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行可还顺利?”阿箬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容隐之顿了顿,说:“若是顺利,便也不会有太子殿下今日之纠葛了。”
阿箬看着容隐之,急切地想要知道下文。
“其实,当时由于朝廷事物纷繁复杂,朝中之人得到的消息很有限,他们只知道皇后娘娘去到边界不久,便在卓启忠的护卫下见到了贺兰旌,但是西楚之人使诈,设下伏兵,绑架了先皇后,后来,还是得益于卓启忠率兵浴血奋战,才夺下落风河谷,并且救回了娘娘。皇后从那时起便患上了极重的风寒,也正是由于风寒作祟,体力不支,她才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之下被人刺杀身亡。”
“听容兄这话,当年落风河谷发生的事,似乎还有内情。”阿箬试探道。
容隐之深呼吸一口,道:“正是如此!这些事也是太子殿下后来几经查探才得知的。先皇后去了西楚边界后,便生了大病,卓氏本就担着伺候不周之责,西楚之人不知从何处得知这情况,竟派来使者说,愿将谈判时间往后推迟一月,可那卓启忠,担心夜长梦多,到底没有答应。”
阿箬一怔,瞬时明白,贺兰旌出于自身的原因以及对昔日情谊的考量,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属夜长梦多,但卓启忠身为臣子,丝毫不将皇后凤体安危放在心上,做出的抉择似比敌国之人更为冷漠无情,也的确是有些让人胆寒。
“可是,卓启忠行径虽是可恶,但他的出发点始终还是大兴的利益,似乎无可厚非。”
容隐之叹了口气,淡淡道:“若真的只是这样,那太子殿下就算心头再有气,也不会随意憎恨于他的。”
“哦。”阿箬应了一声。
“那时的事实是——卓启忠不仅拒绝了贺兰旌推迟谈判时间的要求,甚至三番五次请求病中的皇后修书催促谈判的进程,皇后娘娘何等坚韧,又岂会屈服于病榻之上,于是,她答应了卓启忠的进言,并最终与贺兰旌相会于落风河谷。”
“那日,落风河谷突降暴雪,河面结冰,山峰道路全都被大雪覆盖,据同去护卫的老兵士讲,那会面之地的积雪,甚至已及成年男子的小腿肚。先皇后虽被层层护卫,但凛凛寒风之下,她还是被冻得晕倒了过去。”
“先皇后晕倒了过去,那那场所谓的谈判,究竟是由谁出面的?”阿箬惊诧地问道。
“谈判?”容隐之有些嗤之以鼻,“根本就没有举行过什么谈判,卓启忠只不过是以皇后为饵,诱贺兰旌出来罢了。”
“那你方才所说的西楚伏兵呢?可有其事?”阿箬追问道。
“贺兰旌为了彰显诚意,最近的驻军也只有十里之外的凤军主力,那位女帝带在身边的,不过百人左右的卫队而已。”容隐之声音冷冷地,继续道:“至于,那冲下山坡,搅和了这场谈判的伏兵,其实是偷换了西楚战袍的大兴军队。”
“什么?”阿箬惊诧不已,“卓启忠急功近利竟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