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之淡淡一笑,很自然地抬手握住阿箬的肩膀,“箬儿,你对我,又何须如此决绝,你当知道,凡你所愿,我必倾力为之。”
阿箬叹了口气,只轻轻唤了句:“容兄。”
容隐之放下手,只单手托腮,淡淡道:“不过,岭西王府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所……你若要完成所愿,必得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时机?”阿箬有些迷茫,“依容兄之见,何为合适的时机?”
“那必然是何芳菲身旁侍卫看守最少的时候。”容隐之提醒道。
阿箬垂着头,颇有些不解,“岭西王府戒备森严,我又如何得知何芳菲什么时候身旁的侍卫最少?”
容隐之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始终一语不发。
忽然,阿箬的脑中灵光一现,“对呀,岭西王府情况不明,可是我若能让司马策自己将何芳菲带出来,那便全然不同了。”
容隐之扯了扯嘴角,轻轻拍了拍阿箬的头,道:“箬儿果然聪明。”
但是,阿箬心中却依然不甚明白,“可是容兄,我要如何才能让司马策带着何芳菲离开王府?”
容隐之看着她,沉声道:“此事,你办不到,我也办不到。”
“那何人可以办到?”阿箬颇有些心急。
容隐之轻哼一声,“自然是能使唤得动司马策的人。”
“使唤得动?”阿箬喃喃道,忽而,她一脸惊诧地问:“你是说……”
“对,就是他,太子殿下。”
……
阿箬自尚书省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东宫,然而,步入东宫侧门的那一刻,阿箬心下却有些忐忑,她要如何与司马笠商量,如何劝服他参与到自己的计谋之中?
此时,她一无所知。
所以,阿箬还是先回了正英殿,她打算洗把脸、醒醒神,再去面对那个自己不敢面对之人。
然而,当她刚刚推开大门,自己的手便被某人一把抓住,而后连拖带拽,扯进了大殿之中。
那人也不惜力,反身一甩,便将她扔倒在地。阿箬被摔得两腿发麻、眼冒金星,可是当她抬眼一看,认清眼前之人时,那一肚子的火又瞬间熄灭了。
“殿下!”她调整姿势,跪倒在地,似在等着司马笠的雷霆之怒。
司马笠往前走了两步,直到阿箬能清晰地辨别他鞋尖之上的花纹时,那人方才止了脚步,“去哪儿了?”
阿箬伏在地上,颤巍巍道:“昨日……昨日我在官衙忙了许久,所以……”
“一派胡言。”司马笠断然喝止,“若你一直在官衙,那破云在北门见到的是谁,你的分身不成?”
阿箬眼睛一闭,猛然意识道:“怎么忘了这一茬。”
于是,她赶紧道:“殿下,昨日我确实出城办了差,因回来得晚些,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故而在城门脚下睡了一宿。”
闻言,司马笠断下身子,单手捏起了她的下巴,道:“没想到,元大人为朝廷出力,竟如此尽心竭力。”
阿箬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可她不敢反抗,只得睁大眼睛,回视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