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的此番行为,让马日磾想到了某个可怕的传言,马日磾瞬间一身冷汗,不敢再细想下去。
不过表面上,马日磾还是不动声色的笑道,
“哈哈,既然袁大人盛情难却,那我也只有叨扰两日了。”
袁术脸上的阴沉瞬间收起,如同变脸一般,又换上了满脸笑意,
“来,马大人,上座!”
说着,亲自把马日磾往主位拉去。
“诶诶诶。”马日磾连忙推迟,“今日场合不同,我怎么能喧宾夺主呢。不管怎么看,都该是袁大人坐那个位置。”
假意推辞了一番,袁术也不客气,终于坐下,而婚礼也得以继续举行。
锣鼓滔天,一阵阵喜庆之气,又逐渐掩饰了现场的种种暗流。
······
是夜,
洞房门前,孙权果不其然,又撞见了玉儿。
“我说玉儿姐姐,您就这么操心我的婚事吗?”孙权翻了翻白眼,一大早来一次,这晚上了又来一次,孙权几乎以为,玉儿是不是不想让他洞房了。
当然,事情的真相,跟孙权所想,恰恰是相反的。
只见玉儿抿着嘴唇一笑,好不害臊的冒出一句话来,
“姐姐操心的可不是你的婚事,而是你的房事。”
这话听得连孙权都有些面红耳赤。孙权以为,这是玉儿故意在调戏他,却不知,这还真就是玉儿心中所想。玉儿生怕孙权什么都不会,进去倒头就睡,那样一来,还如何能让孙权意识到他自身的问题了?
这毕竟才是孙权的第一次婚姻,而孙权懵懂的青春期,却是跟史子妙在战神殿度过的,所以玉儿完全有理由怀疑,孙权可能压根就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就像她话里说的那样,真可谓是为孙权的房事操碎了心呀。
毫不夸张的说,待会儿孙权进去后,玉儿躲在外面听一夜的墙角都有可能!
深吸一口气,孙权没好气的回道,
“与其操心这个,不如操心一下你明天早上吃什么。”
他孙权是谁?那可是新时代过来的,什么教育没有接受过!况且,就算他孙权真的不会,你一上来就当着面直接说,一点委婉都没有,男人不要自尊的呀?他孙权可能会承认吗!教育,是讲究方法的,你就不能偷偷扔本小黄x书在地上,接着不动声色的走掉?
“当真没问题?”玉儿反复确认。
孙权眼皮直跳,几乎是咬着牙在回答,
“当真没问题!”
“那明年就能有儿子了?”玉儿眼睛一弯,一丁一点的在给孙权心里埋下暗示。
但出乎意料的,孙权眉头却是皱了皱,
“什么时候要孩子,我自会打算。好了,我在门外一直耽搁,这像什么话。玉儿姐姐你也早点回去睡了吧。”
“喂!”玉儿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孙权已走进了房门。
原地,玉儿眼神闪烁,目光惊疑不定,孙权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了?而且,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他完全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难题,等什么时候时机合适了,他就会去做?!
一时间,玉儿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茫然了。
打从一开始,玉儿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绕着这个动机而行动的,中途唯一出现的区别,就是这件事是出于好意去做,还是出于恶意去做,是为了孙权去做,还是为了自己去做。可以说,玉儿这目标的根源,从来都没动摇过!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破碎了。玉儿想的不是孙权到底如何知晓的这件事,她想的不是孙权到底会不会怪罪她,现在的玉儿处于一种不知所措,没有目标,突然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干些什么的境地。
仔细想想,一路顺风顺水的孙权,如果连传宗接代这件事都不再依赖于她玉儿了,那今后的孙权,还有地方能需要她吗?
她玉儿,竟然沦为了一个不被人需要,可有可无的人儿!
婚房内,
孙权根本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话,给玉儿带来了多大的动摇。作为一个现代人,孙权对生孩子这件事很慎重,认为一定要计划好,不能毫无准备的要孩子。首先,孙权年龄觉得自己年龄还小,他根本不着急要孩子,也不想过早的承担责任;其次,适逢乱世,幼子很容易被人盯上,有很大的夭折风险,在拥有稳固的大本营之前,孙权也没打算要孩子;第三,这袁家小姐可是袁术的女儿,一旦她怀上了孙权的孩子,而日后孙家又跟袁术翻脸,袁术要是拿这个孩子来要挟孙权,孙权该怎么办?难道还能放任不管了?
所以,玉儿的计划注定会失败,至少在目前这个时间段里,孙权根本没机会去发现自身的问题。
进到屋内,
孙权心跳下意识加快,又一次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苦笑一声,孙权摇了摇头,别看刚刚面对玉儿的时候,他那么有自信,真正事到临头,孙权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着手。
不是孙权不会,而是他感觉有点尴尬,他跟袁媛压根就没有多少感情,没有牵过手,没有亲过嘴,一下子就要进入这个步骤,这让孙权感到难为情。说真的,如果两人事先完全不认识,甚至没见过,那孙权反而还容易下手一点,这倒生不熟的,简直不上不下。仔细想想,那些从来没见过面,直接由父母做媒成婚的,至少还有种对未知的刺激感是吧!
就当孙权迟疑不决,始终迈不出步子之时,还是呆在内屋的袁媛主动走了出来。
两人见到对方,脸都下意识一红,袁家小姐一向聪慧,大概也猜到了孙权为什么会这样。作为女人的她,这时候反倒很大方,主动上前牵着孙权的手,把人往里屋带去。
“夫君,你也累了一天了,让妾身来为你宽衣。”
玉儿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就算孙权不会,像袁媛这样的大家小姐,都会在嫁人前夕,由母亲或家中嬷嬷主动到闺房当中,教导该如何服侍未来丈夫,以免在新婚之夜闹了笑话。
屋外,直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娇啼惊扰了玉儿,彻底心灰的玉儿,终于满脸落寞的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