
阿箬抿抿嘴,“这一切,也是自离忧那里开始的。”
突然,元芷转过头来,盯着阿箬,冷声道:“离忧那小子,到底差使你做了什么?”
“他……”阿箬惊愕道,说实话,她全然没料到元芷竟会如此质问于她,“你难道不知道吗?”
听到阿箬的反问,元芷神色一顿,而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当真想做皇帝?”
阿箬一顿,听明白了元芷话里的深意。
只听元芷继续道:“当年兰儿也是逼不得已才做了女帝,一切局面维持艰辛,可谓苦心孤诣,如今,你好不容易脱离那个环境独自成长了起来,又何苦再次往那火坑里跳?”
阿箬不解,她没料到元芷会对他们如今所做之事抱反对的态度。
“那西楚的百姓怎么办?”她想到了九郢山上那群四处流落的人。
“西楚百姓?”元芷冷哼,“当年兰儿遇难之后,西楚百姓便已投降司马佑,如今时过境迁,荆州百姓只识大兴皇帝,又有谁会想着当年的女帝?”
闻言,阿箬一时语塞,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箬疑惑问道。
“箬儿,你应该放下这一切,不要让自己成为某些人的傀儡。”
“某些人……”阿箬顿了顿,“爹,你是在说离忧吗?”
元芷摇摇头,却带着几分不确定,“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或许他只是将这当作自己的使命,而不是为了达成某些所谓的目的。”
阿箬似懂非懂地盯着他,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有一件事阿箬却是十分确定——元芷对离忧的印象很是糟糕。
正在他们还欲说些什么之际,屋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元芷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赶紧起身往内室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阿箬知道,方才他真的只是为了将司马笠支走。
就在阿箬抬脚要往里去的时候,司马笠却也在同一时间跃墙飞身而入,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同时抬脚往内室走去。
“容兄!”阿箬看着卧榻上那个脸色惨白的公子,他的双目依然呈现出紧闭的模样。
“师傅,他怎么样?”司马笠问道。
元芷收回号脉的手,“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气结于胸,一时间还缓不过来罢了,待我施上几针,一切便可好转!”
阿箬和司马笠终于面露喜色,而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欲语还休。
“行了,施针需得凝神,你们二人拿着这张房方子出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药练好。”
阿箬与司马笠也不敢耽搁,拿了方子便往外去。
待到屋中再无他人,元芷方脸色一沉,而后道:“容公子,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