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的话句句带刺,她倒要看看,这个陈明景到底有多能忍,很显然,陈明景的忍耐力,比云初预想的要好得多。
一路走下来,云初时不时的说句话刺激陈明景,陈明景都没吭一声,只是默默的提着东西走在她的后面,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大小姐身后跟着一个小跟班的感觉。
云初注意到,陈明景这个人其实还是挺好面子的,路上没人的时候,他就会稍微错后那么一步,埋着头,跟着云初走,一旦有人了,他会立马走到云初身边,昂首挺胸的跟路过的人打招呼,然后听一番虚假的赞美,似乎只有从这些赞美声中,他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似的。
走了大概快半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走到了陈明景的家。
陈明景的父母一早就知道,陈明景今天会带着云初回来,陈母一直都站在门口张望着。
一看到陈母的脸,云初的胸口就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怒意,这应该是原主心中对陈母的不满,大概是因为之前受了陈母太多的委屈,才会留下这样深刻的记忆吧。
云初忍下胸口的不适,嘴角擒着一丝笑意,优雅的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陈母一开始看到陈明景时,脸上还挂着笑容,可当她看到云初两手空空,所有的东西都让陈明景提着时,陈母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本来就黝黑的皮肤,又黑了几分。
陈母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有什么就要说什么,更何况,她本来就打算给新媳妇儿一个下马威,好奠定她婆婆的威严,此时云初的这种行为,正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陈母立即扯开了嗓门就大声说道:“明景,这就是你媳妇儿啊,怎么这么不懂事,什么东西都让自己男人提,你手长出来是干什么用的,难道就不会为你的男人分担点么?女人做成你这样的,也亏得我们明景脾气好,才会娶了你,要是换了个人,我看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妈,你别这么说云初。”陈明景小声的开了口,看起来像是在为云初解释,可是他这话说了比没说更让陈母火大。
“说一下她怎么了?她难道还是金母鸡,你娘我说不得了,不就是个死了爹妈的小娘们儿嘛,有什么说不得的,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我当然得管管了,做媳妇儿的,就要有个做媳妇儿的样子,要是连自己的男人都伺候不好,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云初冷眼看着陈母张着血盆大口,扯着嗓门在那骂,云初怕被她飞溅的口水沾到,还往后退了两步,等到陈母的话总算说完了,云初才挑着眉,看向一声不吭的陈明景道:“陈明景,这就是你妈?你不是说你妈人挺好的么,这样一个粗俗不堪,满嘴污言秽语的人,你居然说好,是你脑子不正常,还是你妈脑子不正常,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嫁给你了,你家穷也就算了,素质还这么差,我真怀疑你的人品是不是也跟你妈一样这么没教养了。”
云初丝毫没有给陈明景面子,更没有给陈母面子,她当着陈母的面说陈明景,可比直接说陈母,要让陈母难堪得多。
陈母一听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云初这么教训,顿时就火大的跳起来,指着云初骂道:“你这个小娼妇,竟敢这么说我的儿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个被千人操,万人骑的下贱货,我儿子肯娶你,那是我儿子心好,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我儿子,你他妈算个屁啊。”
云初冷哼了一声,脸上全是嫌弃,“我就算真的被千人操,万人骑,你儿子也乐意戴这个绿帽子,你管得着么,陈明景,你妈既然这么不喜欢我,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走吧,回去离婚,反正咱们现在还没有财产纠纷,现在离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陈明景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他是不敢说陈母的不是,因为他的骨子里,从小就被教育孝顺长辈很重要,他心里其实也看不起陈母这种农村妇女的泼辣作派,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妈,陈明景就算再嫌弃,也不会嘴上说出来。
本来他还想劝云初忍一忍陈母这张嘴,可谁知道,他什么都还没说,云初就直接和陈母怼上了,此时还口口声声的要和他离婚。
特别是云初还提到了财产纠纷,陈明景和云初领证还没几天,自己什么都没有从云初这里得到,要是就这么把婚给离了,那多不划算,而且他还会被村里人和同事耻笑的,不管出于哪一条,这婚都不能离。
陈明景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快步走到云初身边,扶住云初的肩膀。
云初刚一感觉到他的触碰,一道凌厉的眼神就瞪了过去,吓得陈明景本能的把手缩了回去。
她这是怎么了?只是碰一下而已,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记忆中,云初从来没用过这么凶恶的眼神瞪他,刚才她那一道目光射过来时,陈明景背后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让他的身体禁不住的发颤。
陈明景的手收回去后,云初的眼神才又恢复了平静。
“云初啊,我妈她是这样的人,你别和她一般计较,乖,你听话,不要生气好不好,咱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别动不动的就说离婚,这要传出去了,也不好听是不是。”陈明景一边劝着云初,还一边向陈母使眼色。
陈母虽然没见过云初,但是听陈明景说过一些云初的情况,知道云初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一所大房子,还有一家店,陈母听后也挺高兴的,觉得只要陈明景和云初结了婚,那云初的房子和店也有自己的儿子一半,所以此时听到云初要离婚,陈母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要是他们真把婚离了,那陈明景现在什么都得不到了。
云初知道这两母子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毕竟现在谢云初的房子,还是谢云初的,店也还是她的,陈家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又怎么可能会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