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所谓的逐凤令主,是不会委身于一楼大厅之中的,于是,司马笠顺着大厅中央的楼梯,便往二楼而去。
阿箬紧随其后,等到她已身处二楼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扇紧闭的木门,木门之前两个小童俯首而战。
“请客人进来。”屋中传来命令之声,那俩小童便很顺从地将木门从中间推开。
其中一个小童作揖道:“几位先生请入内就坐。”
司马笠点点头,却后退一步,没有第一个进去,阿箬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却答道:“你才是逐凤令主的客人,我和容隐之只是陪同。”
阿箬抿了抿嘴,极力保持着镇静的姿态,然后跨过门槛,入得室中。
那房间并不大,装饰却是极为雅致。靠墙的两边有放置古物的木架子,上边摆满了各色瓷瓶装饰之物,墙上挂着山水图,阿箬这一眼瞧过去,那山那水,似乎有些眼熟。然而,最为吸引阿箬注意的,还是正对木门的一道素白大屏风,屏风透光,却让人看不清屏风之后的一切。阿箬定睛一瞧,只隐隐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跪坐,只是,那人不似往昔那般黑衣劲装,而是宽衣广袖,一副儒生模样的打扮。
阿箬微微一怔,但很快安下心来,并且确定,这人果然就是离忧。
“三位,请坐。”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
阿箬垂眸一看,屋子中间并排放着三个坐垫,定是专门为他们三人准备的。
于是,阿箬居中,司马笠和容隐之各坐一边,四人便以这种方式相对而立。阿箬初时心头有些胆怯,觉得这样坐着有些不合规矩,可司马笠似乎有意坚持,因而她便也不好推脱。
“三位能齐聚于此,真乃鄙人的荣幸。”离忧幽幽开口。
“听令主这话,似乎一早便知我们会前来。”
离忧轻轻笑了一声,道:“容大人果然聪明,太子殿下能得此贤臣相扶,实乃国之大幸。”
司马笠冷笑一声,“你如何得知了我的身份?”
“今日所来之人,每一个我都清清楚楚。”离忧缓缓答道,这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却让阿箬有些忍俊不禁。
“元大人……”离忧轻轻唤道。
阿箬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你这驯鹰的本事,比起当日在姚关,还是有所退步了!”离忧戏谑道。
阿箬吞了口唾沫,觉得这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演岔了,便故作惊讶地回答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姚关学过驯鹰?”
离忧得意地笑了两声,说:“不仅如此,我还曾于你的门前置下了两枚逐凤楼的烟花弹,事实证明,我当时确实没有看走眼。”
阿箬目光一亮,知道离忧是在替自己打圆场,尽量解释清楚当日姚关那两枚烟花弹的来历。
于是她顺着离忧的话,继续道:“这么说,你在姚关便盯上了我。”
“我不过是想借你之口说出那块古碑的含义,引起帝都的注意,至于以后发生的种种,却是我始料不及,不对,喜出望外的。”离忧解释道。
他这一番话,阿箬自然是清楚的,但在场的另外二人却已全然陷入了一种迷惑的状态之中。
“那为何当初在姚关,你不出来说明意图,反是拖拖拉拉,直至今日绕上这样一个大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