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啊,几年不见,长大了啊”
陆迷迭仰着脑袋审视着他。
这家伙怎么感觉出去几年又长高了。
这会儿,足足比她快要高出一个脑袋了。
“你不是当兵吗怎么还这么白啊”
“不好意思,让您嫉妒了,爷真是越晒越白,天生丽质,一点法子都没有。”
宁弦野好不得意。
迷迭想敲爆他的脑袋。
“吃饭,吃饭”
宁弦野示意迷迭入座。
“就咱俩啊”
“那不然呢”
宁弦野替她拉开座椅。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饭菜就上了桌。
宁弦野开了瓶红酒,给迷迭满上。
“别别别,少倒一点,喝多了回去会要挨骂的。”
“少来这一瓶红酒下去,都醉不倒你,搁谁面前装淑女呢再说了,我送你回去,阿姨保准不会骂你。”
宁弦野口中的阿姨指的是迷迭的母亲苏黎。
迷迭瞅了眼宁弦野。
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结婚的事情。
还以为她跟父母住一块呢
“咳咳咳那个,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宣布”
迷迭放下碗筷,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宁弦野抬起眼皮看她,“干嘛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你可别告诉我,我走的这几年,就有眼瞎的男人把你给收了。”
“”
这家伙还真是一猜一个准啊
迷迭气恼的用旁边的新筷子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收了我怎么就眼瞎了会不会说话了”
“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儿呢”
“说了啊”
“”
“你刚刚就猜中了。”
“咳咳咳咳卧槽”
宁弦野差点被口里的汤呛死。
他猛咳了几声,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你能不能说人话”
“行,说人话。”
迷迭坐直身子,“姐结婚了”
“”
宁弦野静默了两秒,最后,爆了句粗口,“狗屁”
这厮
还不信她了。
“真的”
迷迭肯定。
宁弦野瞥她一眼,脸色难看,“穆臣河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不是穆臣河。”
迷迭故作神秘的摇头。
“那谁啊”
宁弦野语气不善。
“说出来你别骂我啊”
“你先说。”
“穆臣河的弟弟,穆译炀。”
“卧槽你有病”
“说了不骂人。”
“我答应你了吗”
宁弦野把手里的筷子一扔,双臂抱胸,难得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吧,一字一句,从头至尾,老实交代了。”
“就没什么好交代的啊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婚了啊”
迷迭想蒙混过关,假装轻松的往嘴里夹菜。
见对面宁弦野还是板着个脸不吭声,而那双眼睛盯着她,更像是要将她生生戳穿似的。
最后,没得法子,“行行行,我说本来我是要和臣河哥结婚的,哪知他突然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但你也知道,两家联姻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婚姻这么简单,背后还牵扯着无数财团,而且为了穆家稳定,臣河哥这事也只能对外隐瞒着,所以,最后对外说我是嫁给了穆臣河,但其实真正娶我的人是他弟弟穆译炀。”
“我去你居然可以让自己的婚姻这么荒诞,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迷迭吗还是说叔叔阿姨逼你了”
迷迭夹了片百合放进嘴里,细细嚼着,“你觉得我要不肯嫁的话,我爸妈能逼我吗”
“那你脑子被门夹了”
“去你的”
迷迭气得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宁弦野脸上表情却不见半点松动,“那你现在到底算谁的老婆啊两兄弟一起老子也服了什么玩意儿”
“你才说的什么玩意儿呢姑奶奶我两兄弟谁的也不算。”
“什么意思”
听了迷迭这话,宁弦野脸上这才终于有了缓和之色。
陆迷迭一边啃着红烧排骨,一边回道“我和穆译炀只是一年的契约夫妻罢了,我俩没有感情,也没有夫妻之实,一年以后,民政局见。”
“离婚”
“那不然呢还过一辈子啊”
“没。”
宁弦野好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丢丢喜色来,“那小爷就暂且再等你一年。”
“哟”
陆迷迭抬起头来,“怎么着当个兵回来,市场都差了主意还打我身上来了。”
“嘁我这叫废物利用,你想想,一年后你就是个弃妇了,到时候谁还会要你那小爷就好心收了你呗”
“谢谢您的好心呢不必姐再没人要,也绝不啃嫩草。”
她说着,端起酒杯,在他杯壁上轻轻碰了一碰,“说真的,回来了就好好谈场恋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明白么”
“不明白。”
宁弦野丝毫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迷迭笑骂一句,“死孩子。”
说完,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其实,她和宁弦野的关系,确实是好朋友。
她一直以为,都把宁弦野当好朋友,好弟弟,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几乎是无话不谈。
宁弦野待她好,她也待宁弦野挺真诚的。
迷迭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和宁弦野之间会有什么,直到这小子忽然休学去部队。
临走前一天,把她叫出来,就稀里糊涂的跟她表了白。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她还记得宁弦野走的那个场景。
他跟个小混混似的,踢了踢旁边自己扔下的易拉罐,扭头看着她,“等小爷回来,荣耀加身,娶你过门”
当时她是什么感觉
第一反应是卧槽
后来
后来就觉得这小子大概是被门夹了脑袋吧
再后来,她当然也没把这事儿再放心上,因为放心上也没用,人进了部队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再联系,就是早上那通电话了。
宁弦野的心情才真的挺日了狗的。
去了部队,成了新人,手机给没收了。
后来眼见着要看到曙光了,结果又被拎着去了特种部队里训了几年,直接让他彻底与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
好不容易回来了,放在心里的女人,如今却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给别人当老婆只当一年。
宁弦野从口袋里翻出烟来,叼嘴里,点上,“我走前跟你说的那番话,你还记得吧”
“喂,我现在已经”
“打住”
宁弦野摆手。
抽了口烟,把烟雾吐出来,“小爷我对已婚妇女也没什么兴趣。你记着我跟你说的那番话就行,等你一年以后单身了,再给我答案。”
迷迭听了胸口一震。
心道何必呢
可是,看着宁弦野那张单纯又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面庞,她还真有些说不出口了。
没说什么,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行了,这些事情一年以后再说吧,不管怎样,欢迎你回来。”
最后一顿饭下来,两人都醉得不轻。
“叫你男人来接你。”
两人勾肩搭背的相互扶持着。
宁弦野提议让穆译炀过来。
一来,他想亲自会会这个撬了他墙角的男人。
二来,他更想知道,她陆迷迭在这个男人心里到底重要不重要。
虽然只是一年,但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说一年后离婚就离婚的
他宁弦野虽然年纪是不大,但也不至于思想那么幼稚。
比起让他们俩离婚,他更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善待他喜欢的女人。
“不叫”
陆迷迭摆手,“狗男人才不会来接我,说不定还会生气呢”
穆译炀才从车上下来,没想,就听自己的女人在骂他狗男人。
而且,重点是,她还跟别的男人正勾肩搭背。
很显然,喝醉酒了后,完全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意识。
当然,可能没喝醉也没有。
而这会儿,被她勾肩搭背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束花。
这花,大概率是她陆迷迭送的。
穆译炀沉着脸,几步上前,长臂一探,一把就将酒醉熏熏的迷迭捞进了自己怀里。
迷迭还反应不及。
后背撞进一堵结实的墙壁里,她眉头一蹙,头晕了一下,有些气恼的扭头。
见到来人后,她一怔。
这人看着怎么这么像那块木头啊
“木头”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应该是看花了眼。
“难得,还认人。”
穆译炀抱着她,让她转了个身,把她昏昏沉沉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目光看向对面蓄着球头的小男生。
嗯,与他的成熟相比较来说,自己管他确实只能叫作小男生。
本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宁弦野,在见到忽然出现的穆译炀后,他酒意瞬间褪去,人也清醒了不少,“穆译炀”
“正是。”
穆译炀点头。
才刚交锋,就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看来,怀里这老婆的市场,远比他想的还要好。
连这种稚气未退的小男生都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
宁弦野丝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穆译炀,然后冲他放了句狠话,“你要不好好待她的话,一年以后,我会把这墙角撬回来的,小爷我说到做到。”
“那你怕是没机会了。”
穆译炀把怀里的迷迭打横抱起,“我家的墙角都焊死了,想把她从我这撬走,那你还不如每天上香祈祷她早日丧夫,这样可能还来得更实际点。”
言外之意,除非他死了,让会把人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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