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和司马笠辞别赵伯赵妈过后,便沿着上山时那条小路返回了深潭之侧,而后再搭乘着深潭中的那一艘小船沿着来时的河道,往会稽而去。
一路上景色如故,他们虽也是走走停停,可毕竟不似来时那般留恋,所以耗费的时间倒也不多,刚过午时,他们便已能看见原先的堤岸,堤岸上,那两匹坐骑也乖乖在等候。
俊美的生风很有灵性,它一见到司马笠的身影,便兴奋地往前奔来,连带着一直有些懒散的老马不舍,也甩开蹄子前来迎接阿箬。
“它们竟就在此等了如此久?”阿箬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司马笠一边拍拍生风的马脖子,一边满脸自信地道:“会稽城外,它十几日都等得,更何况这短短三日。”
说罢,那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表扬,竟仰起头对着天空一阵嘶鸣。
见状,阿箬不禁有些惆怅地看着不舍,而后只在心中感慨道:“瞧瞧你,竟是一把年纪了才领会到作为一匹马该有的技能。”
而后,他们一人一骑,打马而返,不多久,便已能看见会稽城墙。
阿箬心中本来时带着些许喜悦的,可不知为何,在看到城墙的一瞬间,她心中竟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她在马匹就要冲出树林的最后一刻勒住了马缰,一旁的司马笠见状,亦是与她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怎么了?”司马笠不解地问。
“殿下,今日的城门为何紧闭?”阿箬沉声问道。
司马笠这才恍然大悟,而后眉头紧蹙地说:“不知道。”
“殿下离开之前,可下了什么特殊的命令?”
“没有。”司马笠斩钉截铁地道。
“那么……今日可是什么重要节点或与会稽本地民俗相关的重要节日?”
“亦不是!”司马笠又道。
“殿下,”阿箬转过脸去,朝着司马笠拱拱手,郑重道:“我记得,殿下自收复会稽以后,城中一切生活皆已恢复常态,可这会儿,却无端端大门紧闭,只能说明城中遭遇了特殊情况。”
司马笠盯着眼前城池,沉声道:“光天化日,城外亦有十万大军驻守,能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在此处呆着,我且上前探个清楚。”
阿箬心下一颤,连忙阻止道:“殿下,万万不可!”
司马笠看了一眼她,又问:“你怎么看?”
“或许,我们应该先去城外军营,看看那里情况如何,若能即时联系上容兄,或可知晓其中情形。”
闻言,司马笠有些狐疑道:“如此,会不会有些太麻烦?”
阿箬再次拱手,劝道:“殿下,小心为妙。”
“也好,反正现在天色尚早,咱们便去军营走一圈。”说罢,司马笠调转马头,朝着军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阿箬紧随其后,心中却早已忐忑不安,她隐隐约约觉得——此中定有猫腻!
军营距此处不算远,再加上他们一路无话,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达营区之外。
远远望去,营区之中一片太平,卫士巡逻亦是井井有条,阿箬刚要松口气,却听得司马笠暗暗呼了一句——“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