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谢宅之中那样一闹,城中倭寇加强了对城池的进一步看管,阿箬和司马笠只得选择顺着河道潜水出城。他们出城之时所选的缺口,正是阿箬来时所走的那一个。
直到二人湿漉漉地走出芦苇荡,阿箬才喘上一口气,而后对司马笠道:“殿下,从此处到军营尚有一段距离,咱们得赶紧去附近的村镇买上两匹马,方可继续赶路。”
司马笠拧了拧自己的衣摆,而后对着阿箬神秘一笑,“不用你说的那样麻烦。”
阿箬正惊讶间,但见司马笠将右手拇指放于口中,而后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号,这样连续三声,像是在召唤什么一般。
“难不成还有人在这附近提前准备了马匹?”阿箬在心中狐疑道。
果然,过了不到两弹指的功夫,芦苇丛中便传来了清晰的马蹄之声,滴滴答答,极富节奏,阿箬惊诧之际,果见一匹白马,姿态稳健,昂首挺胸而来。
“怎么会是生风?”阿箬惊呼道。
司马笠拍拍她的肩膀,颇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我的马匹就是这样,无比忠诚,无比聪明,我需要,它自然就来。”
阿箬张大了嘴,任司马笠那厮将那白马吹得神乎其神。
“来吧!”司马笠迅速跳上马背,而后对着阿箬伸出左手,阿箬四下张望,确定老马不舍没有在此停留之后,方才叹了口气,无奈地搭上司马笠的手,而后翻身上马,与他共乘一骑。
于是,二人共乘一骑,便快马加鞭往军营赶去。
……
白昼赶路,速度自然快于夜晚,刚过午时,阿箬他们便已到达营区。远远看过去,营区帐篷连片成排颇为整洁,营帐之旁也有兵士列队巡逻。
当瞭望的兵士远远看到司马笠的马匹之时,他忍不住高声呼喊道:“殿下回来了!”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营区,容隐之也在第一时间带着一应将领出来迎候。
“殿下!”他拱手上前相迎,温和的面容亦透着激动。
司马笠跳下马背,而后连忙扶起容隐之的胳臂,劝慰道:“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容隐之轻轻一笑,又说:“殿下言重了,微臣这几日只是尽了监军的本分,具体练兵巡查事宜,皆有诸位副将辅助……倒是殿下和元兄弟,深入敌军,怕也是惊险万分。”
司马笠抿嘴而笑,“这几日我们在会稽城中所历之事,真乃颇具戏剧性,只怕讲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容隐之放下手,忙问:“可找到了谢家人?”
司马笠点点头,“我正要与你说道此事,”而后他顿了顿,向着容隐之身后的年轻将领道:“闵方,你去,召集营中所有将领,主帐议事?”
闵方拱手,干净利落答了声是,便转身领命而去。
而后,司马笠、阿箬、容隐之三人亦快步走回大帐,司马笠边走还边向容隐之说着会稽之事,其言语绘声绘色,让一旁共历诸事的阿箬亦忍住不惊叹,他们这一路可真是惊险奇遇,让人叹为观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