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心头一颤,不敢拒绝他,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刻,她更多的是感到害怕,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怯。
“我这是怎么了?”她不禁在心头问自己。
然而,只听旁侧之人又道:“青箬,答应我,呆在我身边,可好?”
阿箬被这温柔一击弄得不知所措,她垂着头,只得敷衍道:“殿下说什么呢,我虽不在东宫做事,可一应行为还是听从殿下调遣,不敢有误。”
司马笠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径直将她的肩膀扳将过来,并且双目炯炯地盯着她,“青箬,你不要总是这般推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殿下——”阿箬轻轻唤道。
岂料,司马笠心口一坠,竟伸开双臂,将她径直抱在了怀中,“青箬,我是说,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想让你变回女儿身份,而后……而后长久地留在我身边,做我的……”
可是,司马笠的话尚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了谢与安的声音,那世家公子见着眼前暧昧情景,虽不免微微一怔,但他还是竭尽所能保持着该有的平和淡静。
“殿下,家父醒了。”他沉声道。
“真的?”司马笠松开阿箬,语带兴奋道。
阿箬见谢与安在场,也赶紧起身,悄悄立在了一旁。
“是的,家父用药已有两日,直到方才终于转醒,他万般感激,直说要亲自来拜见太子。”谢与安作了个揖恭敬道。
“舅父大病初愈,何须如此讲究礼数,我身为外甥,自当前去探望。”说罢,司马笠赶紧起身,而后走到了谢与安面前。
走时,他还不忘朝着阿箬使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阿箬对那谢氏族长本就十分好奇,如今于情于理,她都应前去探望,于是她赶紧快步跟上,并同司马笠一道进了石屋。
一进屋,阿箬便见大夫正在为一中年男子把脉,那男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一看便是刚刚重伤初愈的谢氏族长。他本是披衣坐在石榻边,一见司马笠进来,他便赶紧起身,而后快走几步,再恭敬跪于屋中空地上。
“微臣谢子昂拜见太子殿下!”言罢,那人更是以额触地,令人感慨。
司马笠快步上前,伸手扶起他,语带关切地说:“舅父大病初愈,何须如此多礼,笠儿惭愧,实不敢当。”
谢族长反手抱着司马笠的胳臂,“殿下,方才我听张大夫说了,此番,若不是你鼎力相助,臣便已成了不死草之毒的牺牲品了,你如此大恩,叫我如何能不谢?”
司马笠摇摇头,诚恳道:“舅父,我母后去得早,这世间,我便只有舅父、与安兄这样几个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你们任何一个有难,我都当义不容辞,拼尽全力。”
谢族长点点头,语气之中带着难言的苦涩,“笠儿也长大成人了,绾绾在天之灵,也当是喜悦的。”
司马笠抿抿嘴,答不出来话,于是,他便将焦点转移到了阿箬身上。
“舅父,此番您能得救,还要有赖于这位元青……箬姑娘。”
阿箬心头一惊,怎么这个司马笠竟如此不加遮拦地便将她的身份告知给了谢子昂?
然而,让她更加错愕的是,那谢子昂竟满脸惊讶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