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容大人和元大人到了!”司马笠正沉思间,李蟾忽然入内通报。
他调整坐姿,收敛神色,答道:“让他们进来。”
李蟾应了声是,便转身去请二人。
阿箬已经换过衣衫,恢复了素日的模样,此刻,她站在司马笠面前,迎接着的,却是那人颇有些狐疑的目光。
“你的动作……倒是快!”司马笠轻声道。
“隔墙有耳,微臣不得不谨慎行事。”阿箬拱手道。
司马笠瞥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聚集到容隐之身上,“他和你妹妹长得可还像?”
容隐之神色自若,将阿箬上下打量一番后,方道:“元兄弟男扮女装,那姿容样貌,竟比隐姝更要美上几分。”
闻言,阿箬满是惊愕,一时不察,竟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见状,容隐之很是自然地抬手,轻抚她的背,并且安慰道:“元兄弟不必如此诧异,我只实话实说罢了。”
“哪有你这般实话实说的,我一个男子如何与女子相提并论。”阿箬顺着容隐之的话,尤其将性别之差强调了一番。
容隐之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不再言语。
一旁的司马笠,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他从容隐之关切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才轻咳一声,面色颇为不悦地问:“你们二人似乎熟得很?”
容隐之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他作揖道:“殿下,我与元兄弟一见如故,自然很是亲厚。”
司马笠抬眼盯着二人,终于幽幽问道:“今日我瞧见元青一袭青衣的模样,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一件事。”
“殿下说的可是九郢山上的事?”容隐之问道。
“不。”司马笠忽然起身,上前两步,道:“我说的是容府家宴之日,筵席之上,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阿箬心头一紧,霎时间,几乎断定纸包不住火。
容隐之倒还一味地气定神闲,等着司马笠的底牌。
“那个女子……”他又往前两步,几乎已经站到了阿箬的面前,“便是你吧!”
这个问题,等于在问阿箬是男是女,所以,垂着脑袋的她,刹那之间根本不敢作答。
情势迫在眉睫,忽然,容隐之跪倒在地,叩首道:“殿下息怒,此事不怪元兄弟。”
阿箬眼皮一抬,紧捏的拳头也略微放松了些。
“其实,元兄弟一早便来了帝都,可是,她初来乍到,不仅丢了东宫信物,还得了热症,幸亏她即时来到容府求助,这才勉强得到了医治。这些年来,东山之人常催促臣尽早完婚,延续香火,臣不胜其烦,故而在家宴之夜,才恳请元兄弟相助,元兄弟念我情谊,欣然应允,这才有了当日被太子殿下所见之女子。”
容隐之这番谎话编得合情合理,就连阿箬都差点信以为真。
“臣顾念元兄弟的病情,以及太子殿下的慕才之心,故而迟迟未来东宫上报,还请殿下恕罪!”
司马笠瞥了阿箬一眼,终于还是将容隐之扶了起来,“这本是件小事,你即便当日与我说了,我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他执着容隐之的手,“当日你救了他,”他又拉起阿箬的手,“如今他又救了你
……”
司马笠顿了顿,颇有些阴阳怪气道:“你们间的熟络,当更胜往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