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旁小侍女的一声轻唤,才将诸葛芯鸳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事?”她转过身来,幽幽问道。
“蜀中来信了。”说罢,那小侍女递上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诸葛芯鸳接过竹筒,这才发现,竹筒之上竟然装了暗锁,这暗锁还是当年诸葛有我亲自设计的,除了诸葛家的几个重要之人,几乎没有谁能解开它。
来信安上了暗锁,只能说明,其中之物,乃是极为重要的,是诸葛有我不愿被旁人看见的。
诸葛芯鸳赶紧打开竹筒,取出其中的羊皮卷。
让人意外的是,那卷上的字,并没有几行,诸葛芯鸳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头。可是,当她从头至尾慢慢读过一遍之后,那原本温和的脸庞之上,竟倏地燃起熊熊怒火。
“可恶!”她一声斥骂,声音极大,语气极厉,几乎将一旁的小侍女吓得径直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这小侍女跟着诸葛芯鸳三年,还从没见过她像今日这般失仪。
诸葛芯鸳没有理会于她,而是狠狠地攥紧拳头,往凝霜殿内的火炉走去,而后她的手臂狠狠一挥,终是将那羊皮纸团扔了进去。火舌张扬,很快就将那羊皮纸团化为灰烬。
诸葛芯鸳跌坐于火炉之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凝霜殿里的人没有谁注意到,一滴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落,最终滴在了那光洁的青石板上。
“我偏不!”她的声音很小,却执拗得可怕。
……
结果筱渔真的为阿箬安排了拜佛一事。
“公子,我听隔壁长孙府的丫鬟良瑛说,这北郊有个劲松禅院,那里供奉的菩萨最是灵验,你若去拜上一拜,请个香囊纸符什么的,说不定就能改写流年运程,将近几日这霉运一扫而空。”筱渔说得神头神脑,似乎自己亲生体验过一般。
阿箬哭笑不得,但却十分感谢她的关怀,便最终还是骑马前往。
劲松禅院虽藏于山野,但由于香火兴旺,一路之上香客来往,故而并不算难找。
阿箬按照筱渔的叮嘱,将禅院中的菩萨神佛挨个拜了一拜,最终还排了长队,才取到开过光的符纸。
最后,她还一一梳理了自己的行程,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她便决定打马回帝都了。
可就在迈出劲松禅院的一刹那,她却忽然听到有人唤,“大人,是你吗?”
阿箬转过头去,定睛一看,发现左侧门槛前,一个身着粗布裳的老人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手中还拿着洒扫用的扫帚。
这个老人有些眼熟,阿箬努力回想,终于忆起,原来,他就是当日自己在帝都城墙外救的那个老人家。
阿箬有些惊讶,却还是忙走过去,问道:“你是家住诸暨的那位老人家?”
那老人实在高兴,竟一把扔了扫帚,跪倒在地,“大人,老朽何其有幸,竟还能在此处遇见您。”
阿箬赶紧扶住老人双臂,问道:“老人家,你不是投亲戚去了吗,缘何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