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转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带回了府邸。她揉了揉脑袋坐起来,延清宫杏芳阁里发生的一切却倏地又浮现在眼前。
筱渔端着热茶走进来,见她已然苏醒,便兴奋地走过来,不停地问东问西。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她将阿箬扶了起来,又道:“也不知今年是个什么运势,才出了鬼门关,竟又被人逮着机会下了毒,我看呀,改明儿公子真得好好去庙里拜拜不可!”
筱渔这话半带认真半带玩笑,却让阿箬觉得很是暖心。
“唉!”她叹了口气,“的确流年不利,这事便由筱渔姑娘全权安排了。”
阿箬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是如何回来的!”
“看来公子当时真是神智不清,”她摇摇头,又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将您送回来的,而后又由淑妃娘娘遣人送了解药过来,您这才得以清醒。”
原来如此,阿箬心中不禁又产生了一丝愧疚,“太子殿下呢,可是回东宫去了?”
筱渔朝着书房的方向抬了抬下颌,“太子殿下如今正在书房等着你呢?”
“他还没走?”阿箬惊诧道,
但她已来不及多想,便赶紧起身去了书房。果然,木门推开的一刹那,她便清楚地看见司马笠正倚在书案上喝茶。
阿箬垂首而入,而后冲着那人叩首道:“殿下——”
司马笠放下茶盏,转过头来看着她,幽幽道:“醒了?”
阿箬没有抬起头,而是再次行礼道:“多谢殿下相救。”
这样的话,她不知已说了多少次,如今再说,却觉有些不好意思。
“你和竺儿都是遭人算计,此番我救你,亦是保全皇家颜面,你不必介怀!”司马笠沉声道。
阿箬这才抬起头,跪坐于地,而后望着他。不知为何,阿箬总觉得今日的司马笠有些奇怪,真不知他这才沉沉的声音背后,藏了些怎样的心思。
“殿下所言,亦正是我一直都猜测。”阿箬点点头回答道。
司马笠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去害九公主?”
司马笠盯着阿箬,反问一句,“你不也是同样胆大包天将别人的王妃弄走了。”
阿箬顿悟,“殿下的意思是——岭西王?”
司马笠眼皮未抬,淡淡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是,他根本不在意何芳菲,就连他自己恐怕也在想尽办法解决掉这个所谓的王妃!”
“他确实不在意何芳菲,可是他却十分在意自己的颜面,你将他名义上的王妃弄走,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奇耻大辱!”司马笠顿了顿,继续道:“当日你虽伪装得十分成功,可即便骗得了天下人,又怎么能瞒过司马策呢?”
阿箬很赞同司马笠的分析,于是只得咬咬唇,微微垂眸。
“你有所不知,其实竺儿能分得杏芳阁作为春浴之所,正是司马策去向父皇请的旨。”
闻言,阿箬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这个司马策竟从那样早,便已开始谋划今日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