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夜也顺着江时染的视线,看向凉千城的方向,轻声问道,“你还爱他?”
江时染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梁千夜,她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凉千城的事。
转念一想,梁千夜跟林落雪关系那么好,她的事,她肯定早就跟他说过了。
“没有,只是觉得他们两个很配。”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很配。
就像曾经的顾向右和凉千城一样,她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个。
“我可以帮你。”
回过头,启动车子。
“啊?”江时染不懂梁千夜什么意思。
“他们不会结婚的。”
车子从凉千城跟周苏琴的身边开过,梁千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两个人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很诡异的弧度。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想过要拆散他们,我只想重新开始过我的生活。”
江时染真的不想再继续纠缠不清了,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已经决定了,跟司琴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就好。
“你真的甘心?”
梁千夜有些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了,明明爱的死去活来,明明可以得到凉千城,现在却要放手。
突然想到顾向右,她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
江时染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
其实,无所谓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是她的,跑不掉的,不是她的,也勉强不来。
梁千夜没有把江时染送回林落雪的房子,而是直接带她到了“梦”会所。
“小雪在这里,你直接进去找她就可以了。”梁千夜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帮江时染打开车门,“我之前说的,一直都作数,你什么时候反悔了,还想继续留在凉千城的身边,告诉我就可以了。”
江时染没有说话,下车就往林落雪的休息室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林落雪正在化妆,头发被随意地放了下来,那个被烫伤的疤痕已经被挡住了。
“染染,你来了,今天我有一个大客户,所以必须要提前过来准备。”
一边画着眼线,一边跟江时染解释没有等她的原因。
“没事的,我又不会怪你。”江时染靠在门后,静静地看着林落雪,手里拿起曾经她疯狂迷恋的烟,点燃,并没有要抽的意思。
指尖的烟,一直在燃着。
“染染,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
林落雪一把抢过江时染手里的烟,丢在地上,踩灭。
这个牌子的香烟,也是顾向右最喜欢抽的,她的烟瘾很重,一天要抽两到三包。
有时候,她的休息室是乌烟瘴气的,让人不敢进去。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在出狱后第一次见到凉千城的时候吧。”江时染又拿出一根烟,这次她没有点燃,“其实烟是个好东西,至少,它只伤肺,不会伤心。”
“把烟和打火机给我,以后不许抽烟了。”
林落雪把江时染身上的烟和打火机都没收了,然后又确认了一遍她的身上没有相关的东西,才罢休。
把烟揉成一团,然后丢进垃圾桶。
“小雪姐,你的客户来了。”
一个服务员轻轻地敲了敲林落雪休息室的门,说明了来意之后就走了。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
林落雪有些担心地看着江时染,怕她一个独处的时候会胡思乱想。
“没事,等一下我也上班好了,反正还有钱赚。”
江时染现在已经看开了,在跟司琴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她的抑郁症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现在她才知道,司琴在跟她交流,出去玩的时候,都是在帮她治疗抑郁症。
“那行吧,一会会有人过来叫你的。”
林落雪跟江时染说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休息室。
在“梦”会所,有独立的休息室的,只有林落雪一个人,所以江时染也不需要怕会有人来打扰她。
一个人坐在林落雪的休息室,觉得有些无聊,她便在休息室随意地翻了一本书出来看。
刚翻开,一张照片从那本书上掉了下来。
赶紧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照片,把照片反过来的时候,她愣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顾向右,但是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的,头被剪掉了,只可以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西装。
她突然想起来了,顾向右送她的那套复式别墅,中间的楼层里面的那幅画,那里面还没有完成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
可是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林落雪的书上?
“叩叩叩”,有人在敲休息室的门,江时染赶紧把照片和书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才急匆匆地去开门。
“光小姐,有人点名要你陪。”
只要看到戴着狐狸眼罩的,就肯定会是江时染扮演的光小姐。
她每次来“梦”会所,见人的时候,都会戴着狐狸眼罩。
“好的,我马上就到。”
江时染没有拒绝出去,对于她来说,这里是唯一可以查出顾向右死因的地方,而在这里消费的,几乎都是老顾客。
五年的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也许那些客人知道点什么内幕呢。
整理了一下自己,江时染才跟着服务员走到一个雅间。
雅间里面的人,她都不认识。
当年爸爸还在的时候,给她介绍商界的叔叔伯伯,但是她因为注意力全部都在凉千城的身上,所以那些叔叔伯伯的脸,一个都记不住。
“你就是光小姐?”
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江时染。
“是的,我是新来的红颜,光。”
江时染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所以对于这些流程还是知道的,不会像第一次那么莽撞,得罪人。
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很优雅地坐下,然后伸出手,帮他倒酒。
“真像。”
男人一直盯着江时染的侧脸,很满意地说道。
“像什么?”
把酒放好,江时染转过头,笑着看着那个男人。
“五年前,‘梦’会所的头牌,阿右,光小姐你跟她真像。”
男人拿起桌子上刚才江时染倒好的酒,放到嘴边,一口气喝掉,眼神却一刻也没有从江时染的身上移开过。
江时染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阿右?难道是顾向右?这个男人知道顾向右的事?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顾向右。
江时染故作惊讶,想从男人的嘴里套出更多顾向右在这里的消息。
“阿右?”